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 不给力
作为世界上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航空母舰，暴怒号的身世是比较奇葩的，一开始暴怒号是作为勇敢级奇葩巡洋舰的三号舰设计建造的，这种被称之为嘘嘘巡洋舰的奇葩玩意儿是大名鼎鼎的费希尔爵士的挚爱。
不过一战的实践告诉全世界，不管是战列巡洋舰还是嘘嘘巡洋舰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根本就达不到老费希尔要求的那种高度。所以当时对于勇敢级大型轻巡洋舰皇家海军也挺头疼的，这种薄皮大馅的饺子对敌人来说太好吃了，可是费了那么些资金和时间建造出的舰只也不能丢在海里生锈不是。
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三号舰暴怒号就半路出家了。最开始是保留了尾部主炮，仅在舰首当向铺设了60米的飞行甲板，有点类似于二战中鬼子的伊势号航空战列舰的意思。
不过这种很凑合的方式被证明是不成功的，所以在1917年11月暴怒号的尾部舰炮也被拆除了，改造成为拥有全通飞行甲板的真正航母。
在那个年月，暴怒号的性能还算牛的，至少纸面上的数据不错，可以搭载20架飞机，最大速度也有31节。算是很好很强大。至少是比皇家海军的另外两艘航母看上去强大不少。
比如百眼巨人，这艘也是半路出家的航母，其前身是一艘为意大利公司建造的客轮，最大载机也是二十来架，可最大航速只有可怜的20节，只能说勉强够跟战列舰一起行动。
至于鹰号，这艘也是半路出家的，原本是智利订购的拉托雷海军上将号战列舰。因为一战中断了建造，在1918年被皇家海军买下来改建成航母，能够搭载21架飞机，最大速度24节。
也就是说此时的皇家海军拥有的三艘航母都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而且速度上快得飞快慢的又跟蜗牛一样，强行凑在一起根本就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三艘航母的载机量太少了，三艘和在一起也就六十多架飞机，还没二战中一艘航母的飞机多。不过在这个年月，皇家海军也没打算玩什么全甲板出击。对于皇家海军来说，这三艘航母的主要任务就是空中侦察。至于打击海上和陆上目标的事儿，战列舰和战巡就包办了。
实际上就是这点儿任务，还是皇家海军航空兵的头头们苦求来的，一开始战列舰和战巡的指挥官们根本就不想要这三艘比较奇葩的小伙伴，嫌她们碍手碍脚。
舰队一路向西南方向驶去，绕过卡特加特海峡之后，三艘航母开始逆风全速行驶，几架舰载机歪歪斜斜的飞上了天空，朝着什切青的方向径直飞了过去。
亨利.布雷德沃丁.杰克逊元帅亲自指挥这次袭击作战，作为今年7月份刚刚晋升为元帅的杰克逊爵士来说，这是一次最好的机会，如果能打一个漂亮的大胜仗，他将很有可能成为贝蒂伯爵的继任者，说不定也有机会当上第一海军大臣。
在放飞了侦察机群之后，他给远在伦敦等候消息的贝蒂伯爵发了一份很简单的电报：“一切正常，准备出击！”
只能说他这封电报有点发得太早了，当航母上的舰载机飞抵什切青上空侦察时，他们很快就被敏锐的苏霍伊发现了，这位喜欢飞行的航空兵指挥官对自己的飞机太熟悉不过了，仅仅靠耳朵听，他就知道天上那些围绕什切青城区和他的机场绕圈圈的飞机不是自己人。
苏霍伊几乎是手舞足蹈的冲进了机舱，兴高采烈地驾驶座机准备打一场畅快淋漓的空战。可是当他冲上天空之后才发现，敌人匆匆来了又匆匆走了。
不甘心失去机会的苏霍伊立刻就追了上去，这一追可就是几百公里，当他尾随着狡猾的敌机冲破云层时，瞬间就惊呆了。下面碧蓝的海面上竟然有一只强大的舰队。
“1，2，3，4，5……”
仅仅随便数了数苏霍伊就发现了超过6艘很威武的主力舰，至于其他的小个子的巡洋舰和驱逐舰那更是多得没去，数都数不过来。
