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之渡 第80节

  林温举着锅铲追出,盯着塑料盆说不出话。
  周礼当着她的面,放水、加洗衣『液』、搓洗。
  林温:“今天下雨。”
  周礼:“嗯。”
  林温:“你也有车。”
  周礼:“嗯。”
  林温:“你也喝醉。”
  周礼:“嗯。”
  林温上前,拍了下他的手臂。
  周礼大方道:“不用你帮忙。”
  林温憋了:“谁要帮你!”
  周礼干脆把她扯到胸前,一边圈着她,一边搓洗。
  林温举着锅铲,扭动了一下,周礼拍拍她的屁股。
  他手上有水,林温今天穿的裙子,裙子布料薄,水一下就渗了进去。
  凉飕飕的,让人打颤。
  林温老实了,就看着一条条的男士内裤在水里沉沉浮浮。
  饭后,林温将周礼赶出去扔垃圾。门一关上,她立刻冲到自己卧室门口,看看卧室,又抬头望望阁楼。
  最后,林温一咬牙,把卧室里睡了一个多礼拜的床单换下,铺上一床新的。
  铺完后她又红着脸呆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中邪了。
  第六天。
  林温再一咬牙,翻出四件套,跑到阁楼重新铺床。
  另一边,袁雪在肖邦店里玩了一下午剧本杀,任再斌过的时候,她准备去外面吃晚饭。
  任再斌一脸忧郁地说:“前天晚上,温温把删了。”
  袁雪惊讶:“她居然删了你?”
  任再斌:“……”
  顿了顿,任再斌问:“你们知道她两天去哪里了吗?去她家找过两次,她一直不在家。”
  袁雪闭紧嘴,下午的时候她听肖邦提过,周礼前两天出门了。
  肖邦装模作样拿起账本,下午的时候他听袁雪提过,林温前两天出门了。
  任再斌唉声叹气:“再去她家找找。”
  袁雪一个激灵,肖邦扶了扶眼镜。
  袁雪连饭都胃口吃了,跟肖邦挥挥手走了。
  店内客厅空了下,肖邦想了想,给周礼发去一条微信:“老狗,你跟林温在一起吧?老任杀过去了。”
  袁雪抓耳挠腮地走了一整条街,最后她忧国忧民,破罐破摔,在街尽头给林温发了一条微信:“宝贝,如姓周那牲口的奔驰车停在你家楼下,你要不让他挪个位置?”她就前车之鉴啊!
  可惜……
  半小时后,任再斌站在五栋一单元前面,盯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车,以及车子挡风玻璃上贴着的“过夜”标签。
  第54章
  林温和周礼的微信响起时, 们一个在厨房盛菜,油烟机轰鸣,一个在『露』台晾男士内裤, 跟楼隔着厚厚的楼板。
  两人谁都没听见手机声音。
  二十多分钟后用餐结束, 周礼拎着垃圾袋楼, 扔完垃圾回, 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打开车门, 从手套箱里拿出烟和打火机,顺手取另两东西, 一块儿放进裤子口袋。
  转身走向单元楼, 楼底亮着灯,道身影在楼道里徘徊不前。
  周礼起先没在意, 一直等走进楼道门,才看出那背影像是熟人。
  对方也恰好在这时转过身,两人照上面, 周礼微不可察地拧眉。
  任再斌怔怔,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人。
  周礼穿着衬衫和西裤, 这是上班着装标配, 脚上穿得却是一双极其不搭的塑料拖鞋,显然刚才是随意楼, 懒得换自己的鞋。
  拖鞋款式熟悉,任再斌用力盯着,脑袋轰鸣, 没法再自欺欺人。
  任再斌怒目哆口,双拳颤抖:“……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礼没答。
  楼道回声响,大门隔音也不见得好,现在又是饭后休闲时间, 随时邻居出入,撞破这里的动静。
  林温脸皮太薄,今天已经惹到她一回,周礼不欲在这闹出事,朝外面示意一:“出去。”
  不待任再斌同意,先走出去。
  任再斌捏着拳头紧随其后。
  停车位后面是一排树,树后是草坪和围墙,围墙外就是中学。
  周礼走到树后面停住步,回头看向任再斌。
  这里光线不暗,任再斌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现在可以?!”
