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第62节

  她起身就走,明显生了怒气,田氏轻哼一声,对着边上的婆子冷笑道:“没查出问题便罢,若是有疑,敢跟我甩脸子,我非把让她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饶不可!”
  婆子立刻谄媚道:“那是自然,若不是看在小公子的份上,谁敢在您面前如此?当初钱夫人不也对您客客气气?”
  听到这些话,田氏心里颇为慰贴,随即想到那个孩子的身世,又觉心头像是压了一座大山。
  *
  钱家喜庆不已,偏偏这份欣喜不能对外人言,只能强压下,钱夫人一天至少要看秦秋婉好几次才肯放心。甚至半夜里做了噩梦也要来瞧瞧。
  最近钱家对于新鲜和稀有的补身食材有多少要多少,因此,虽钱家没有对外言明,知道钱家即将添丁的消息的人越来越多。
  于是,有的人便坐不住了。
  因为有孕,钱母不让女儿前来请安,可身为人女每日去探望双亲是该做的,所以,秦秋婉得空都会去正院看看。
  这一日,她正听着钱母提及打算给孩子找一个得道高僧取名,却又担忧名字不好听的纠结,就听到下人禀告:“三公子和夫人到了。”
  钱开宏在本家和堂兄弟一起排行第三,听到这话,钱母随口道:“请进来。”
  秦秋婉将钱母的随意看在眼中,笑着道:“三哥最近好像来得愈发勤快。”
  “大概是看出来了你有身孕,昨日还送了些村里人养的好几年的老母鸡,那可是好东西。在城里不容易买得到,就算买到,也不一定是真的。”钱母笑意盈盈看着女儿:“他对我们家挺用心,对你也好。你有这么个哥哥互相扶持,我和你爹也放心些。”
  秦秋婉不置可否。
  说话间,夫妻俩携手进门。
  连氏笑吟吟上前福身请安:“婶娘,近来可好?”她站起身后,又看向秦秋婉:“妹妹可好?”
  秦秋婉颔首:“挺好。”
  连氏上下打量她:“最近这天就像是孩子的脸,阴晴不定,你穿得有点单薄。记得要多穿,还有啊,这有些该忌口的地方……”
  她像是失言一般捂住自己的嘴,眨了眨眼。
  惹得钱母一乐:“你生养过两个孩子,确实该向你讨教一二。”
  这话算是明着承认。
  连氏大喜:“真的啊。”她对着钱母又是一礼:“恭喜婶娘。咱们钱家有后,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夫妻俩都连连道喜,眉眼俱是笑意,当真比自己有孩子还高兴。
  可这欢喜太过,反而显得虚假。
  第71章 不孕不育的原配 12
  连氏大概是太过欢喜, 坐到了秦秋婉旁边,握着她的手连连道好。
  “之前你在杨家,几年没有好消息,那时候我就想说, 兴许这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说到这里, 她还侧头看向钱母寻求认同:“婶娘, 您说是吧?”
  她一脸义愤填膺:“关键这不是我们的毛病, 偏偏那杨夫人每次都好像我们钱家欠了她的, 那个态度哟……若不是看妹妹妹夫感情好, 我就真的想拆散他们夫妻了。早知他们不能相约白首,我当初就该早点把这些话说出来, 简直不吐不快。”
  越说越生气, 又开始握着秦秋婉的手感慨:“好在妹妹看得清, 主动把那男人甩了。现在的妹夫就挺好, 听话乖顺,高家人在妹妹面前乖得跟鹌鹑似的……”
  这虽是好话,可听着总觉得不对。
  婆家在儿媳面前乖顺难道还是什么好事不成?
  秦秋婉吸了吸鼻子:“嫂嫂,你身上用的什么香?”
