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层层帘帐内,似烟似雾迷离之气笼罩,其中躺椅中卧着一人。帘帐之外却是一个黑衣人,黑布蒙面,警惕地四处观望。
  “放心,我的府邸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帘内人道。
  黑衣人嘿嘿干笑,嗓音是刻意压低。“小心驶的万年船,听说你又失手了。”
  “哼,你的耳目挺灵的,这样的事也瞒不住你。”帘内人听出黑衣人的讽刺。
  “我只是不明白依你的身手竟然连个女人都拿不住,这未免太丢人了些。”黑衣人说道,刻意压低的嗓音极为的难听。
  帘内人嘴角露出算计的笑容,道:“你若不服,自己动手试试。”
  “呵呵!”黑衣人干笑,“你想激我出手,这可难的很,那个功夫极高的展风又回来了,这个时候动手我未免也太蠢了。只是我就不相信了,这个女人有什么用,你非要把她拿到手,已经是慕千痕用过的女人,你就这么有兴趣穿别人的破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帘内人一掌挥出,掌劲透过帘帐,打在黑衣人身上。“我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不是。”阴冷的话语将黑衣人顿时压住。
  “你……”黑衣人受了一掌,却是愤恨的不敢吱声,这一掌,隔了那么多丈,却是还能打的他气血翻涌,这个人的功夫什么时候又见长了?
  “慕千痕对她的在意谁都知道,我就是要得到她让慕千痕自乱阵脚,你有闲情来笑我还不如想想,怎么能让花最小的力气让慕千痕受最大的伤。慕千痕这个人比起上官天鉴来就好对付多了。”
  黑衣人对面前的人是颇有微词的,但碍于他功夫的厉害,只能忍而不发。
  又听帘内人道:“你们或是为名或是为利,而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报仇,上官天鉴欠我太多,我便要他一生打下的凌烟阁易主,慕千痕是他找来的人,自然也是我的敌人。我要的只是凌烟阁不在上官天鉴的任何人的手中,我们合作,我不求其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是私仇,不过这药师可是上官天鉴的亲妹子,你一味护着她,呵呵……”他的言下之意是不言而预了。
  “你们都太招摇,只有我最容易打入他们内部,没有我的帮助,你们不可能成功,而且,别忘了,论功夫,我也不下于你们任何一个人。眼下你们就新按捺住,慕千痕的实力我们还不清楚。原以为蓝魂红茗死后,慕千痕就少了左膀右臂,谁你知道他拉拢人的速度那么快,一下子又出现一个容砚修,还有他手底下的那一票黑衣死士,这个慕千痕,还有多少帮手?”那人静静道,脑海中又闪出那个乐十二,那又是什么人,如此高的武功,只怕连慕千痕都不是对手吧!
  “哼,一个容砚修罢了,就让你畏了手脚,再多的死士难道比我们手上的人还要厉害不成?”黑衣人显然是不以为然。
  “后生可谓你不知道吗?展风的功夫不俗你也知道,这个容砚修能让慕千痕看上,自然也是有过人之处的。想动慕千痕,自然是要先去了他的羽翼。不是我畏首畏脚,如果我急功近利,下场早就像何胜云一样了。”
  “话说的没错,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筹备了那么久,什么时候才能大干一场,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黑衣人不甘道。
  “那么久都等了,就何必在乎多等几天呢,时机成熟我们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自何胜云死后,我们都听你的,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如果你迟迟不动手,我们自有打算。”黑衣人半是威胁说道。
  “呵呵,你若能保全自己尽管动手就是了,只怕到时候你就会后悔了。”
  “是吗,我倒真不信了。”黑衣人被那人的神情有些激怒,仿佛只有他能带领他们一样,自己就不信,真如他讲的,慕千痕有那么厉害。展风功夫高是事实,那容砚修就不见得厉害了,还有那女人,他自由对付的办法。黑衣人心中盘算着,最后悻悻地告辞。
  帘帐飞舞,卷起帘后人的长发,白衣胜雪,面遮白布,看不青面容。清仪,上官清仪,你就如此的狠心,纵使我为你做的在多,你也终究是看都不看我一眼的。我得不到的,怎么能让别人得到,这生,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将你绑在我身边。胸口一阵疼痛,他捂住胸口,跌坐在椅上,鲜血如朵朵红梅染在他的白衣上,如果不是因为这身的伤,他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这个世界总是有太多的机缘巧合,如果不是当初……他摇摇头,不再多想。
  “公子,你怎么了……”侍侯的婢女正巧捧着香炉走进,看到此场景,惊呼一声,手中的香炉一摔,扑倒在白袍人面前,为他擦拭嘴角的血渍。
  白袍人挥挥手,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而饮,只可恨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更可恨的是,曾经那两人竟是又那么残忍的手段对他,是谁都是不能将这样的事放下的,他既是为自己报私仇,也是为了得到她。
  凌烟阁内,慕千痕与清仪新婚燕尔,甜蜜无限。药庐里,展风悉心照顾陆霜衣,无暇顾它;展灵受乐十二指点一二,剑法精进,勤加练习;陆喧在云幽的照顾下,身子底子渐渐好转,但体内的毒却是越积越深,仿佛有随刻发作的情形。好在云幽的医术也有些造诣,虽不及清仪,但将陆喧体内的毒暂时压下还是有些能耐的。似乎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动乱的迹象。
  三日时光悄然逝去,快的让人来不及去想。清仪脱的身来,怡然走进要庐,秋日的阳光明媚带着暖意,她的心情也是相当的不错,慕千痕的关爱让她的姿容焕发,只是那隐在表层下的伤却是怎么也隐藏不去的。
  乐十二正巧是要与她告辞的,他受邀而来,时间到了,他自然是该走了。“清丫头,你已经嫁人了,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娘家人,今后你若有事,叫我便是,切莫学你大哥,如此生分。”或许是离别的感伤,一向闲趣心情的乐十二也难得的叹气。
  反是清仪,看开的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平和道:“十二,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苦着的。只是你在江湖闲逛,何时才是个头呢?”
  乐十二不在意道:“于我来讲,四处游走的日子胜过在一处逗留;一个人的逍遥日子是永远都过不够的。清丫头啊,对自己好些,千万别苦了自己,否则你义父和天鉴在那边都不会安生的。”
  清仪知他是关心自己,想来她是唯一一个从小陪着自己的人了,这个既像她父亲又像她兄长的人,此刻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相见。“十二,谢谢,真的谢谢你!”清仪轻轻抱住他,带着笑说着,眼里有着些许的不舍。
  最终还是要离去了,清仪望着乐十二离去的背影,却给了自己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她会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让身边的人都快乐一些。十二,谢谢你!让我见到我过去相关的人,让我多了一些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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