  周礼顿顿,开口:“前不久。”
  任再斌听一口承认,只觉得自己被敲一记闷棍,耳鸣目眩,怒火中烧,朝周礼冲去:“你这混蛋!”
  周礼条件反『射』地避一,任再斌第一拳落空。
  再第二拳,周礼没躲,挨三四后才回击:“够!”
  “你是我兄弟,你这么做对得起我?!”
  “就是把你当兄弟,我才忍到现在!”
  任再斌一愣,怒道:“你们早就一腿是不是!”
  周礼揪着衣领:“你自己跟别的人不清不楚,少拿你的德『性』套别人身上!”
  任再斌脸红筋涨,这事连汪臣潇都没告诉过,林温是意外得知,周礼能从哪知道。
  任再斌往周礼脸上打:“林温是我朋友!”
  “你们三个月前就已经吹!”
  “我们没分!”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玩儿左拥右抱?!”
  “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连兄弟的朋友都抢!”
  “滚蛋!”
  任再斌去藏区风吹日晒三个月,手臂上肌肉,体能明显见长,每一拳都用足劲。
  周礼打架斗殴是老手,除一开始让几,后面全没忍。
  任再斌很快不敌,被周礼按在地,周礼想收手的时候,任再斌又反扑。
  周礼不慎被撞倒,腰间一阵刺痛,石子也划破手心,皱眉,一脚将任再斌踹飞,不再给人留面,给对方几拳死的。
  草坪上摔出声响,任再斌鼻血直流,躺地上起不,周礼抹自己的鼻子,也抹到一手背的血。
  随意往地上一坐,喘着气,从裤兜里掏出烟和火机,点燃后用力抽一口,才开腔:“是你一声不响扔人,林温给你留体面,你也清一清你脑袋里的水,别玩儿吃回头草要死缠烂打的那一套。”
  “你什么资格跟我这话。”任再斌气焰没再像先前那足,咳嗽几声,声音轻好几度,带着鼻音道,“你是故意的,当初你故意把我支走,你好趁虚而入,是不是?”
  周礼抽着烟一顿。
  三四个月前,们几个男的聚在肖邦店里,肖邦大方地开两瓶酒,大家都放开喝。
  那时任再斌已经在考虑辞职和分手的事,只是一直举棋不定,不决心。
  多喝几杯,苦闷地征询好友们的意见。没想跟林温分手,只是表达一觉生活和工作都太憋闷,跟林温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想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心境。
  汪臣潇不太赞,认为考公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喜欢也应该熬着,熬着熬着不定就熬出头,离职太草率。
  再林温,汪臣潇道:“谈恋爱久缺少话题正常,像我跟袁雪,也不是每天都话聊。”
  肖邦以自己开剧本杀店为例:“你明确的目标和计划的话,放弃现在的工作也不见得可惜。”
  至于方面,母胎单身,只能抱歉。
  任再斌躺在草坪上,大汗淋漓地打一架,绪已经平复不少。
  转头看向周礼,问:“你当时是怎么跟我的?”
  周礼抽着烟道:“任再斌,腿长你自己身上,没人能让你走。”
  “你敢你当时没私心?”任再斌质问。
  周礼吐出烟圈,弹弹烟灰。
  记得那时,坐在吧台最靠边的位置,远望也能望到任再斌手指上的反光。
  任再斌询问,盯着任再斌的手指:“想做就去做,尊重自己的欲|望。”
  那天是们四兄弟在任再斌不告而别前的最后一聚。
  周礼朋友一堆,多数的朋友『性』格都是大方豪迈一派,任再斌是少数的相对内敛和婆婆妈妈。
  大一刚开学时和们并没玩到一块儿,但那一阵把母亲给的生活费全都退回去,导致连吃饭都问题。
  后想自己挣钱,前期投入需要资金,肖邦存款少,是汪臣潇和任再斌拿出们的银卡。
  周礼一直记着,之后但凡们需要,也二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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