好男人培养系统[快穿] 第734节

  “我没事。”冯巧兰摇头。
  冯母神色又凝重起来,想了想说,“妈过几天让你大伯抓点中药,看看能不能给你煮点补汤喝,家里的小鸡也长大了,能炖汤了。”
  “我不吃。”冯巧兰一脸抗拒。
  家里的鸡是留着下蛋的,她上回已经吃了一只。寻常人过年才杀鸡,她不想这么败家,哪有那么金贵?
  冯母:“得补补。”
  “我没事。”
  “脸蛋都没肉了,还没事,”
  ……
  冯母和冯巧兰两人都不让。冯母也是忧心忡忡,一方面觉得杀鸡的确奢侈,杀了不能多下蛋,等到女儿坐月子吃什么?另一方面又实在心疼女儿,看不过眼。
  季淮没资格说话,他一穷二白,若是没按时上工,连自己的那份饭都难挣回来。
  饭后。
  冯大峰坐在一边稍稍休息,季淮对他说,“爸,您手腕不是刚扭到吗?一会就别上山捡柴了,我去。”
  “嗯。”冯大峰也没客气。
  他们早上和下午都要去上工,捡柴就只能中午或者下午回来后再去,若是晚上回来慢,也不方便上山。
  季淮上工干的活本来就清闲,要是不去捡柴,那真是没贡献,而且这家伙捡柴得捡两天才够他一天的量。
  *
  现如今,山林并未遭到破坏,进去山里头,大树是一棵接着一棵。
  有些大树大得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抱过来,有些是珍贵的树,但是现在哪有什么珍贵不珍贵?这玩意儿多得很,漫山遍野,他们经常砍了当柴火烧。
  季淮不断往深山里走,沿途看到柴,他也并没有捡,凭着记忆,来到一棵大树下。
  这棵树高好几米,树叶茂密,而下面树皮已经被扒走了。
  这是一颗沉香树,树皮可拿来做纸原料和人工绵,扒了树皮,这棵树也不会死,它会重新生长出新的树皮,然后又被扒。
  他要的不是这些树皮,而是要沉香。
  从小,他学习成绩就不错,喜欢看书,看各种书,记忆力也好。他记得看过的一本书中曾经说过,沉香不是沉香树,而是沉香树的老茎因外力因素受伤,在自我修复的过程中所分泌出的树脂,俗称它结的伤疤。
  这块伤疤,经过一定岁月的沉淀,就是一块“沉香木”,可做香料可入药,据说点燃还能助眠养生。以前季家有个祖上是地主的富亲戚,每次到了年上,总会买沉香点上。
  村里的村民或许知道沉香贵,却不知道沉香怎么来的。
  他抬头看着那棵树,这棵树就被雷劈过,右侧的一根树枝都摇摇晃晃了,还长出了细小分支。他把背篓放在一边,拿上刀,脱了鞋就上树。
  树枝伤口不小,但结出的“伤疤”没多少,他先抬刀,把长出来的树枝先砍掉,以免承重不了掉下来砸到人,而且,砍掉之后就有了伤口,明年他就能再取“沉香”。
  那层树脂非常薄且坚硬,要想取出它不那么容易,得把连着的那块木头也砍下来,带回去一点点把那些木头削了,只留下那一层树脂。
  第505章 年代文里的男知青(4)
  沉香树并不难砍, 但是树干大,把那一块砍下来也是个力气活。
  季淮没干过什么重活,体能差, 悬在树上倾身砍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往下流, 额头前也沾满了汗水。
  为了不误伤到那层薄薄的沉香, 砍的距离得远一点。
  停停歇歇,砍了近半小时, 他才把那块木头砍了下来。
  下了树, 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伸手擦着汗珠, 把那块木头拿过来, 把它削得小一点, 方便放在竹篓里拿回去。
  削好后,他把那块木头放在篓里, 站起身来, 又往山上走。
  越往山里, 沉香树就越多, 一棵棵高大无比, 因为太多了, 最近村里的生产队长都组织砍伐沉香树用来烧柴火。
  太高太大的树他爬不上去, 只能找一些适中的。
  若是能爬上去,他就把放在背篓里的刀也拿上去, 若是没有断开了的树干, 他就在上面努力砍树, 就当给它修剪修剪了, 说不定下次还能取到沉香。
  一刀又一刀,砍得他手都麻了。
  这事极度耗时间,季淮抬头看了眼太阳,已经不那么炙热,上工的时间要到了。这时,他砍下了第四块含着沉香的木头,塞到竹篓里,捡着柴火开始下山。
  刚坎下来的树木重,竹篓里装了近二十斤的树木,加上刚刚花费大量力气砍树,他一路就没捡几根柴火。
  身子是真有些吃不消,下山的时候都在走走停停,快走到山底下的时候,季淮停了下来,靠着一棵大树歇息。
  “啾啾啾。”
  “喳喳。”
  “咕咕~”
  ……
  今天的天不错,太阳很大,天气晴朗,前几天才下了场雨,树木茂密的地方,鸟声不断。
  季淮还看到各种鸟飞来飞去,有白色羽毛的、黑色羽毛的,还有一些长尾巴,花花绿绿的鸟儿。
  “喳喳渣。”
  头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叫声,他抬头一看,一群小鸟正在学飞,往旁边的大树上飞着。
  一阵微风吹来,树叶晃动,发出沙沙声,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
  季淮一直盯那几只鸟看,似想到什么,眼底闪了闪,没有多做思考,改变了下山的路线,往旁边的丛林里走。
  他一边走,一边还往地上看,似乎在找些什么。
