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与分别

  “好热,不行了,要死了。”乔巴躺在拉货物的小木车上无精打采,索隆正拉着他走。
  路飞像脱水的小狗一样伸出舌头,眼皮耷拉:“好热…连汗都流不出来了…”
  常年生活在阿拉巴斯坦的薇薇比起他们状态要好得多。绘奈虽然也觉得热,但是她毕竟是一无所有在沙漠里生存了两天一夜的人,心理建设要更高一些。
  “还好吧绘奈?”艾斯走在她身边问。
  “我没事。”绘奈摇摇头。
  那边路飞乌索普因为路飞喝了太多水而吵了起来,山治过去和他们打成一团。
  “路飞!你这家伙!那一口都有13口了!给我也喝一点啊!”
  “绘奈那里还有好多水呢!我喝一点有什么不可以啦!”
  “混蛋!绘奈那里的是应对突发状况的时候才会动用的!你给我省着点啊!”
  薇薇过去劝架,艾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绘奈用余光瞥到了他的眼神,没有说话。
  到了晚上他们支起帐篷升起火堆,山治开始做晚餐。绘奈帮山治打了打下手以后注意到艾斯一个人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于是把手里的活交给乔巴,朝着他走去。
  “仗着自己是烧烧果实就远离火堆吗?”绘奈打趣地说。
  艾斯看到她笑了起来,伸出双臂:“但是你会冷的吧?”
  她犹豫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那边热闹的人们,有点不好意思地在他身边坐下,艾斯马上就把她圈进了自己怀里。
  寒冷的沙漠在男人火热的体温笼罩下变得温暖起来,绘奈放松了神经靠在他肩头。
  艾斯把她整个人搂在自己的臂弯下,体形娇小的少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让人升起无限保护欲。
  她的身体好软啊…黑发青年有点脸红地想着。
  “白天的时候是不是有点惊讶?”绘奈说,“我看你看乌索普他们和路飞打闹的时候眼神有点不对。”
  “也不是惊讶。”艾斯笑着说,“路飞就是那样的人。虽然你们船上和船长的关系没有什么上下级分明,但是如果船长是路飞的话一切都能说得通。”
  “是呢。”绘奈在他的怀里动了动,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路飞虽然平时没心没肺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所有人都会把他当做主心骨。”
  “那就是他的魅力啊。”艾斯说,“我的弟弟是个有着奇妙气场的人,总是会吸引很多人在他身边。”
  绘奈轻轻地笑起来,娇软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微微抖动。
  艾斯忽然把下巴放到她的头顶,亲昵地蹭了蹭。
  “艾斯…”绘奈轻轻地说起了那件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事,“之前还没重新遇到你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你被一个男人抓起来了。”
  艾斯没把这件事当成很重要的事,只是笑着问:“然后呢?”
  “那个男人很高大,戴着头巾,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红色和黑色在交战…”绘奈喃喃地说,“但是我不能确认那是不是真的。我很在意的原因是因为它给我的感觉很痛苦,一想到那个画面,我的心脏都要疼起来的那种。”
  艾斯皱起一点眉头,稍微重视了她的话:“别想那么多绘奈,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知道。”绘奈侧过身,搂住他精壮的腰,“我只是很害怕。”
  艾斯低下头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那种事不会发生的。你要对我的实力有点信心啊。”
  “喂绘奈!来唱歌啊!绘奈!”那边路飞嘴里叼着肉含混不清地嚷嚷,被非常有眼力见的娜美和乌索普一人捂嘴一人拉走地制止了。
  绘奈忍不住地笑起来。
  “看来你在这里真的很开心。”艾斯说。
  “是啊。”她叹气,“能在失忆以后遇到路飞他们真是太幸运了。”
  艾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看她。
  她抬起头,看见漫天星辰。和上次的心境不同,这一次她再看见沙漠的星夜时,除了惊叹于它的美丽,还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月光辉映在广袤的苍穹,星星点点的闪烁汇聚成星河向人间坠落。沙漠的夜风从头顶吹过,沙海深处传来低沉的回响。
  她看向艾斯的时候,发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
  他的双眼比这亿万星辰还要明亮,绘奈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月色真美。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眼睫颤动如振翅的蝶。他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脸庞,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时间在这一刻恍若静止。她在这跳动的月夜中,看见恒星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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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们继续赶路,一路上鸡飞狗跳。路飞先是被欺诈鸟骗走了所有的行李,所有人靠着绘奈的应急物资撑了两天,而后猎杀了两头沙漠大蜥蜴才总算解决掉粮食问题。
  他们偶遇了之前帮助过乔巴的骆驼,娜美给它起名叫睫毛。睫毛背起娜美和薇薇两个女孩子,缓解了她们的压力。
  娜美本来想让绘奈坐上来,但是被银发少女拒绝了。
