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各显神通

  “’剑’不仅功夫了得,就连人的想法都能揣摩出来。”沈南言说道,“不过,我笑并不是因为提到这件事我很得意,而是我很少听到有人这么夸我了。我现在在摘星楼中,都被人看成吃软饭的了。”
  “那,沈楼主可愿说起当年事?”
  沈南言道:“当年之事,只因我还吃着皇粮。而如今我已是摘星楼的人了,陈、顾二位楼主即是同事,这些个往事就不用再提了。”
  郭清再问道:“那沈楼主可愿意与我过过招?”
  沈南言听得此言,眼光闪动,他早就想与这位剑法登峰造极的剑客比试了,便说道:“我自幼便跟随师傅习剑,练剑约有十五年。而我进入公门之后,便用上了官刀,这一用,便又是十余年。如今我已有四十三岁,比郭老弟虚长几岁,今日就斗胆讨教几招剑招。”
  沈南言说罢,便要拔刀,可郭清一把压住了沈南言的手,说道:“你我既然安坐于此,就不要起身了。”
  “郭老弟是不想比了?”
  “不是不比,只是刀剑容易伤了和气。”说罢,郭清拿起桌上一支筷子,刺向了沈南言。
  沈南言没想到郭清竟以这竹筷作剑,凌厉的剑气一瞬之间便划过了他的脸颊。沈南言反手抄起竹筷,立即向郭清连刺五剑。
  另一边的陈清风此时正在安置顾明月,史修默默地盯着他,他若不动手,史修就不会动手。
  只是顾明月一倒,陈清风实在是没了再战下去的兴趣。他也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史修,史修若不动手,他也不会动手。
  地上已经躺了七个不会再动手的人了。张宽在击倒顾明月后,便来帮助李申怡对敌,却没想李晴苓出手实在狠辣,一鞭下去便打得人头骨开花。
  “你不该杀他们。”
  “不然?被他们杀?”李晴苓说着,又用一鞭套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
  张宽忍无可忍,只得抢在李晴苓之前,连点七人的百会、膻中、肾俞等穴,将这七人击晕。
  十五人一倒,却又来十五人。
  “你们万用阁是菜市场吗?怎地可以随意闯入?”
  李申怡道:“定是前些时日新招佣工中,混入了摘星楼的奸细。只好先击退这波敌人,再做打算。”
  李晴苓不满道:“我只愿你莫要再心慈手软,能速战速决就不要拖泥带水。”
  此刻,沈南言的脸颊还在流血,郭清只刺了那一剑,沈南言却已经攻出了二十余剑。他早就将剑法融入了刀法之中,如今再用竹筷作剑,也是得心应手。
  郭清一直在守,他已有多年没有与高手过招了,此刻的他竟然有些兴奋。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狂热之情,一招一招地守了二十余剑。
  沈南言的剑法轻灵、奇巧、变化多端,可郭清总是能轻轻一划就破解掉剑招。沈南言见郭清竟如此熟悉自己的剑招,便越攻越急,越急就漏洞百出。
  终于在第三十剑时,郭清转守为攻,那竹筷竟似闪出了剑刃一般的光芒,一筷洞穿了沈南言的肩膀。
  沈南言此时莫说拿刀剑,就连拿竹筷的力气都没有了。
  “千里追风的剑法,晚辈受教了。”郭清起身,微微一躬。
  “你也曾见过铁鹰老人?”
  郭清道:“你所说的铁鹰老人,可是教你剑招之人?”
  “正是。”
  郭清道:“没见过,更没有听过。”
  沈南言道:“我也早知如此,可你对我剑招似是了如指掌,让我不得不有所怀疑。但你既说没有见过,我想你也没有理由在这上面骗我。”
  郭清道:“我只知道天下剑法,无论变化再多,追根溯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人。你的剑是冲我要害来的,我守住要害便可,哪管你的变化。”
  沈南言苦笑道:“万用阁的‘剑’果真是真正的名不虚传,而我这双‘听风’的银耳和‘追风’的剑法,在你面前已经是不够看的了。我已经力不从心咯。”
  说话间,水阁外又多了十五个不能动的人了。
  李晴苓心想大局已定,便领着张、李二人迅速地冲回了水阁,将摘星楼的三位楼主围住。
  史修问道:“张宽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帮忙跑腿的人,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要他?”
  沈南言道:“很多事情都是云天星一人说了算,他叫我们捉谁,我们就捉谁。”
  “你们不问?”
  沈南言笑道:“实际上只有李温言才算是他真正的心腹,我们对他来说,只是杀人的工具罢了。”
  “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就在此时,陈清风突然身形暴起,抱着顾明月就往外跑。当他穿过珠帘之时,将其一把扯下,以掌力推出。
  众人见势纷纷躲避,却见水阁之中闪出几道剑气,“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之后,便有数瓣珍珠掉落。
  郭清的剑快,而史修的人更快。只听见衣袂带风的声音,他就已跃出水阁,去封堵陈清风。
  沈南言已瘫坐在椅子上,变成了真正难言的人。
  陈清风最终却仍是逃了出去。郭清不禁感叹,三石岛的功夫着实让人捉摸不透。史修已算是万用阁中,乃至当今武林中轻身功夫数一数二的人物,陈清风竟还能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逃走。
  看着沈南言的尸体,李晴苓不解道:“这沈南言既说自己不知道,为何陈清风还是要杀人灭口?”
  郭清道:“就算不知道为何要捉走张宽,但他作为楼主,知道了摘星楼太多的机密。看他样子,就像是真的要将秘密脱口而出了。但这些都不是沈南言必死的原因。”
  史修道:“原因就是陈清风公报私仇,顾明月如今这个样子,沈南言难辞其咎。”
  张宽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带给你们的黄布,难道他们是想要这个?”
  史修皱眉道:“陆老大在书信中只叫我好生保管,却不知这东西到底有何重要。”说罢,他将黄布交予了郭清,“我相信你比我更能守好这个东西。”
  郭清本想推辞,却想到众人皆要前往苍州,便收下了黄布。因为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史修继续说道:“本想等几位分坛主到总阁再前往苍州,现在看来,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明日就出发。剩下的人,只有随后前来了。”
  郭清道:“苍州之内,到处都是宁定远的眼线,我们最好分头行事。”
  史修问道:“郭大哥可是又想单独行动了?”
  郭清道:“宁定远绝对会盯着我的,你们跟我在一起的话,会耽误了整个行动。”
  此时张宽却说道:“我既然已将东西带到,又得李姑娘医治,本可不再与你们同行了。只是苍州路途遥远,神算门在西武林也算是大门派,有我同行的话,也不必吃太多的苦头。”
  史修笑道:“张老弟若能同去,我们这队伍便是如虎添翼,只是这路程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你身体可受得了?”
  张宽惊道:“陆阁主可是给我说十余天便能到达啊。”
  史修道:“那你下次就莫要再被诓了,年轻人。”
  众人听罢,不禁失笑,只是这李晴苓却对郭清担心道:“宁定远为什么这么恨你?”
  郭清道:“他不恨我,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我罢了。至于怎么才能不出现在他的眼前,除了死,应该没有更有效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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