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真是精彩。秦间玄开口说道,他刚一开口,剑刃便朝着他这边刺来,他抬手夹住了剑刃,只见沈燃苍白清俊的脸上沾着鲜血,他眼瞳里爬满了血丝,神色漠然阴狠,秦间玄眸光沉了沉,手起刀落,一手刀直接砍在了沈燃的脖颈上,抬手将昏迷过去的人接在了怀里。
这不过是当初你让我经历的,如今只是让你经历一遍而已,怎么就承受不住了?沈燃。秦间玄低声说着,他将人拦腰抱起,往森林深处走去,至少你这次的仇报了,可我的仇还没报呢。
*
沈燃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包扎好了,只是稍稍一动便疼的厉害,那些记忆纷纷灌入了他的脑海里,疼的他低低闷哼了一声。
醒了?秦间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燃扭过头看向他,只见这人手里还端着汤药,他笑道,醒了就喝药吧,你这伤的不轻,若是不好好疗伤,只怕会伤了根基。
何必惺惺作态。沈燃唇色惨白,他哑声道,你到底还要做什么?
这怎么是惺惺作态呢?我可是真心实意关心你的。秦间玄弯下腰,捏紧了沈燃的下巴,挣扎间沈燃的衣衫脱落下来,露出了右肩的缠着绷带的伤处,鲜血还在往外渗出,秦间玄眸光微微一顿,手下力气放松了点,道,你昏迷了十来天,天一宗弟子残留的尸体已经被送回去了,老宗主气得吐血,当场昏迷不醒,天一宗一片混乱。
虽然早已料到会是这样,可是亲耳听到时,沈燃面色还是变了,他死死的盯着秦间玄,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谁说不是呢?秦间玄凑近了他,轻轻咬在了沈燃的脖颈上,头也不抬的就拦下了沈燃的攻击,他笑道,老宗主快死了,若我没猜错,继位大典最近就会开了,如果你没去,你猜万花谷那些小人,又会对天一宗做什么?事到如今,你看看当年你救下的那些人,有没有半分的后悔?
当年就是这些人跪在了天一宗山脚下,求天一宗出手,才会如此,当年天一宗就是为了护住修真界,才会惨遭血洗,当年
可是当年的这些事情,都被人下意识的遗忘了,没人会再提起。
真是可怜啊,若是老宗主知道他视为底牌,视为倚仗的寒危剑尊躺在这里,甚至连运转灵力都十分困难,会是什么表情?秦间玄将沈燃压在了床上,他垂眸落在了沈燃的胸口伤处,抬手摁在了上面,稍稍一用力鲜血便涌了出来,将绷带浸透,甚至秦间玄手指指缝间都沾了血迹,他抬手轻轻舔舐了一下,嗤笑道,不得不说,你的修为真的很高,这么折磨都死不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燃眼神空洞,他的手指稍稍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可他的配剑已经被秦间玄丢到了远处,他终于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额角更是因为疼痛而析出了冷汗。
怎么气性还这么大,本来就伤的这么重,得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行,毕竟这事情还没结束呢。秦间玄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沈燃的唇角,将他唇角的血痕抹开,微微笑道,好好吃药,养好身体,既然你这么想要宗主的位置,我自然会帮你得到,继任大典一定会如期举行的。
沈燃笑了一声,他近乎绝望的阖上了双眼,秦间玄也不再为难他,起身将药端在了一旁,道,药放在这里了,吃不吃随你,你若是想死,我也由着你,不过
秦间玄顿了顿,道,那我就杀了你的那位老宗主,让你亲眼看看最爱的人死在你面前,到底是什么感受。
你还不如杀了我。沈燃深吸了一口气,伤处剧疼不已,脸色惨白,杀了我为你报了这个血海深仇。
秦间玄看着沈燃许久,而后起身,道,药在这里,我说到做到。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将沈燃一人留在这。
沈燃对这里无比熟悉,这就是他和秦间玄曾经相守半年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白赦:前方高能预警!
楚木:一切皆是套路!
贺恒:这兄弟有点东西。
柏泽:洗白就靠他了!
