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江湖技艺

  秦游深怕南宫奢发现了斐云荣,连忙招手让这家伙坐下来。
  南宫奢歉意一笑:“深夜叨扰,还望殿下海涵。”
  当着外人的面前,南宫奢管秦游叫恩主,一副门下走狗的模样,可没人的时候又称呼秦游为殿下,足以见这人并不是喜爱溜须拍马之徒。
  “涵,特别涵,有事你赶紧说就行。”
  “奢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南宫奢苦笑了一声:“此事…倒是让奢心生有些愧疚,同为殿下门下,原本此事我是不应…”
  秦游见这家伙磨磨唧唧的,深怕斐云荣在房梁上支持不住再一脚踩死这家伙,火急火燎的叫道:“大半夜找我干什么,说,快,赶紧的,立刻,马上,现在,说说说说说,本世子还有事呢,特别着急。”
  “这都快子时了,殿下有何要事?”
  “睡觉。”
  南宫奢发现这答案特别完美,而且他也信了。
  在书院待了这么久,他发现秦游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五个时辰,作息那叫一个规律。
  “别磨蹭,到底什么事赶紧说,大半夜跑人家屋子里,再让别人误会了。”
  “关于今日入宫觐见陛下之事。”
  “入宫的事么。”
  秦游眼神向上瞟了瞟。
  咱唠唠咱夏朝的天子不是不行,问题是有个斐朝的公主在你脑瓜子上满趴着呢,这也太不是时候了。
  还好,南宫奢谈论的并不是秦老大,而是贺季真。
  事无巨细,南宫奢将今日在殿上贺季真雷区蹦迪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游听的直吸凉气:“这王八蛋胆子这么大?”
  南宫奢看了眼秦游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这贺季真,是不是也有脑疾?”
  “谁说不是呢,脑子正常的人怎么…等会,你为什么带个“也”字?”
  南宫奢老脸一红,讪笑道:“殿下多心了,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其实南宫奢大半夜过来肯定不是睡不着闲着没事干,而是真的十分担忧。
  以前当县令的时候,大家都说他是个疯子,可南宫奢今天看完了贺季真的“表演”后,发现这家伙才是真正的疯子。
  当着一群大臣的面,当着天子的面,居然“调戏”刑部尚书,一般不是得了绝症的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他和贺季真倒是没什么私交,主要是怕这种“疯子”连累书院。
  书院创办之初南宫奢就跟着秦游混了,安置流民也好,招收学子也罢,包括建立北郊大集,南宫奢都没少出力,也是看着这一片荒地从无到有的。
  寒山书院,南宫奢投入的心血比秦游三个门客加起来的都要多。
  可如今书院中有这么一个“神经病”当先生,南宫奢怎能不担忧。
  不过南宫奢不知道的是,贺季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之前还“调戏”过乔冉,弄的乔冉接连在书院中盯了他小半个月。
  “这家伙是越来越嚣张了。”秦游也有点生气了:“当着陛下的面,他是喝了多少假酒,这要是陛下怪罪下来,本世子也得遭殃。”
  其实秦游这番话埋怨大于动气,原因有二,第一个原因是秦游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一直认为贺季真这家伙脑子有病,而第二个原因,则是和观念与良心有关了,当初他被斐人孙锦堂掳走的时候,贺季真独自一人在京中调查,几乎是不眠不休,要不是他,骑司也不可能那么快锁定斐人细作的据点,当然,虽然最后没什么卵用是靠秦游自己跑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至少今天没出什么事,秦游也真的不会将贺季真怎么样。
  不过要是换了别的大门大户,不管出没出事,至少也会将门客给逐出去的。
  “殿下所言极是,贺季真着实胆大妄为,今日在敬仪殿中,贺季真竟敢接连数次戏耍于刑部尚书,生生将闻大人气的昏…”
  说到这里,南宫奢突然一变:“不对!”
  “什么不对?”
  “原本我以为闻大人昏倒是因气急攻心,可刚刚回想起来却发觉并非如此,贺季真是先行抱住了闻大人,之后闻大人才昏倒的,在这个期间,似是口不能言,而非病症所致。”
  说到这里,南宫奢的语气也带着几分不确信,随即突然站起,径直来到了秦游的床前将上面的棉被裹成一团。
  秦游后怕不已,还好刚刚没让斐云荣藏被窝里。
  只见南宫奢抱着被子,上下其手一番,又不断后退,再站起,再后退,再蹲下,如此反复了数次,还拍拍打打的。
  “这啥啊,钳形战术啊。”秦游看的满脸懵:“搁这跟我演信条呢?”
  不过秦游也能看出来,这家伙似乎是在模仿今天在敬仪殿中的情景,大棉被就是闻人泰。
  南宫奢将被子往床上一扔,面色古怪:“果真如此,贺季真抱住闻大人时,后者并未昏到,而是突然的口不能言,身体也无法动弹了。”
  秦游越听越迷糊:“能说普通话吗。”
  “难道是贺季真用的是‘斫’之手法?”
  “我再重复最后一遍啊,请说普通话,谢谢。”
  南宫奢也没解释,脸上的表情比秦游还迷糊:“殿下,奢也是听说过一些传闻罢了,传言江湖上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技法,可以令人、哑、晕、死、咳、笑等,至于几分真几分假就无从得知了。”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南宫奢一抱拳:“奢在京中有几位武馆与镖局的朋友,明日京城需询问一番,奢就不叨扰殿下了,总之贺季真此人绝不简单,还望殿下多多留意。”
  一听这话就知道了,和乔冉一样,南宫奢也准备查查贺季真的底儿。
  “哦,那也行,你问明白了再来和我说吧,晚安。”
  就这样,南宫奢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秦游把门关好后哭笑不得:“什么玩意啊,没头没尾乱七八糟的。”
  房梁上的斐云荣悄声无息的落了下来,微微一笑:“少见多怪。”
  “怪”字说完后,斐云荣出手如电,一掌拍在了秦游的手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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