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灵咒下篇[GL]_分卷阅读_140
感觉到怀里的身影时不时的紧一下,玄洛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抱的更紧,“别怕,不舒服就继续睡,不会摔下去的。”
“我没……我才没怕,就是这酒后劲比我想的要久,头还有点疼,不过也不能睡了。”浅言看着眼前那片沙漠,想着刚才白镜的话,她真的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景致,用力睁了睁眼,“真没想到,你会选择你的家在沙漠里。”
“自己没酒量还怪酒劲大不大吗?”
“我天生就没酒量,一碰就醉也不能怪我。”被玄洛这么一说,浅言闷了闷声,“只可惜,不能与你把酒同欢,有点遗憾。”
“这倒没什么,我喝酒你可以奏乐给我听呀,有乐为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玄洛声音悠悠,很是憧憬,又问:“你可会什么乐器?”
“嗯……”浅言倚在玄洛的怀里,沉思道:“中学的时候会吹口琴,大学会弹吉他,与那些会拉琴吹笛弹钢琴的人不能比。”
“我并不这么看。”玄洛虽然不清楚浅言描述的乐器是哪一种,认真道:“音乐发自内心,乐器不过是表达内心的一种方式,就算没有任何乐器,一片树叶也足以。”
听见这话浅言转头,侧目道:“你会用叶子吹出音乐?”
“不信?”玄洛声音略带起伏,“若有时间,我便用叶子吹给你听?”
“这可是你说的!”浅言听见这话,立即来了精神。
玄洛嘴角一扬,“君子一诺,错刀不换。”
“错刀?”浅言有些听不懂,“不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或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
“那你可听过李白所述的叙旧赠江阳宰陆调中,一诺许他人,千金双错刀?”玄洛感受怀里的身影摇摇头,解释道:“错刀,是一种古钱的名字,你不晓得也正常。”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浅言问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太刻意了,可是压抑在内心的好奇种子,在不断的发芽,发酵,甚至已经到了一种极致。
如果不是身为警察让自己耐下心,此时她会像一只充满好奇心的猫,哪怕因为这场好奇而死掉,也心甘情愿。
驼铃不断的发出清脆的声音,浅言才察觉,因为刚才的问题,玄洛一直没有出声。
“玄洛?”浅言轻声问,“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听见玄洛在想事情,浅言点点头,没有再出声,安静的望着四周的环境,这里何止是荒芜,处处都充满着寂寥,如果不是跟着打头的骆驼行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浅言。”过了好一会儿,玄洛才轻声唤道:“沙漠乍一看,是不是很美,很壮观?”
“嗯。”浅言没否认的点点头,“不过看久了,就会陷入一片死寂。”
“其实在认识你之前,这种状态是我的常态。”
浅言:“……”
“而我真正的家乡,并不在这里,选择住在沙漠,是因为这里……和我很像。”玄洛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来,“直到遇见罗米坡的人,就好像在沙漠中找到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洲……”
这些话就像一把万)能)钥)匙,轻轻地打开了一扇密封的大门,将一切都变的自然。
“因为阿依?”浅言心里一直惦记的名字,吐了出来,“银川说阿依是月亮的意思,你说过你喜欢夜晚的沙漠。”
“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一阵沙尘吹过,玄洛借此贴的更近了些,吐出了两个字,“夜溟。”
“夜……溟?”
这个无数次在浅言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名字,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听着玄洛亲口告诉自己时,还是忍不住的惊讶。
原来她就是另外一个神秘组织的负责人,被称为沙漠之神的夜溟。
因为坐在浅言身后,玄洛并没有看见她此时的表情,目光遥望远处无边无际的沙漠,“夜溟是这里的人给我起的别称,传我来无影去无踪,几乎都是夜晚才会见到我,而溟的由来,说法比较多,银川帮我分析,最贴切是南冥者,天池也。”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引用了典故,是出自庄子集的逍遥游篇,这个溟和冥界的冥其实是一个意思,除了指夜晚,就是指大海了。”玄洛耐心的说着,她知道浅言在等自己这些话等了很久很久,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她问到哪里,说到哪里。
“大海?”
“嗯。”玄洛点点头,“可能……他们觉得因为我的出现,给沙漠里添了一点绿色,才会如此叫我。”
“那不是……很好吗?”浅言的声音有些沉,毕竟这些离她的世界有些遥远,不过听玄洛这么说,又有些不懂,为什么外间传闻沙旅和NOTE都是黑色组织。
“不过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钱财。”玄洛自然明白浅言这句话另外的含义是什么,继续解释道:“所以经过调查,沙旅洗劫了很多达官贵人的钱财,所以才会被外界传的那么可怕。”
“调查?”浅言眨了下眼睛,偏过头挡住了玄洛左边的视线,“被劫的都是贪官污吏?”
“不仅如此,还有那些坑占老百姓的庄稼建酒场庄园的生意人,拆迁款不仅私吞,给老百姓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沙旅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把钱吐出来。”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没错。”玄洛敛起眉,忍过一阵风沙后,玩笑道:“浅警官可是要抓我?”
“你做的事远比我的工作还要伟大,我怎么会抓你,只是……”浅言本想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却又觉得自己太过认真,特别是经历过快活城的事之后,心里却疑惑着,自己身为警察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惩恶除奸是她进入警校的目的,却眼睁睁的看着快活城将那些姑娘一批又一批的抓进去,一想到这里,浅言紧紧的抿住了唇,她始终不能忘记,玖玖就这样在眼前化作血水消失不见。
“只是什么?”玄洛察觉怀里的人迟迟不语,低声问。
浅言抬头透过头巾望着已经升起的太阳,不自觉的握住玄洛冰凉的手,侧目道:“只是……我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我知道,那你为何不问?”
攥住玄洛的手又紧了几分,浅言沉声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不问,而是我担心,时候不对,你总是那么多事要做。”
“其实我也在担心。”
浅言不解的“嗯?”了一声,“担心什么?”
玄洛的回答被身后跟近的声音打断,是银川驱骆驼过来,“主人,我们已经在沙漠里行走三个小时了,马上就到了这里最炎热的时间,我看那边有岩壁,要不要去休整一下?”
“也好。”
玄洛拿出银笛,吹了一声,领头背着行囊的骆驼便朝着右手臂的岩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