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夫夫的驱魔日常_第168章

  萧铭略带调侃地说着：“我讨厌这种为了爱情连生命都可以随便献出的傻子，明知道付出不会有回报，却还想通过付出生命换取所爱之人心尖的一点点位置，真是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傻瓜！”
  “你如果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我会更加……”
  宗忘川说不下去了。
  他单膝跪地，小心地握住沈凌的手，说：“你爱我, 但我却无法用同等的爱情回报你，我只能握着你的手，陪你七天七夜，陪你……直到最后一刻……”
  “而我就在一旁看着你陪他七天七夜吗？”
  萧铭仿佛自嘲又似乎夸奖地说着，接过琳达递来的满满一大盘的熏肉烤串还有蔬果沙拉。
  他走到宗忘川身边，捏起一串烤肉，放在宗忘川的嘴边。
  宗忘川嫌弃地转过头，说：“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但是我肚子很饿。”
  萧铭已有所指的说着，再次把烤肉放在宗忘川的嘴边，强势地宣布：“你可以为了减轻愧疚在他身边陪满七天七夜，但你不能因为对他的内疚过重就忘记了喂我吃饭，明白吗？”
  “你……”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必须定期和你进行液体交流，才能用于维持现世的躯体。这一点，我们签订契约的时候就说过的，”萧铭说，“直到契约解除以前，你都不能违背我的需求。”
  “我知道……我不会违背我们的契约……我只是……吃不下，什么都吃不下……”
  宗忘川的心情越发地低迷。
  “你吃不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吃。”
  萧铭凑过脑袋，舌尖划过他的嘴唇：“我现在很饿，我想吃——”
  “那就……”
  宗忘川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自从契约以后，我已不把自己当是人，他也不会……不会到现在还把我当人看……你……你要做就……”
  “算了，暂时放过你吧。”
  萧铭放下烤串，略带嘲讽的说：“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亲爱的，你是把灵魂卖给我的人，你必须放弃人性。”
  “放弃人性吗……”
  宗忘川抬起头，喃喃自语：“放弃人性，成为野兽……放弃兽性，成为……成为……”
  “没有了兽性的人将会成为只余下兽性的人的食物。不过幸运的是，大部分人都宁愿做一个人性和兽性的混合体，成日徘徊在人性和兽性的思辨中……”
  “但是我想……我想……”
  宗忘川的眼神有些黯然。
  他抱住沈凌的手，将那只已经失去生命温度的手贴着脸，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得到解脱……我……”
  看着他自责又绝望的样子，萧铭将满满一盘的食物放在地上，悄然离去。
  ……
  ……
  七天后。
  萧铭回到天台。
  沈凌已经彻底死透，身体干枯，宗忘川却还是抱着他，面容枯槁，神情惨白。
  “你……”
  萧铭无奈地走到宗忘川面前，看了眼临走时放在他身边的那一盘食物。
  食物纹丝未动，隐隐散出腐烂的味道。
  “为什么一点都不吃一点也不喝，你真以为自己有契约在身就能无视生死超越常识吗！”
  萧铭生气地说着，抓起宗忘川的胳膊，要将他带下去。
  “你就这么急着做哪些事情吗？就不能给我再多一点的时间吗！”
  宗忘川抬起头，冰冷如古井的目光落在萧铭的脸上：“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需要……”
  “你还需要什么时间？他已经死了，已经彻底死透了！”
  萧铭野蛮地说着，抢过被宗忘川死死抱着的沈凌，用力扔到天台的角落中！
  砰！
  熬成木乃伊的身体落地后立刻裂开，当真如一截风干的木头——
  无足轻重。
  又，重逾千金。
  宗忘川的眼中再次流过了枯死的光芒。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连悲伤自责的时间也不愿意给我？”
  “因为我喜欢你。”
  萧铭看着他枯槁的眼睛，说：“你悲伤的样子让我比过去更爱你，但只要想到你的悲伤是为了除我以外的别人，我的嫉妒心顿时开始熊熊燃烧！”
  “所以你连一具干尸的醋也要——”
  “是啊，我就是连干尸的醋也要吃。”
  萧铭捏住他的脸，用力拉扯，说：“来，为我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