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天我们告辞鹦鹉美人上路了,她将我们送到山下,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回到家乡!”,说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老高见了大为吃醋,嚷嚷着:“哎,鹦鹉姐姐,你这可叫厚此薄彼了!你也得给我留下个临别记念吧!”。鹦鹉美人走过去,娇艳的红唇立即化为弯钩状的硬喙,在老高的脑门上狠狠啄了一下说:“这个临别记念够深刻了吧!”。
  我们辞别了鹦鹉美人上路了。一路上我们各想各的心事谁也不说话,坐下休息的时侯我就将阿英临终赠给我的那个绿色布蝴蝶结拿出来看,并且默诵一遍在她的石冢前发的报仇誓愿。老高就像猴子一样安静不下来,爬到树上骑在一股高枝上,将两手握成空心拳罩在眼睛上当成望远镜往四周看。突然老高叫了起来:“哎?那是个城堡吗?”。我将蝴蝶结放进贴身的衬衣口袋说:“什么城堡?”,说着也爬上树朝老高所指的方向望去。
  我看到了树林掩映下的碎石围墙,还有楼房的一角,我说:“什么城堡!我看是郊野别墅!”。老高说:“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别墅?!咱们过去看看,是什么鸟人住在这种地方!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化点缘,我也不指望什么山珍海味了,能吃个鸡腿我就很满足了!”。
  我们还没到别墅前,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悠扬的钢琴声,我们循着琴音走进大门来到一楼的大客厅,透过窗玻璃看进去,只见一个头戴鸭舌帽的中年男人仰坐在椅子上,双脚伸在琴键上,正娴熟的运用十个脚趾在弹那些黑白键,七个音阶化为七个音乐小精灵手拉着手满屋子的飘荡。那个弹琴的男人双手也不闲着,左手握着一个油汪汪的大鸡腿,右手端着一个高脚大肚子的玻璃酒杯,杯中荡漾着血一样的葡萄酒。他用手抑扬顿挫的挥动着大鸡腿,就像音乐家挥动指挥棒,杯中的葡萄酒也伴随着音乐节奏荡漾着,弹到得意之处就送到唇边呷一口。
  老高在窗外悄声对我说:“这家伙怎么这么恶心,用脚趾弹琴!”。我说:“我也没见过这样的怪人!不过琴弹的还真好!”。大概是我们的说话声惊动了弹琴的人,他扭头问:“外面是什么人?如果是客人就请进来吧!”。
  我们两个走进去彬彬有礼的打过招呼后我问弹琴的男人:“老兄,你弹的是什么曲子?我怎么听着耳熟呀!”,那男人说:“你们打过游戏吧!应该听过里面的音乐,有许多都是我谱曲并演奏的。”。老高长长的“噢”了一声接过话头说:“原来是位大音乐家!久仰久仰!”,说着凑到近前,将挴指和食指捻在一起搓动着做出数钱的动作,压低声音说:“老兄,你能不能领我们走出这个世界或者给我们指条捷径,我们给你这个!”。见弹琴的男人不答话,老高用手碰碰那男人的胳膊,又指指我说:“看到那位兄弟没有?他有个妹妹,今年刚刚二十岁,长的是如花似玉,尤其是*****肉,走起路来波涛汹涌。这小妮子看不上我,说我太嫩了,她喜欢成熟有魅力的中年男人,就像你这样的!赶明儿我让这位兄弟将妹妹介绍给你认识认识,说不定还能成为亲戚呢!”。
  弹琴的男人将杯中的红酒荡了一荡,使那红色的液体在酒杯中形成个漩涡飞速旋转着,他说:“你说的这前景还真的是挺诱人的!不过,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呀!”,说着呷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解释道:“你们呢是打游戏走火入魔才到了这里,我呢,也是因为对音乐痴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才自我禁锢在此的,我没法打破这种禁锢,所以也帮不了你们,你们的那位诱人的妹妹恐怕我也无福消受了。当然,我会把你们当成客人一样招待,你们可以尽情的吃喝,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上路。”。
  弹琴的男人说完,扭头朝里喊了一声:“毛毛,来客人了!”,话音刚落,一只系着蓝布碎花围裙的大金毛犬摇着尾巴跑了出来。金毛犬跑到老高面前像人一样站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老高的双肩上,伸出肉乎乎的长舌头亲热的舔老高的脸。接着金毛犬跑过来要舔我的脸,我连忙抢先拉着它的爪子在手中摇了两下说:“握手握手,你好你好!”。我们与弹琴的男人说话的时候金毛犬就亲热的在我两腿之间进进出出蹭来蹭去。弹琴的男人说:“毛毛,别在这儿玩儿了!快去给客人拿些吃喝来!”。金毛犬“汪”的应了一声,摇着尾巴跑进厨房,时间不大叼着个竹篮子出来,篮中有一只焦黄的烧鸡和拳头大的两块卤牛肉。我和老高亲热的拍拍狗脑袋,十分欢喜的将烧鸡和卤牛肉放在桌上的盘子里。
  那个男人说:“冰箱里有啤酒,酒柜里有茅台和波尔多红葡萄酒,你们喝哪样?”。老高搓着手嘿嘿笑着说:“先来两瓶冰镇啤酒,红酒和白酒也来一点。”。那男人对金毛犬打个响指说:“听清没有毛毛?那好,去拿来吧!”。我和老高皆竖起大挴指说:“老兄,你这只金毛能听懂人语,并且这能干,真是只神犬!”。弹琴的男人说:“毛毛是我的伴侣和仆人,我在这里多亏它陪伴和照顾!它要是能说话,就跟人一点区别都没有了,甚至远胜过人!”。
  金毛犬很快叼着竹篮过来了,篮中是两瓶蒙着一层白霜的冰镇啤酒。随后茅台和波而多红葡萄酒也送过来了,我和老高放开肚皮吃喝一饱。老高打着饱嗝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顺手将玻璃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那烟盒上躺着一个很精致的金属打火机,打火机的两面各有一个裸体美人,每当打火的时候那裸体美人就放荡的扭动起来。老高一见就喜欢上了,点完烟后顺手就塞进衣兜里。我假装将嘴上的烟凑过去点,顺势小声对老高说:“咱们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不好再拿吧!”。老高也低声说:“咱们这一路上所见不是树就是山,多枯躁多寂寞呀!有了这个,对咱们多少也是一种安慰么!对了!你的烟不是抽完了么,我的烟也不多了,把这个装上!”。说着将茶几上的那盒烟塞进我外套的口袋里。
  当晚,我们由金毛犬引导着到了二楼客室,那是个独立套间,有床,有洗浴设施。我们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兴奋的扑过去落在床上,那席梦思床垫立即将我们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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