  终于,季淮在一个小坡在停了下来,锁定那开着一颗颗黑色小果子的藤蔓,快速上前,顺着根部往下扒开,还能看到未成熟的果子是青色的。
  季淮嘴角一勾。
  来不及慢慢探索,他一把扯掉了上面的藤蔓,顺着往根下找。
  上面的藤蔓脆弱无比,一扯就断,但它的根部却异常坚韧,季淮大力一扯,它不仅没断,还把他的手心刮伤了一层。
  血丝迅速溢出来。
  季淮忍住疼,又爬出去拿刀,回来时俯下身子,揪着那根藤,用刀辅助往下挖,一点点把它扯出来。
  周围的泥土紧实,又听到了村里传来的广播声,他快速蹲下来割断那根不到十厘米的藤根,反手往竹篓里放,快步往下山跑。
  回到冯家,冯大峰和冯母正准备去上工,刚出门,就看到季淮气喘吁吁回来,衣服还被汗水浸湿大半,手上拿着几根柴。
  刚和冯大峰夸完季淮的冯母:“……”
  冯大峰也不知道摆出什么神情。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要是上山几个小时,捡回来的柴火也不止这一点。
  “爸妈。”季淮倒是跟什么都没察觉似的,叫了他们一声,侧身让他们先出门,随后自己走进去,先把柴火放在厨房,随后把竹篓提到自己那屋。
  冯巧兰被冯母喊去卧床休息,但睡不着,一直在床上睡着,摸着肚子和孩子互动。见他把竹篓放进来,又看到他从里面拿出几块大木头放在柜子后的角落里,一脸疑惑,“这个要拿来当柴火吗?”
  木头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像是刚被砍下来。
  “这个能卖钱,帮我看着。”季淮匆匆交代,喝了两口水,又去上工了。
  冯巧兰听得莫名其妙,在床上躺得无聊了,下床往那几块木头走去,她蹲不下来,就弯腰看着。
  这个能卖钱?
  她仔细又看了看,这些木头都有相似的的一点,那就是一侧是新鲜砍下的,另一侧都结疤了,还附着一层有点像黄褐色的树脂。
  这种白色的树,平平无奇,她应该见过好多,但不知道是什么树。
  冯巧兰本来想伸手摸一摸,手都伸出去了,快要摸到的时候又停住了,缩了回来。
  有些树脂摸了会痒会过敏,她怀了孩子之后,变得更加谨慎。
  晚间。
  今天分配的活有点多,冯家人回来得都晚,天都黑了,屋内点起来煤油灯,四人围着桌子吃饭。
  季淮不去上学的消息,又被村里头传遍了,冯大峰原本还有点存疑,回来的路上遇到和季淮一起干活的老师傅,聊了几句,这才有了点底。
  饭吃到一半,冯大峰夹了块萝卜干,大口吃着地瓜饭,佯装无意问季淮,“你真决定不去上大学了?”
  闻言,冯巧兰和冯母一颗心也提起来,尤其是冯巧兰,她握着的筷子都紧了紧。
  “我要去上大学。”季淮也抬头回。
  冯巧兰面色骤变,冯母急了,冯大峰的脸色更难看,还未出声,只听季淮又跟着说一句,“我说过,我永远不可能放弃读书,只要高考制度存在,我都会去参加。我一定会上大学,只不过不是今年,明年我可以再考。”
  他说的话还是和之前那么坚定,只不过把上大学换成了明年再考再去。
  冯大峰还以为他是不再去了,安安分分挣钱养家,毕竟去了大学,就等于再读几年书,冯巧兰就得一个人养孩子,领的那些补助也就养活他一个人。
  听他这么说,不满丝毫没有比之前减少,黑着脸冷哼,“明年?明年孩子都不小了,谁帮你养孩子?你倒是把自己规划得挺好。”
  明年高考就意味着要读书,现在也不怎么积极上工,一个人活得好,媳妇孩子都不管了。
  “我会带小兰和孩子一起去。”季淮也不恼,说出自己的打算。
  话音未落,冯巧兰错愣看向他。
  她以为他是陪她一年,明年还是得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冯大峰和冯母俨然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们当然不愿意女儿离开这里,带着孩子背井离乡,冯大峰沉了脸,“到时候你在读书,拿什么养孩子?真是把事情想得简单,还有,小兰跟着你去那边做什么?”
  “我会做好打算。”季淮说着看向冯巧兰,“我是希望小兰能和我一起参加高考,我会教她,如果她和我一起考上,也能领国家补助读书,到时候,我们的孩子就不用像我们一样干苦力活。”
  这话一出,不仅冯大峰和冯母震惊得哑然无声,冯巧兰也浑身怔住,她没想到他是打算带走她,还想让她参加高考。
  “小兰都嫁人怀孕了,还怎么参加高考,那不是……”
  冯母回过神,觉得不可行,话刚说到一半,季淮就打断,“嫁人怎么了?怀孕怎么了?又不限制报名,只要她想去,我就会带她一起。”
  他说着,漆黑明亮的目光看向冯巧兰问,“你想考吗?想跟我一起去大学吗?”
  冯巧兰被问住,看了看冯大峰和冯母,又摸了摸凸起的肚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冯母在一旁六神无主,明显觉得不行,但冯大峰却罕见地沉默了。
  “不想考也没关系,到时候我去上大学,也会努力赚钱养你和孩子,我们辛苦个几年,等我毕业找到工作,生活也会好,会比现在好。”季淮又改口。
  “我……我可以吗?”冯巧兰极其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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