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秦家可有愿降之人？”高空之上赵翔空大声喊道。
一道风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秦风有些庆幸，还好作为宾客的秦家附属家族家主长老已散，不然见到这这番景象，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反戈一击，作为投名状了。
“好！好！好！那就杀！”赵翔空下达了命令，赵家此次带来长老、弟子，还有依附于赵家的各种修炼者如潮水一样涌入秦家的领地。
夜晚，乌云遮蔽了发光的月亮，漆黑浓稠的夜色笼罩着龙渊宫。
这片方圆几十里，平日里繁华祥和栖居无数秦家血脉的土地，即将上演一场近年以来这片大陆少有的战争与掠夺。
在这个夜晚，身处于各式各样的楼宇居所的秦家之人，在白日的喜乐庆祝之后，迎来强敌与杀戮者，迎来火焰中坍塌烧毁的房屋，迎来妻离子散和不知何从何而去的未来。
只此一夜，一地之内，火光四起，哭喊不绝，血流成河。
秦家的大长老，二长老们，白月瑶与秦风等人，皆进入战场，陷于战争的泥潭之中，只能拼了命搏杀。
秦家老祖秦狂举起手，他的手中拿着一块绽放光芒，有带阵阵浪声回响的令牌。
秦狂正式开启秦家的战时大阵。
大阵之内，凡是拥有秦家血脉之人，或与秦家血脉有重要因果的，都能受到大阵的加持与庇护。秦家府库海量元气之石与各种资源的大量的消耗，秦家的人普遍实力提升三到五成，而作为主阵者的老祖秦狂更是提升一倍有余。
这种资源的耗费是巨大的，即便是秦家有作为世家的底子，一战过后也必然会让秦家十分肉疼，只是大敌当前，容不得秦家犹豫。
秦狂甩了甩手中愈发殷红的狂龙之刃，在空气一阵爆响过后，对上了对面萧、兰、张、周四位大乘境高手。
一时间萧家的鬼蜮寂灭，兰家的百草生天，张家的百兵齐现，周家的布星神纹，以及秦狂的血海无铸齐飞，各种异象纷乱交杂，五彩纷呈，空中元气涌动如暴风怒海，一阵不歇，几人交战周边房倒屋塌，大地崩裂，因五人战斗余波死伤者众多。
“秦狂，这回你秦家死定了，我看你还是引颈就戮吧！”兰家高手说道。
“要不你投降赵家，做个赵家坐上宾也行。”几人哄笑。
“滚！”秦狂大吼。
短时间内，秦狂与对面的四位大乘境高手战的有来有回。
一方面是由于秦狂受大阵加持，攻伐之力摸到了渡劫境的门槛，本身并不容易对付。
另一方面，对面四人并未有过合作的经验，相互之间配合极为生疏，联手的效果非常不理想，总是有空子可钻，因此秦狂在四人之间的缝隙游走，偶尔进行反击。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四人的配合越来越有章法，秦狂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
秦家领地上，秦家人感受到家族大阵的加持后，渐渐情绪稳定起来，展开了更有组织的反击，慢慢变得卓有成效。只是好景不长，刚刚赵翔空请出的剑气白虹，在攻击过后就散入天地之间，现在这些剑气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附着在赵家之人身上，提升赵家的战斗力。之后，以秦赵两家为首的底层战斗，再一次变得胶着起来。
天上，赵翔空凭虚而立，由于他元气所剩不多，而且身体上的伤势严重，他并未加入这场对秦家的战斗之中，在他的身边赵家大长老进行看护。
云边，总览全局的赵翔空忽然一愣。
“这是……混沌之气？”赵翔空顿时杀心大起。
赵家的大长老随着赵翔空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位面色俊美，出手果决凶猛，不论修为还是攻伐手段都十分高明的少年。而在少年的周边是秦家的一位长老和白家白月瑶。
赵家大长老的面容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翔空，你确定么？”
赵翔空答道：“我并不太确定。赵家大概除了老祖之外，应该谁也没见过这所谓的混沌之气。我也仅仅是根据族中的记载推断的罢了。”
“但此子不能决不能留。”
赵家大长老点了点头。
相当年他赵家古祖赵南天屡屡滞留境界，就是渴望得到典籍中所记载的混沌之气，却始终苦求不得，为此而抱憾良久。
赵南天多次为赵家高层讲授过混沌之气的重要，并且希望赵家能够诞生拥有混沌之气的天才。没想到赵家苦求而不得的人，竟在秦家出现了，只是此人留他不得。
“翔空，要不我去将他杀掉？”赵家大长老问道。
“不，老祖说过，这种人天生拥有大气运，即使秦家气运衰败，他的气运也不会衰败，要捉住或者杀掉都非常之难。你去反而可能叫他逃掉。”
“那你是要……”赵家大长老看见赵翔空的手指攀附上那把庄严繁华，气息玄奥的神剑。
两人对视，赵翔空对他点了点头，赵家大长老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他微微张嘴，有些惊讶。
……
战场，秦风正在对阵赵家的一名合体初期修炼者。
秦风右手包裹着混沌雾气，他模仿分身被系统托管时所使用的瀚海拳，拳拳打在对手的兵器之上。几十拳后，只听砰的一声，对手兵器就被他打碎，然后他一拳打到对方头颅，将对方打死过去。
这一切被白月瑶看在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只是她的心脏忽然一阵抽动，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一种熟悉的奇异感觉再次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的心间，秦家人，赵家的子弟，长老还有附属的修炼者，四位大乘高手，他们都在这一刻生出了同样的感觉，感觉这一刻时间的尺度变得异常的漫长，世界变得寂静，他们仿佛要就此耗完一生。
一道平稳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恭请老祖出手！”
同样六个字，同样五色玲珑的神剑升入半空。
响起一道摩擦声，是剑出鞘时，剑身摩擦剑鞘之声。
寂静中，这道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来越迅速，最终变作镪然一声。天地之中骤然升起一座粗壮如巨大湖泊般的剑气白虹，惶惶然从高空而下，从天而落，直奔秦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