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生存手册_分卷阅读_34

  朱赢恨不能以头抢地。
  不过既然结局已无法改变,朱赢自不会愁眉苦脸地扫男人的兴,当即开开心心陪男人逛起街来。
  这一路走来,男男女女见了不少,但手牵手的……目前为止好像就她和李延龄这一对。朱赢抬头悄悄看了眼男人的侧颜,正好男人也侧过脸看来,目光相撞的瞬间,朱赢仿佛闻到一股浓浓的狗粮味。
  可惜朱赢为了掩饰身份穿了一身丫头的便装,而李延龄么……这哥们儿对衣裳的要求似乎也只限于合体而不破了。
  身为服装设计师兼妻子,朱赢深觉惭愧,要知道上辈子迈克尔百分之八十的衣服都出自她手。有道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以李延龄的身材,若是好好为他设计几套衣裳,应该能帅出一个新高度。
  不多时李延龄带着朱赢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花鸟市场。
  朱赢:“夫君,来这做什么?”
  李延龄看她一眼,道:“不是要给老头买寿礼么?”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太平稳了亲们都不冒泡,要不咱来虐一下?
  ☆、表白
  李延龄给他爹买了一只鹦鹉,还是未开口的。
  朱赢担心:“如果老板不厚道,这只鹦鹉根本不会说话怎么办?”
  李延龄老神在在:“无妨,不说话,也比说他不爱听的话要好。”
  朱赢觉他语出深意,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夫妻俩终是回了王府。
  齐嬷杀来崇善院时,朱赢和李延龄正在吃晚饭。不待齐嬷开口,李延龄便道:“无需多言,回去告诉母亲,晚饭后我与朱赢自会去跪祠堂的。”
  齐嬷一句话没说便被堵了回去,悻悻而回。
  饭后,夫妻二人老老实实出了和光居,向祠堂行去。
  朱赢甚感郁闷,方才翻了下王府府规,出去不戴帷帽居然要罚跪祠堂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四小时呀!
  她怨愤地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罪魁祸首,却见那人负着双手,背影挺拔长发飘飘,纵是不见表情,也知定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真是岂有此理!
  半路遇到晚归的二爷李延年,李延年问他去做甚?这厮居然直言相告:“陪夫人去罚跪。”
  接触到李延年投过来的眼神,朱赢好想化身路旁一只萤火虫,飞到叶子底下藏起来。
  两刻之后,夫妻二人到了祠堂,祠堂里早已明烛高照蒲团在地。
  负责看守祠堂的老仆记了时辰便退下了。
  这个朝代的人夜生活贫乏,一入夜便安静得很。更何况这祠堂地处偏僻远离宅院,是以除了切切鸣虫之外,四周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朱赢不擅跪,不多时便两手撑地趴成狗,转头一看依然跪得直挺挺的某人,心想:熟练工和生手到底不可同日而语。
  李延龄本来正看着上面的牌位出神,察觉到朱赢的目光,转头一看,只见朱赢四肢着地,撅着小嘴一脸气苦。
  他愣了下,下一秒居然唇角一咧,笑了。
  朱赢睁大眼,话说成亲数月,夫妻间什么事儿都做尽了,可这哥们儿的笑,却的的确确第一次看到,居然还有两颗小虎牙?
  这不期而遇却又带着点童真灿烂的微笑顿时就把朱赢给融化了。要说李延龄这厮若不是被他妈生生虐待成这副不苟言笑拒人千里的冰山模样,绝对如假包换的萌系暖男一只啊!可惜,太可惜了!
