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暴露了?

  十五秒,刘鸥锁定集合方向并跑步过去,中途拉拽着两个人一块儿飞奔,二十秒,他抵达会和点并与三人形成第一个横列。
  有了这个明确的召集信号和示范,其他人撒脚如飞的玩命奔窜,终于赶在30秒结束前完成队列。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地,甲4队里居然没有一个他熟悉的伙伴,前后左右都是陌生人。
  那五个人也不完全在一队,甚至所有小团体都被彻底拆散,彼此的临时成员都分布在操场各个角落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刘鸥判定,这绝对是故意的。
  好在其他人反应也不慢,神经刀有样学样,扯着喉咙大叫:“乙3队的举右手中指,会和地点在那边,那个电线杆子站着别动,就你啦!”
  他选了个身量最高且离着比较近的少年为汇聚点,因为首先倡议的便利,一边喊一边跑,很轻松的提前到位。
  铅笔是甲2队的,属于比较醒目的地标,他号召同队向着自己左边十点钟二十米的位置聚集,口令太过繁琐,导致有几个人反应不及。
  胖虎、秀秀和老乖三个也没怎么落后,全都掐着点儿到位。
  刘鸥对此比较满意,同时注意到高鹏做得也很利索,落后自己一秒钟发出倡议,汇聚了甲1队的成员在自己身边,这家伙从一开始选的站位就接近中间,从容前进十步,正好面对军士长们的横队。
  三十秒转眼过去,二级军士长一点不差的掐住马表,指着还没有完成队列的那些少年肃然喝令:“甲2甲3乙3丙3丁2丁4……点到名的分队,绕着操场跑二十圈,所属教官带队,行动,立刻,马上!”
  神经刀和秀秀、铅笔都在里边,几人不同程度的哀叹摊上一帮猪队友,老老实实的跟着走来的军士长去跑圈儿。
  跑道二十圈八千米,对于这个年龄的一般少年绝对是酷刑一样的折磨,好在这群小家伙多数操练过,有难度也得硬着头皮上,没人敢扎刺儿。
  余下的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二级军士长又冷喝道:“甲4乙4丙2……,点到名的分队没有形成高低有序队列,罚跑二十圈,所属教官带走!”
  还没走远的少年们听见了,顿时心里平衡不少,果然不患穷而患不均啊。
  刘鸥举手喊道:“报告!”
  二级军士长淡淡瞥了他一眼:“说!”
  刘鸥道:“我们甲4队是完全按照高低排列的。”
  他之前就多了个心眼,队友们汇聚过来时随手扒拉着分派位置,丝毫不差。
  二级军士长道:“我的要求是,‘按照你们手表上的提示,各自找到自己所属分队,成四列横队,有序排列’!你们甲4队排到了乙1队的后边,违反了‘有序排列’的指令。”
  我去,这个也算?
  刘鸥果断闭嘴,乖乖接受处罚。
  他算看出来了,这根本就是要给他们一帮熊孩子来个下马威,甭管你做得再标准再到位,总能鸡蛋里挑骨头找出毛病来。
  余下那些队伍原本还沾沾自喜呢,脑子反应快的已经觉出不对劲了,纷纷变了脸色,惴惴不安的等着宣判落到头上。
  果不其然,二级军士长随后用“仪容不整”、“有队员做鬼脸”、“擅自咳嗽”、“东张西望”等借口,把所有分队全都踹上了跑道,连手表戴错了位置也算。
  那个倒霉的女生是习惯性的戴在右手,结果被拉出来当靶子,险些当场哭出声。
  到此,所有少年们都深深的认清了形式的残酷性,老老实实的跟着军士长教官们绕着操场跑圈。
  二十圈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起码绝大多数成年人以前都完不成,现在面临灭顶之灾,被压榨出挣命的劲头,估计问题就不大了。
  教官们喊着号子,口音南腔北调的都有,带着一个个四列纵队的分队小跑着前进,速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不时呵斥拖后的人跟上。
  大多数少年都发挥主观能动性,如刘鸥和秀秀这类体能充沛的,主动承担起串联援助的角色,看到体力不支或状况不对的,就上去拉一把。
  有了带头榜样,其他人相互扶持着,大的拉着小的,强的扶持弱的,基本都保持团队齐整的一圈圈跑下来。
  自始至终,刘鸥都表现的不温不火,属于力所能及的就做,绝不过分显露出他变态的体质和过人力量。
  即使如此,他的异常依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教学楼上,众位军官们一边看一边随口点评,盯住刘鸥的那位参谋甚至用上大倍数望远镜,盯了十圈之后,对大校师长道:“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啊,跑了四千米,前后过百次变速转向,一点汗都没出。”
  大校轻轻点头:“这应该从侧面证实了,战宠的存在会一定程度的增强伙伴的体质体能,具体到什么程度,还要等研究所那边的进一步成果。”
  参谋迟疑道:“其实,可以说服钱所长和刘少校,对这个小家伙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他们大局观还是比较强的,应该能同意。”
  大校霍然扭头盯着他,目光冷厉,如刺刀一般,把那参谋看的额头上汗津津的,但仍坚持坦然的对视。
  几秒钟后,大校转回头,淡淡的道:“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们最好别随便干预科学研究。”
  “是,明白了。”
  参谋用力点头,暗地里悄然松了口气,心说:“刘军胜,兄弟只能帮到这里了,可别不记情儿。”
  有了大校师长的一言决断,其他平级和下级的人都不能在这事儿上置喙,可以强令干预的,就只剩下少将等寥寥数人。
  能打刘鸥主意的人,一下子少了大半。
  这人情,不可谓不厚。
  这番对话,都被刘鸥听了个真真切切,他顿时尴尬了。
  这要是逼出点儿汗来,岂不是欲盖弥彰?可一直跑到底不出汗不喘粗气,更加的鹤立鸡群。
  他并不想表现的太过突出,顿时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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