秦间玄:呵,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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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背叛了魔修的前情人(8)
这里承载了沈燃和秦间玄之间的记忆, 就是在这里,沈燃照顾了重伤的秦间玄大半年,也是在这里他们两人虽未曾挑明, 却已经如同道侣一般, 就差一点, 秦间玄曾经想过放下仇恨, 他怕自己去找了天一宗之后,会连累到了沈燃的身上,可是他万万想不到, 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天一宗的这位寒危剑尊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哪里轮得到自己连累不连累的。
沈燃勉强起身,他抬手召唤自己的佩剑, 却因灵力受阻, 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宗主沈燃低声说着,他死死攥住了床板,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一旁的药从冒着热气,到被放到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沈燃撩起眼皮看了下站在门边的人, 秦间玄也冷冷的看着他, 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沈燃的身边, 垂眸道,不肯喝药?
沈燃一直沉默着,秦间玄倒也不生气, 他走到沈燃身边,叹了口气,我之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倔呢?有伤不治,有药不喝,你就想这么等死了?
我修为高,死不了。沈燃将之前秦间玄所说的话还给了他,秦间玄被堵的脸色微沉,他抬手拿起药,直接泼在了地上,笑道,好,随你。
秦间玄这次倒是没有再在这里停留,说了几句话便有了,他走的时候眸光落在了掉落在一旁的佩剑上,扯了扯唇角,讽刺道,废物。
沈燃也不回答,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听到门被打开,他头也不抬,以为还是秦间玄,可却没想到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道,寒危长老?
这声音又小又轻,小心翼翼的,沈燃这才抬眸看向门边,果然看到了温浅小心翼翼的趴在门边,道,长老?是你吗?
沈燃抬起头,温浅这才看清楚,她环顾了一眼四周,而后悄悄进了屋子,连忙走到了沈燃的身边,见沈燃全身都是伤,胸口出绷带渗出的鲜血更是把衣袍染红,顿时脸色变了,长老,你这是怎么了?谁做的?
你怎么会来这里?沈燃全身灵力受损,伤势太重,他看了下温浅,脸色苍白,问道,其他人呢?发生了什么?
看到温浅的那一瞬间,沈燃心头甚至有点希望,可他刚刚燃起的这点希望,却被温浅后面的话击碎了,温浅看着沈燃,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只是道,他们他们都死了,长老,你走了之后,万花谷的那群人就回来了,他们对我们出手,其他宗门一开始是观望的,直到
温浅顿了顿,眼泪一直往下流,沈燃抬手擦去了她的眼泪,温声道,直到什么?
直到万花谷谷主亲自出手了,他无耻!他无耻!他一个谷主,穿着一个黑袍就以为我们忍不住他了,云城师兄将他的帽檐打落,我亲眼所见,就是他!绝不会有错!温浅哽咽了起来,她道,云城师兄将我藏在了山坡下,才没被发现,我听到他们的话了,他们就是想要我们死,这次的玄花秘境就是针对天一宗的一个阴谋。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突然听到这话,沈燃还是不免心头仿佛被针刺了一般,他低声道,是本尊没有保护好你们。
这不是长老的错,长老是为了我们才掉落了下去,是弟子们没用,早知如此,就该更加勤勉。温浅其实也知道无论他们多么努力,也没法赢过万花谷的谷主,可在沈燃面前,她还是转移话题道,长老,你怎么样了?你身上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怎么回事
沈燃的模样实在是太凄惨了,他扯了扯唇角,低声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在路上跟着你留下的痕迹来的。温浅丝毫不知道自己话的错误在哪,更没注意到沈燃脸色顿时大变,她继续道,然后一路走着,就走到了这里了。
什么标识?沈燃一字一句道,你说你跟着什么标识过来?本尊从未留下什么标识。
他自己一路尚且是昏迷的,怎么可能留下标识,可这话一出口,沈燃便立刻想到了秦间玄,他的手微微一顿,果然温浅一脸茫然道,就是长老你的配剑留下的痕迹,我一路找来的。
果然如此。
沈燃闭了闭眼睛,心知这一切只怕都是秦间玄设计的。
长老温浅有些担心沈燃,她从未见过沈燃这样狼狈的模样,这简直从未听闻过,沈燃笑了一声,低声道,走吧,回天一宗。
那长老你呢?温浅问道。
我走不了。沈燃这次没有再自称本尊了,他微微垂下眸子,几乎平静道,再不走的话,连你也走不了了。
她现在走,也走不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门被打开,秦间玄穿着黑袍就站在一旁,他道,看到了老熟人,是不是高兴点了?至少还给你留下了一个。
你带她来是为了什么?沈燃不动声色的将温浅往自己身侧推了推,这一动作被秦间玄看在眼里,他笑了一声,这么紧张干什么?若是我真的要杀她,你阻止的了吗?