  李延龄应当极少笑,见朱赢瞠大了眸,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突然道:“原来快乐与否并不在于你做什么事,而在于什么人陪着你一起做。”
  朱赢:“……”
  “夫君,你知不知道,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朱赢控诉。
  李延龄谆谆教诲:“为人处世,要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今日之事,无论旁人看没看见,违反府规便是违反了,祠堂总是要跪一跪的。”
  朱赢瞄一眼道貌岸然的某人,内心鄙视之。
  李延龄转头看着跪在一旁的女孩,暗淡的烛光朦胧了她略显稚嫩的轮廓,一眼望去,便只见唇角那淡极始艳的微笑,怡怡然熏熏然,如在梦中一般。
  他心有所动,忍不住低声道:“那样的秉性,那样的女子,我喜欢的。”是的,他真的喜欢的,寥寥几句,便将他平生所愿尽数囊括,他怎能不喜欢呢?
  朱赢:“……?”这哥们儿在干嘛?一言不合就告白?还让不让人好好跪祠堂了?
  朱赢扯着蒲团小狗般挪到李延龄身旁,挨挨蹭蹭地靠着他,道:“夫君,你家列祖列宗可都听着呢,以后不许对我不好。”
  李延龄:“……”
  “夫君,这样跪着好无聊,讲个故事给我听吧。”李延龄才给了一分颜色,朱赢便开起了染坊。
  李延龄斜眸看她,眼神很明显:敢不敢更得寸进尺?
  朱赢眨眨眼,道:“唱个小曲也行。”
  李延龄一巴掌把她的小脑袋摁到了蒲团上。
  朱赢泪:说好喜欢的呢?
  不过最终李延龄还是给她讲了故事。李延龄小时候身边有个老嬷嬷,很会讲故事,可是她只会讲鬼故事,李延龄有样学样。入骨三分的鬼故事,配上昏暗阴森的祠堂,效果真是杠杠滴。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延龄站起来,顺便拉起双腿也不知是跪软还是吓软的朱赢,道:“回去吧。”
  那老仆不知从哪儿闪了出来,道:“三爷,两个时辰还未跪满。”
  李延龄:“我一个时辰,她一个时辰,是不是刚好两个时辰?”
  老仆:“……”头一次听说还能这么算的。
  李延龄不与他废话,抱起朱赢就回了崇善院。
  朱赢这一天又是逛街又是跪祠堂的,疲累得很,恨不能回去倒头就睡。偏李延龄这厮鞭伤好得差不多了,又是小别胜新婚,于是便可劲儿折腾。
  良久,水纹般波动的锦帐内终于传出女子微带沙哑的一声娇嗔:“夫君,饶了我吧,我受不得了。”
  李延龄抹一把额上的汗,低头就在朱赢绯红的脸蛋上啃了一口,道:“受不得你抱我这么紧?”
  朱赢:“……”她倒是想瘫着不动,可这家伙也不知恶补了什么,各种姿势,各种折腾,她要是不动,分分钟变床上玩具有木有?
  “求你了,求你了。”朱赢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一劲儿耍赖。
  “求我再来?允你。”李延龄抱着她兴奋地一个翻身,重整旗鼓。
  被某人尽兴一夜的结果便是,朱赢第二天起来头昏脑胀手软脚软,筷子都拿不稳。
  朱赢欲哭无泪,按眼下情况来看,难道以后的日子就是两地分居,小别胜新婚,两地分居,小别胜新婚这般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这样的模式不人道,至少对这副堪堪十五岁的身子而言,绝对不人道啊!
  李延龄照例是起了床就不见人影的,朱赢在鸢尾的协助下用完早点,正准备着人去叫三七过来,冰糖来报,说是尚嬷来了。
  历时半个月,几经改动,尚嬷的第一辆轮椅终于问世。虽则比之朱赢上辈子见惯的要笨重许多,但好歹可以代步。
  轮椅是三七推来的,尚嬷逢此巨变,三七始终不离不弃,倒让朱赢对他们这对半路母子刮目相看。
  朱赢细看尚嬷,见她面色红润眸光沉静,知她已无大碍,便笑着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尚嬷,此言应你正好。”
  尚嬷淡笑,道:“也许吧。”顿了顿,又道:“公主,老奴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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