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 第42节

  “嘶……”贺南初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晏姝看着皱眉的哥哥问。
  “没事,摔了一跤。”贺南初揉揉肩膀,头也没回往卧室里走。
  “我帮你找一个,”一旁沉默许久的傅野说。
  贺南初顿住脚步,扫了眼傅野点头:“那也行吧。”
  晏姝觉得哥哥太随便了,那态度就好像找给谁帮他度过眼下难关都可以似的。
  傅野又问:“我找到了,你能搬出去和新对象一起住吗?”
  大半夜十一点钟还要帮他收拾烂摊子,晏姝还怀着孕。
  这哥哥太不省心了。
  “你这人?”贺南初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点头:“行吧,我搬出去自己住。”
  在这确实也不大方便。
  于是,今天傅野就来了初春工作室。
  陶染不知道里面的故事。
  只是觉得,贺南初救了她一次,还帮了她大忙。
  那她假扮个女朋友好像也不算太难办到,也挺熟门熟路的。
  她点点头:“那好吧,今晚我去。”
  -
  当晚的宴会,陶染到的很早。
  按着傅野说的地方,在庭院外一棵茂密的榕树下等着贺南初。
  还有点像地下党接头。
  她理了下自己宝石蓝色的鱼尾裙摆。
  大冷天的,披着外套站在这还有些冷。
  余光瞥到个熟人,挨了她巴掌的格斯王燕。
  看来这晚宴是约来她布置。
  也不知道冤家路窄一会又碰上,她脸上能是个什么光景。
  贺南初这个人也太口不对心了。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她接到他的电话。
  这人装模作样的问她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想约她谈谈工作。
  有没有安排,他还不知道吗?!
  当然,陶染也没有戳破这点。
  她顺着他的话说:“有个晚宴,要去一下。”
  对面“哦”了一声,也不提谈工作了,直接把电话挂了。
  等了没多久,陶染就看见个瘦瘦高高的人,穿着件灰色的西服。
  非常矜贵地从黑色商务车上走下来,还挺有范儿。
  她记得他喜欢黑西服的,不知道最近怎么就和灰色较上劲了。
  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陶染搓了搓手,让手心没那么冰凉。
  她还没想好怎么样打个招呼才能没那么尴尬,贺南初就张口了。
  “怎么是你?”
  “……”
  为什么是她?
  上午的时候傅野都说了,是贺南初请她来帮忙的,是他的意思。
  要不然,她也不会答应这个事。
  啊,行吧。
  前男友难搞她也是有所领教的。
  毕竟,这人还帮她捱了椅子一下。
  陶染没戳破他,笑了下说:“呵,贺总,挺巧啊。”
  贺南初听到这话好像并不领情,脸色又黑了。
  这人,也太难伺候了。
  陶染也收起笑,瞥到四周一对对的宾客挽着手臂已经在入场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扶他了,就当是接着扶老弱病残。
  她公事公办地把手搭到他臂弯里:“走吧,贺总。”
  贺南初跟着她的脚步朝前走,声音欠欠地挑刺:“行,那边叫哥哥,到我这就一个贺总。”
  陶染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生怕被裙子绊到,她压低声音说:“哥哥?我没有叫过谁哥哥。”
  “启笙哥,”贺南初捏着嗓子悠悠地提醒。
  陶染被他做作的声音惊悚出一身鸡皮,她的高跟鞋一崴差点没站稳,幸而被旁边的人扶住。
  她稳了稳惊魂未定的心神,随口说:“他岁数确实比较大,习惯这么叫了。”
  “我也比你大。”
  一路上的宾客都是言笑晏晏地进场,就他俩在这暗地较劲。
  陶染面上也微笑着,怕别人看出破绽,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假女友的身份,压低声音和他吵架:“那你想我怎么称呼?”
  “……”又一阵沉默,贺南初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暗示性地说:“你看着办。”
  他身上很暖和,风确实没那么烈了。
  三三两两有目光投过来。
  陶染回忆,她起初只是称呼他同学。
  后来熟悉一点是连名带姓地贺南初。
  再后来,最亲密时,去掉了姓氏。
  行,不就是比谁不要脸吗?
  陶染豁出去了。
  她掐住嗓子,声音比平常软了几分。
  “南初哥哥……”
  “……”
  ▍作者有话说:
  贺南初:md,这谁顶得住!
  傅野:今晚你无家可归了。
  贺:好兄弟。
  哥哥被妹妹逐出家门无家可归了,下章住哪好呢?hhhhh
  评论有红包包~甭和我客气!今天上夹子,好重要的日子,能夸我两句吗,啾咪!
  第25章 染春光
  开阔而平坦的庭院里, 干枯树木的枝桠缠绕着五颜六色的闪耀灯带。
  陶染把视线投到贺南初的身上,微微仰头看着他。
  斑斓的光中,她看到微微扬起唇角。
  “你这称呼……变化有些大, ”他的右手摸了摸耳根, 思忖片刻说:“但是说的勉强也是实话。”
  他比她确实大上几个月。
  陶染个子并不矮, 可站在贺南初旁边,每每都被比得体型堪称娇小。
  既然是帮他堵住长辈的口舌, 她挑了双并不十分常穿的10cm尖跟单鞋。
  这会走得并不十分稳。
  毕竟不是什么真实情侣,她本来只是虚虚揽着他的臂弯。
  可平坦的路在10cm的高跟鞋脚下, 也并不那么好在。
  一个不留神,她的重心全挪到他的臂弯处。
  真不该穿这双鞋子过来。
  他许是察觉到臂弯处忽然多起的重量, 稍稍收了收臂。
  “以后要一直这么称呼,我也可以勉强接受。”他一本正经地说:“毕竟,做人要礼貌。”
  陶染不动声色地收了手腕的力,和他扯开些距离,只是轻轻地挽着。
  他察觉到她不动声色的抗拒,也把手臂松了松。
  “小气, 又不会逼你。不想喊就拉倒。”
  这人真的是, 恶趣味。
  她顶多斗嘴喊他一下,多了, 可真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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