  连氏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解下腰间的荷包:“这个啊,安神的, 闻着也香。就算哪天忘记带了, 也能留香两三日。就是有点贵, 要是我有银子啊,非得把我全部的衣衫都熏上,如此,也不用带香包了。”她笑意盈盈:“妹妹若是喜欢, 我这个香包就送你了。”
  语罢,不由分说将荷包递了过来。
  秦秋婉接过:“确实香,我也是真喜欢。”
  连氏大喜:“能得妹妹喜欢,是这个荷包的福分。”
  秦秋婉话锋一转:“只是……我如今怀有身孕,不是什么香都用得的。”
  钱母本来也想劝女儿收下,听到这话,忍不住失笑:“这有什么为难的,大夫就在前院,请他来看过就是。”
  连氏笑容一僵。
  丫鬟已经跑出去请大夫了。
  一刻钟后,大夫被带了进来,拿过荷包闻了闻,顿时皱眉:“姑娘,这荷包哪儿来的?”
  秦秋婉笑意盈盈:“我挺喜欢这香,劳烦何大夫帮看看,这香有孕之人能用吗?”
  连氏有些不自在,上前道:“也怪我思虑不周,想看妹妹喜欢便忙不迭送上。却忘了妹妹如今身怀有孕。”
  “这味儿是麝香。”大夫又闻了闻:“香味浓郁,都是为了掩盖麝香的味道,对于有孕的女子损伤极大。老夫斗胆,请姑娘千万不要用这样的东西,免得损伤自己及腹中胎儿。”
  连氏面色煞白,往后退了两步,又转身对着钱母一礼:“婶娘,都怪我,险些害了妹妹。”她一脸惊慌失措,伸手拍着头:“我这脑子……”
  她再次一福:“婶娘,都是我的错,我给妹妹斟茶道歉。”
  说着,着急忙慌地跑去倒茶。
  “不用了。”钱母瞬间冷淡下来,脸上笑容不在,颇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事不怪你。今儿我有点累,你们也早些回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钱母有些恼了。
  连氏急得眼圈通红:“婶娘,做错了就该罚,您罚我吧。”
  “我说了,这事不怪你。”钱母面色淡淡:“最近我精神短,婵儿身怀有孕,恐招待不周,以后你们上门,不一定见得着我们,到时候你也别多想。等到婵儿平安生下孩子,到时候你们再来!”
  言下之意,就是在孩子落地之前都不打算再让他们夫妻进门。
  钱开宏面沉如水,霍然起身走到妻子面前,狠狠一巴掌打在连氏的脸上:“毒妇!妹妹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你却在这里送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毒害妹妹腹中孩子,你蠢不蠢?”
  连氏挨了一巴掌,却不敢还手,只哀哀哭泣求饶。
  钱母愈发不耐烦:“开宏,有事好好说,别动手。我已经说了,这不关她的事,只是我精神短,想回去睡一会儿。”
  她挥挥手:“艾草,送客。”
  钱开宏两人被请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母女俩与大夫,钱母焦急问:“大夫,方才婵儿闻着那香大概有半刻钟,会不会有事?”
  大夫重新请脉,道:“脉象平稳,应该无恙。只是这些腌臜东西对孩子不好,现在看似无恙,可若是接触多了,哪怕孩子被平安生下,也有可能耳聋眼瞎手脚多指或少指,更甚至长出大头娃娃……”
  钱母听着,几欲晕厥。秦秋婉忙把人扶住:“大夫,你别吓我娘了。”
  大夫满脸歉然:“夫人不必多虑,姑娘只闻了半刻钟,也没接触。应该无恙。”
  钱母满脸焦灼:“可她摸了啊!”
