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不愿意看病的老夫子

  “无碍?陈前辈可真会开玩笑,嗓子都这样了,还说自己也没什么事呢。。”柳若曦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这般不想治病。
  他就是觉得这两天气比较热,加之近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学生们也大多不太懂事,心急便也就上火了,回去睡一觉多喝点热水、热茶,什么毛病都消除了,何至于再来医馆里看上一番。
  “倒不是因为风寒吧?”
  柳若曦不由分说的将特制的铁片放入陈朗的喉咙之中,往下压住舌苔,喉咙到底是没有什么蹊跷的。又细细拨开喉咙里的细肉,才发现了不妙。
  “并未。”陈朗匆匆的写下两个字。
  可是到底哪里出了毛病呢?他现在发不出来生了,莫不是声带的缘故。
  声带炎症,有急性与慢性之分。
  想必陈朗就属于后者吧。
  因为急性声带炎症是由于嘶吼或者是高声唱歌才会产生的。
  慢性声带炎则是由长期发声运动过度及反复发生急性声带炎的结果。声带呈慢性充血,粘膜微细血管扩张及其声带粘膜粗糙肥厚,发声不亮或长期沙哑,急性与慢性的区分只是发病持续时间的长短,讲话多产生的疼痛。
  这和成长的症状是医治呀,他最近忙着讲课,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喉咙才产生这样的症状的。
  柳喜轻抚着胸口,大气的不敢喘,怕真的听到了令他接受不了的答案。“郡主,夫子到底如何了?没有什么大事吧?”
  柳若曦摇了摇头,可也不敢笃定。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她想陈朗先生慢性声带炎症不单是因因为讲话多的缘故。可能真的是天气过热,火气又大,一时半会啊才失了声。
  想起师父丢给自己的一本衣裳,若是声带有缺可用针扎,再辅以汤药。若是扎在身上倒也不是什么金贵极其细嫩的地方,可是这只换成了脖颈,脖颈上各个经脉联通,若有一不小心便也就血流不止,更可能会产生一系列的威胁生命的问题。
  “小事便好,吓死我了,那现在要不要给夫子开几个药方,我们回去帮他服下呢。”
  陈朗正襟危坐于木椅之上,神情有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处之坦然,他就说嘛,他哪有什么事情,身体这般健壮,那还那还有什么问题呀。
  都是这群小孩子一惊一乍的,他的身体他还不晓得吗?
  “药方也是治不了的。”柳若曦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这里的病……”
  话有尽而意无穷,吓得陈朗又是一激灵,他无端这般吓人干什么?什么病说出来若是真的是威胁到了身体自便是了,他又不怕这个,可如此又惊又喜让他心里头也七上八下的。
  柳若曦最是看不得陈前辈这个样子,有病纸便是。这般讳疾忌医,到最后害的可是他自己呀,小病若是不治拖成了大病,那便是后患无穷的事情了。
  古时扁鹊为蔡桓公治病的时候,蔡桓公不就是这般不把小病放在眼里,到最后发展成大病便就一命呜呼了。
  “您可知小病不治便为大病?”柳若曦用手挑起银针细细的观摩,不知道选用哪根银针较好。
  “……”问他干什么,他可说不了话呀。
  柳若曦又盯了他一眼,“喝会热茶,应该好多了吧。尝试着说些话,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的。”
  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小药丸,掐着陈朗的嘴巴强行喂了下去,这丹药可是自己练了好久才练出来的,具有清新降火的作用。还是非常不错的。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陈朗就能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造较以往来说沙哑无比,但也能听出来到底是在说什么了。
  “您现在试试?”
  “我……”,陈朗一拍大腿,哎呀,神了,刚才吃下去的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嗓子现在爽的多了:“太好了走,我们回去几个小兔崽子跑这里来玩了,回去给我看书……”不行了,不行了,嗓子又有些痛了,不能老是讲话呀!!!
  今个牛大军特意求自己给他放一天假,专门去酒楼吃酒去了,若是他若是他在倒也可在旁边说说。不过现在就是把他寻来了,也是酩酊大醉的,一点用处也没有,一点忙也帮不到。
  “嗓子还是有些痛的吧。这只是初步症状而已,以后肯定会愈演愈烈的,对了,您知道扁鹊治病的故事吧?”
  陈朗当然知道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样的历史小故事,他怎能不知道的疑难,虽然是一个架空的国度,可是跟古代的历史还是接轨的。
  “旧时有神医,扁鹊为齐桓公治病。不料齐桓公不以为然以至于后来越越拖越大,便不治身亡了。”陈朗不加思索的说了出来。
  面前的小丫头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看着自己:“这便是讳疾忌医的下场!前辈现在虽然说算不得严重,可若是真的演化成了什么大不了的病,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陈朗嘟嘟囔囔:“我这老头子的一辈子早就快要过去了!”
  几个府兵们在后边听着颇不是滋味,陈老师教导他们许久,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虽然骂人的手非常难听,但他们知道陈朗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表面上对他们有多严厉,辱骂的有多过分,可是心却是对他们好的。
  柳生撅了撅嘴,有些不乐意了:“夫子的一辈子还长得很呢,让您治病便治病,这般吵闹为何。”
  他们这般关心自己,会为自己做考虑啊!陈朗的心里有些东西快要被融化了。他教到这么多学生,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但是很少会有学生给他这么大的触动。
  也许是年纪小,所以才显得至珍至诚,因为这一片赤子之心才显得弥足珍贵吧。
  “唉,老夫只是觉得不看重郎中的话,我就没这个病,越看的话我心里头越不安宁,便就越怕呀。”
  陈郎手摸着胡须,略微惆怅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