  “我没有关系哦,娜美你不要逞强,这个时候节省最大体力才是最重要的。”绘奈笑着说。她毕竟是剑术高手,战斗力和体力都比另外两个女孩子要高得多。
  又遇到了沙漠盗贼,路过一座小城的时候艾斯搞到了淡水。
  总之,他们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终于离犹巴越来越近了。
  “薇薇,你能不能大概和我们讲讲,关于反叛军的事?”娜美问薇薇。
  “是啊,你之前说你要去说服反叛军,但是你为什么那么自信一定可以成功呢?”绘奈问。
  于是薇薇就和他们讲了关于沙沙团的事情。
  沙沙团是薇薇小时候和大臣的孩子寇沙一同玩耍时成立的小团体,领导着其他孩子们。她和寇沙从小就结下了深厚的友情,甚至在父亲的默许下偶尔会在寇沙家里小住,和他们一家人都有着很好的感情。
  后来,他和父亲一起接受了国王的任命,前往那时还是荒芜之地的犹巴开拓新城市。距离他们分别已经过去了十一年。
  “他是个热血而正直的青年。”薇薇说,“但是那份热忱总令我有些担心。这次反叛军的首领就是他。我们长大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不过我相信他只要听我讲完克洛克达尔的阴谋,一定会愿意帮助我的。”
  “原来是你的青梅竹马啊。”绘奈点点头,“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寇布拉国王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能够让一国公主从小就和平民生活在一起吃住,还和他们的孩子们玩耍,这可不是普通王室能做到的。”
  娜美赞同地说:“没错,薇薇是一个超级平易近人的公主。”
  “喂,绘奈!”乌索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艾斯和一个大叔打起来了!”
  “什么?!”绘奈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好像是找到了见过艾斯追杀的那个人的线索…”乌索普说。
  当绘奈赶过去的时候,路飞和艾斯已经解决了那个大叔。艾斯也从他嘴里得到了关于黑胡子的线索,听说他已经朝着西方去了。
  于是当夕阳降临的时候,艾斯就提出了和他们分别。
  “真的要走了啊艾斯?”路飞问自己的哥哥。
  “是啊,因为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黑胡子的线索,现在已经知道了,我要赶快赶上去才行。”艾斯背着行囊用一根手指抵住帽檐笑着说,“我这个弟弟不让人省心,真是要麻烦你们了。”
  “都说了没有的事啦。”娜美说。
  “喂路飞。”艾斯扔给他一张白色的纸,“这个你拿着。”
  “什么啊,这不是小纸片嘛!”路飞疑惑地接住纸片,绘奈却认了出来:“这是…”
  “拿着这个,会指引我们重逢的。”艾斯说。他转向绘奈,没有用扔的,而是伸出手递给她另一张小一些的纸片:“绘奈,这个是你的。”
  绘奈走上去接过纸片:“给路飞就够了嘛,反正我也会一直跟在路飞身边的。”
  黑发青年一个用力将她抱在了怀里,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不一样的呦,绘奈可是我喜欢的人,一定要给你一张单独的。”
  她肉眼可见地脸红了。
  身后还有一堆人在看着,她不好意思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她只能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再感受一下他的体温,然后说:“你要多小心…好吗?”
  “我会的。”艾斯答应她。他搂着她的肩膀越过她向身后的路飞说:“那么,下次再见的时候,就是海贼的顶峰了!”
  “那是当然的!”路飞自信地说。
  艾斯勾起嘴角,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绘奈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了被夕阳染成金红交杂的沙漠。
  “走了。”索隆说,拉起乔巴向前走去。绘奈转过身跟上去,将那张生命卡小心地放进戒指。
  “你没事吧绘奈?”乌索普悄悄走到她身边。
  绘奈有些惊讶乌索普一个男孩子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她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啊,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装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扭过头看向另一边:“什么啊,我只不过是担心你会难过什么的…”
  “没有难过哦。”绘奈说,“我们本来就都有自己的目标,到了该分开的时候就分开了嘛,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嗯。”乌索普点点头,“不愧是我乌索普大人的伙伴,这样想就对了!”
  “薇薇,我们离犹巴到底还有多远?”娜美问。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的话,明天应该就会到了。”薇薇高兴地说。
  “好哎!!”路飞大叫,“到了犹巴我要先吃肉喝水——”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啊笨蛋!!”
  绘奈看着山治痛揍路飞,轻轻地笑了。
  会再见的吧,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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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你的目光越过她的肩
  看见一颗恒星坠落
  ——德里克·沃尔科特
  我只问一句。
  甜不甜!
  和艾斯暂时分开了,阿拉巴斯坦事件结束以后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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