那一刻苏霍伊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他几乎是哆哆嗦嗦的重新拉杆上升，几个横滚之后就躲入了厚厚的云层当中。
没办法，他不得不躲，因为他注意到了那些敌机正在缓缓下降，那三艘平甲板的航母在舰队中实在太显眼了。如果他贸然采取行动，那么分分钟就会有大批敌机起飞来群殴他。
苏霍伊这个人虽然狂了一点，但并不是没有脑子，他就光杆司令一个，人家用人海战术堆都能堆死他。而且和击落一两架敌机的荣誉相比，摧毁一只舰队要大得多。
所以苏霍伊选择了最正确的做法，记录下了敌舰出没的位置和航向之后，他赶紧的扯呼跑路了，赶紧回家向上头通报这一发现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有同志要问了，苏霍伊干嘛不直接发电报呢？这不是更保险吗？很可惜，苏霍伊的座驾上没有无线电，根本就没办法发报。而且就算有电台，苏霍伊同学也不会用，他不懂发报，并且也不可能在操纵飞机的情况下发报。
好在老天爷给力，让苏霍伊顺顺利利的返航了。当李晓峰听说在丹麦海域出现了一直强大的协约国舰队时，也吃了一惊。
某仙人虽然知道皇家海军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会来报上次的一箭之仇。但是他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果断，连航母都出动了，这难道是想玩虎虎虎？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皇家海军的那三艘航母顶多撑死了有60架飞机，这点儿数量还不够塞牙缝的，哪怕全都是鱼雷机和轰炸机也干不成什么事儿。重点恐怕还是在那些战列舰和战巡，英国人和美国人恐怕还是想用常规手段解决问题。
英国人和美国人保守，不意味着李晓峰也保守，上一次偷袭基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之后，他对苏霍伊的航空兵有信心了。而且这一次苏霍伊又意外的撞破了敌人的图谋，那么没道理不给英国人和美国人一个教训！
“为什么又是航空兵打头阵？我们红旗波罗的海舰队训练了好几个月，也是时候让我们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吃点肉了吧？”
当李晓峰又一次准备将任务交给苏霍伊的航空兵时，巴西列夫受不了了，作为一个特别有进取心和攻击欲望的海军将领，他已经受够了坐一边看戏干瞪眼了，他迫切地想要跟英国人和美国人掰掰腕子，以证明俄罗斯的海军一点儿也不必他们差。
这让李晓峰有些为难，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航空兵才是王道，水面舰艇今后在很大程度上充当的都是掩护和配合的保镖角色。海战将围绕空军做文章，像巴西列夫那样再想打一场传统的炮战几乎是不可能了。
但是李晓峰还不能强硬地拒绝，这太伤老头的感情了，而且红旗波罗的海舰队练了这么久，总不上人家上场算怎么回事？
所以他只能这么说：“首先由航空兵进行空中打击，尽全力削弱敌人，之后再由您的舰队做最后的致命一击！”
这样的答复让巴西列夫很满意，在他看来这才是正道。那么真是正道吗？这么说吧，还算是吧！指望苏霍伊的小伙子像二战中太平洋战场的航空兵那么给力是不现实的，之前空袭基尔虽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那更多的是出其不意。实际上轰炸的效果很一般，至少不管是航空炸弹还是鱼雷都没有击沉任何一艘主力舰，真正击沉了敌人主力舰的其实是磁性沉底雷。
也就是说排除掉磁性水雷的战果，轰炸所取得的战果很一般。航空炸弹就不用说了，几乎是百无一中，航空鱼雷也因为这年月飞机的挂载能力太低，都是超轻型的，很难击沉敌舰。
