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丧尸都不行[末世]_第67章

  记忆中母亲的笑和此刻宫千叶的笑在他的脑中重合。
  小丧尸向着宫千叶所在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小心翼翼,似乎想要触碰她……
  终于得以脱身的御井堂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用双手扳住了小丧尸的脖颈,咔嚓一声,把他的脖子扭断。
  小丧尸像是一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倒了下来。
  然后御井堂忍着剧痛,拔出了腹内的水果刀,又在小丧尸的一双眼睛上补了两刀。
  做完了这一切,御井堂跪在地上浑身脱力,眼前阵阵发黑,宫千叶跑过来,她把那只兔子放在了死去的小丧尸怀里。然后她扶住了御井堂,用手帮他掩住伤口,伤口很深,鲜血很快流出,顺着裤子不停流下。
  “谢谢,但是你不该……”御井堂忍受着体内一阵阵的剧痛低声道。
  宫千叶点头认错,坚决不改,“我知道……我错了……我没听你们的话,但是……冒这个险我觉得很值得。”
  她还沉浸在兴奋中,这一举动,她不光是救了御井堂,救了自己,救了更多人,还在丧尸的研究上更往前迈了一步。
  她现在的实验结果可以证明,丧尸也可能有人类的残留记忆,有人类的感情,尽管这感情微弱,可能只是片刻,也无法抵御丧尸残杀的天性。
  失去了变异丧尸的号令,其余丧尸都失去了方向,它们的反应速度和行动能力都降低下来,很快被乘客合力绞杀,停车场终于被肃清干净,幸存者互相抚慰帮助着,从车底爬出。
  惊魂未定的人们终于逃过一劫。
  御井堂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他的喉咙里泛起血腥气,皱了眉闭上眼睛,痛苦地用手捂了嘴巴,温热鲜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流出。
  这一变故吓坏了宫千叶,她熟读病理学,可是御井堂此时的反应却完全不合乎医学常理。她不知道是内伤还是外伤导致了这么大面积的体内出血。
  “井堂!”邹浪也终于杀死了纠缠他的几只丧尸,向这边跑来。
  御井堂痛苦地弯下着腰,左手下的伤口出血不断。但是他身体里的疼不止是伤口处,五脏六腑好像给什么东西绞住了,向着一个方向拧毛巾一样用力拧着。他感觉自己已经支离破碎,温度和感觉都在被抽离身体。
  “井堂,井堂,……”邹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御井堂快要被这席卷而来的疼痛逼疯了,他大口大口地呕着血,似乎要把身体里面的血全部吐干净。宫千叶和邹浪两个人都扶不住他。御井堂浑身不受控制地痉挛,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抑制身体里的痛,有种巨大的轰鸣声中自他的耳中出现,整个世界都在不停旋转,他终于一丝力气也没有,眼中的世界倾斜。他倒在了潮湿的地上,蜷起了身体。
  雨还在沙沙下着,其他的几个幸存者围拢在旁边,喘息着。
  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汇聚一处,登上了这辆大巴,驶向了他们人生中的未知之境。
  幸好,这场令人终身难忘的旅程,终于快要结束……
  第55章 烫手山芋
  御井堂再次醒来,轻轻睁开了眼,他发现此时他侧躺在一辆车的后座上,头枕着邹浪的腿,身上还披着一件邹浪的外衣,车开着,不时有点轻微的晃动。
  车窗外天空已经不是黑色,而是带着点曙光,又是一个新的黎明。
  御井堂动了动身子,邹浪马上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柔声问他,“还疼吗?”
  御井堂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上,他体内喧嚣的疼痛终于止住,烧似乎也退了,心脏在胸口处有力地跳动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不那么疼了,比起之前让他疯狂的剧烈疼痛,现在这点余痛简直不算什么。
  他就是疲惫,像是死过一次的疲惫。
  邹浪告诉他,此时他们已经在被救援队接入k市的车上,他喂他喝了一点水。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从昨夜到现在,大约8个多小时。”
  大量失血后,御井堂的声音还是有点哑,“最后还有多少人活着?”
  “加上司机和你我,一车人还剩下了十八人。”邹浪回答他。
  御井堂点点头,又有点难过地闭上了眼睛,邹浪拍拍他,示以安慰,“你又不是救世主,没法救所有的人。”
  这已经是个很好的结果。他们已经尽力。
  “宫姑娘没事吧?”御井堂又问。
  “她很好,是她帮你处理的伤口。她也在另一辆车上。”
  邹浪扣下了一些细节,昨晚宫千叶一直在照顾御井堂,害怕他被伤到了内脏,在后半夜御井堂的生命体征趋于平稳后,她才去休息了一会。
  御井堂昏迷不醒,宫千叶只能叮嘱邹浪,以后一定要带御井堂去好好看看,如果需要提供帮助也可以再联系她,她给邹浪留下了联系方式。
  但是这一切,邹浪并没有告诉御井堂。
  稍微恢复点体力,御井堂支起了身子靠坐在了后座上,降下了一点车窗,晨风呼地就透了进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经过了昨晚一夜暴雨的清洗,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天空一片淡淡的青蓝色,飘着一点点的云丝。
  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早上的空气一片清新。
  御井堂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辆奥迪车,后排宽敞,除了前座正经危坐一言不发的司机,车内只坐了他们两个人。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辆接送幸存者的大巴车。
  而他们的后方,是城内救援队专用的警用车。
  这显然是邹放动用了“关系”之后的特殊照顾了。
  身体又恢复了一些后,御井堂对伤情做了个判断,伤口的疼痛并不严重,行动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仿佛那并不是几乎可以穿腹的一刀,只是身体被划了个小小伤口。
  这样的情况令御井堂觉得非常费解的,似乎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那一刀避过了内脏,伤得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严重。可是昨天那剧痛,却是真实的,他就算是体力再好,也不太可能一夜之间就恢复如常。
  疑惑归疑惑,御井堂也只是在猜测推理,现在还是要考虑接下来需要应对的情况。
  然后……御井堂感觉到了饿,有点惋惜道:“可惜你做的饭,我还没吃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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