  她轻拍着桌子,立即吩咐:“赶紧备水给姑娘净手,多洗几遍。”
  大夫忙劝:“洗手过后应该就无恙了。”
  让人把大夫送走后,钱母又懊恼道:“今儿我就不该放他们夫妻进来!”想了想又生气:“我是真把他们当亲近的子侄,谁知连氏平时那么妥帖的人,竟然会带这些腌臜东西来看你,让你闻就算了,还想让你熏衣衫……”
  她此时很担忧腹中孩子已经被毒伤了,越想越后悔,后悔中又生出几分愤怒:“要我说,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秦秋婉见她巴巴地想着这事,也能理解。毕竟这个孩子钱家夫妻盼了多年,多谨慎都不为过。
  “娘,兴许只是意外。”
  钱母张了张口,明显有话要说,不知想到什么又住了口。嘱咐道:“以后你少见外人,也别熏香。我们钱家家大业大,好多人暗地里看我们的笑话,想让我们断子绝孙。想的人多,付诸行动的肯定也有,你千万要小心。”
  她握着女儿的手:“自古以来,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之前你好几年没有身孕,我担忧归担忧,其实也庆幸。没孩子就没孩子吧,至少,你还在!”
  秦秋婉听着,心里颇不是滋味:“娘,我都明白。您别怕,我会平安生下孩子,和你一起看着孩子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的。”
  那日之后,钱家少见外人,除了钱父去铺子里,就没人出门。
  当然,有些人还是可以进来,比如高家母子。
  经过这半年,高母的病情好转许多,高大哥已经能如常人行走。
  高长瑜这些日子陪着秦秋婉,偶尔回去也是来去匆匆。
  高母来时,还带了好几只母鸡和鸡蛋,还有一截当下妇人有孕都会喝的艾草,说是给腹中孩子驱邪,只要喝了,等孩子生下来都会平平安安长大。
  礼轻情意重,钱母对着高家人一直挺客气。
  高母很有些不自在,坐在椅子上还拉着衣摆,笑容也不自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婵儿要是喜欢,以后我再让人留意。”又强调:“这不是我在大街上买的,而是让以前的邻居从乡下的亲戚家中拿来的。”
  “亲家母当真是客气。”钱母看到她真心对女儿和孩子,也多了几分亲近:“一会儿留下用膳,若是喜欢,可以留下住几日。”
  高母进门就不自在,就怕行走坐卧不懂规矩让儿子丢人,哪里还敢用膳?
  立刻起身:“有您看着,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看到他们好好的,我就高兴。家里还有事,我和长青就先回。”
  高长青也对着钱母一礼,谢钱家这些日子的照顾。还说以后若需要他的地方,他会尽力帮忙。
  话虽不多,可比起钱开宏夫妻俩的谄媚,多了几分真诚。
  钱母没有强留,亲自送二人出门。
  一路上,两边人互相歉让,看似亲近无比。
  太过客气,反而显得疏远。
  钱母也没想和高家人太过亲近,距离产生美,也能让高家人畏惧,她受够了女儿被夫家苛待的日子。
  如今正好!
  回来后,在女儿面前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依我看,高家人知道分寸,挺好的。当初你要是不执意去杨家,我喝你爹大概也会选一个听话的。夫家身份不高,就得捧着你。那个杨家……”她啧啧摇头,面色一言难尽。
  看了一眼秦秋婉,她靠近低声道:“你有了身孕,我就让人盯着杨夫人,然后得知她竟然派人在打听郝婉君之前的贴身丫头。”
  秦秋婉扬眉,这事情嘛,她也知道的。
  别看她离开杨家之后做生意,又成亲,忙得没多少空闲。可也没有放过杨家,该盯着还是盯着。
  秦秋婉就把大夫诊出喜脉那天偶遇杨兴嗣的事情说了,笑着道:“我故意的。我说我生的孩子是我亲生,他的孩子可不一定,兴许被他听进去了。”
  钱母失笑,戳了一下女儿额头:“小机灵。”
  又兴致勃勃:“你们成亲五年,日夜相守却没能有孩子,兴许他真有毛病呢。干脆我也让人帮忙找一下那丫头好了。”
  秦秋婉:“……”这主意忒妙。
  *
  如此,又过去了两个月,钱家得日子安宁,杨兴嗣却整日焦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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