是你!温浅虽然没见过秦间玄,但是看到他眉心的红色符文时,顿时认出了秦间玄的身份,道,魔修!
你们天一宗都是这样嫉恶如仇的吗?还真和你有点像。秦间玄顿了顿,道,和你血洗别人全宗的时候,很像啊。
血洗全宗?魔宗?!温浅鼓着勇气看着秦间玄,可实力上的差距让她十分无力,只得转头对沈燃说道,长老你先走,弟子来拖住他!
说着温浅就要拼命一搏,只是她的剑尖连秦间玄的皮都没划破,秦间玄随手双指夹住了她的剑尖,她便动弹不得,轻轻一转,温浅整个人都被抛出去,砸在了地上,一时间疼的都爬不起来。
够了。眼看着秦间玄往温浅的方向走去,沈燃终于开口拦住了他,道,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弟子,你若要报仇,便冲着我来。
好,我满足你。秦间玄随意瞥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温浅,嗤笑了一声,转身往沈燃的身边走去,他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曾经说过,若是能我结为道侣,实乃幸事,不如今日就实现吧。
沈燃有些不明白秦间玄的意思,他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着秦间玄,之间秦间玄抬手将人摁在了床上,道,自己解开衣带,难道还需要我帮你吗?
沈燃脸色顿时变了,他怒道,放肆。
放肆?秦间玄只觉得好笑,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我没了利用价值,这便是放肆了?
他虽这样说着,可却一直没有动手,只是在威胁道,你一定不想让天一宗的弟子看到仙门首座是如何在我身下
不等秦间玄说完,便被沈燃急急打断了,他忍不住笑了。
【沈燃:畜生啊】
【999:再次开启视觉屏蔽功能。】
【沈燃:还是杀了他吧。】
【999:冷静,现在黑化值一动不动,宿主你还需努力。】
对于这个结果,沈燃有些意料之中,毕竟是血海深仇,哪有那么容易就降低了黑化值了。
长老!躺在地上的温浅见状,勉强爬起身子,举起长剑就要刺向秦间玄,沈燃想要拦都没能拦住,他眼睁睁的看着被他亲手取下来的那把天剑,在他面前将温浅直接贯穿,剑尖从她的胸膛刺出,鲜血迸溅而出,溅到了沈燃的衣服和脸上,温热的血液,粘稠又腥甜,他仿佛是在看一场近在咫尺的噩梦,他看到温浅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胸口刺出的剑刃,又看着沈燃,最后倒在了床边。
长长老温浅趴在了床边,她努力的伸手想要触碰到沈燃的指尖,鲜血从她的嘴里不断涌出,带着血沫,她哭着哽咽,长长老,快跑
沈燃躺在床上,他眼眶通红,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了下去。
那只手到底没有触碰到沈燃,便无力的垂了下去,温浅瞳孔涣散,一直睁着,死不瞑目,连最后一丝气息也没有了。
沈燃,你们天一宗的弟子又死了一个。秦间玄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伤感,他假装温声道,这次这个,是死在你面前的,感觉怎么样?
沈燃躺在床上,他胸膛露出,绷带上满是鲜血,肩头也暴露在外面,衣带散乱,他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你笑什么?秦间玄感觉到了沈燃的不对劲,他抬手摁住了沈燃的肩头,道,装疯卖傻这种招数在我这里是没用的。
她死了。沈燃收敛了笑声,空洞的看着秦间玄,他肩头耸动,明明是笑着的,可眼泪就是止不住,你带她来我面前,就是为了这个?下一次是谁?啊?
这次只是个意外,我没想杀她的,是她自己要往剑尖上装。秦间玄避开了沈燃的目光,道,不过是一个弟子而已,天一宗那么多弟子,死一个你就要哭一次吗?真没想到,堂堂的寒危剑尊,这么轻而易举就掉眼泪了。
沈燃眼眶通红,他扯了扯唇角,笑了一声,勉强起身,垂眸看了眼在床边的温浅,抬手轻轻盖在了这少女的脸上,温浅这才闭上了眼睛,沈燃开口道,你恨我,又不想杀我,你就是想要我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他下了床,衣衫不整也无所谓了,只是抬手将贯穿温浅的天剑拔了出来,他握着天剑的剑柄,将其扔到了一边,然后将趴在床上的温浅拦腰抱起,他自己的右臂受了重伤,几乎使不上力,却勉强将温浅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