因此，苏霍伊的这一次出击能取得多大的效果实在是不好说，因为这回可不是打固定靶了，面对在海面上机动的舰队，不管是鱼雷还是航弹的命中率恐怕会更低。说不好听点苏霍伊更多的只能骚扰敌人，想用航空兵解决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说白了某仙人就是准备让航空兵积累经验而已。
当然李晓峰不会明摆着告诉苏霍伊，并不看好他，那太伤士气了。相反他不断地给苏霍伊打气，鼓励他一定会取得最好的空袭效果。
苏霍伊也是摩拳擦掌，根据上一次的经验，他调整了飞机的配属，仿制英国的杜鹃鱼雷机将成为主力，这种成员一人，最大速度170公里航程可以达到540公里的鱼雷机可以挂载一枚450公斤重的鱼雷。
根据上一次空袭基尔的经验，水平轰炸和俯冲轰炸实在不给力，所以这一次苏霍伊将宝压在了鱼雷攻击上。他一口气投入了60架杜鹃，在28架福特战斗机的掩护下杀向了敌人的舰队。
当然，这只是第一个波次的攻击，而第二波次的攻击由速度慢的列宁一号组成，20架列宁一号和10架福特负责攻击“漏网之鱼”。当然，这只是苏霍伊自己乐观的估计。
在十月十日的清晨，第一攻击波次和第二攻击波次顺利起航，根据侦察的结果，敌人的舰队已经抵达了吕恩岛北端，距离什切青大约一百多公里，这个距离正好在鱼雷机的有效作战半径之内。杜鹃终于可以挂载450公斤重的18寸鱼雷发动攻击，而不是像之前空袭基尔时为了保证航程，只能挂载一枚150公斤重的13寸特制航空鱼雷。
对于这一次出击苏霍伊信心满满，他已经做好了收获一场空前胜利的准备。当然巴西列夫也做好了同样的准备，为了迎接这一次挑战，他的舰队是全体出动，只要是能动弹的无畏和前无畏全部拉上了战场，他的舰队在博恩霍尔姆岛南端严阵以待，当苏霍伊完成攻击之后，他的舰队将包抄敌人舰队的后路，用关门打狗的方式解决敌人。
这场海空大战拉开了序幕，首先登场的依然是飞机之间的战斗。杰克逊元帅在突入作战之前最后一次命令放飞飞机进行空中侦察，而这批飞机一头就撞上了苏霍伊为鱼雷机护航的战斗机队，一场遭遇战之后，四架皇家海军的杜鹃鱼雷机被击落两架，另外两架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苏霍伊自然是紧追不舍，他的战斗机队完全忘记了自己任务，一窝蜂的朝敌机涌了过去，将鱼雷机队遗弃在了身后。真心得说苏霍伊运气不错，幸亏这还是航空作战的探索期，大家的问题都是一堆堆，否则失去战斗机护航的鱼雷机将会被敌机愉快的猎火鸡。
当苏霍伊的鱼雷机队飞抵杰克逊元帅的舰队上空时，苏霍伊的战斗机队正在同暴怒号、百眼巨人号和鹰号航空母舰上放飞的骆驼战斗机狗斗。大群战斗机将中高空塞得满满堂堂，双方不断的纠缠咬尾，不时的有战斗机拖着冒烟的尾巴一头栽进海里。
不过这一切跟鱼雷机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本来就在低空活动，在长机的带领下，一架架杜鹃瞄准目标，依次进入了攻击航线。
参加过这次行动的老兵科科林回忆道：“作为团里的飞行尖子，我带领一个小队的战友瞄准了一个大家伙。这绝对是一艘战列舰！它有惊人的七座炮塔。火力如此强大的战舰应该是敌人的主力，所以我一推操纵杆就朝他冲了过去！”
回忆这段经历时，科科林有些脸红，因为这时候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科科林几乎大字不识几个，因为身体好才被选拔进入空军，对于这样一个战士要求不能太高。他能分清楚主力舰和巡洋舰的区别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对于战场上的阿金库尔号来说，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了，她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那显眼的七座炮塔被盯上。讲心里话，她是一艘很脆弱的战舰，用英国人的话说：“一条鱼雷就能将其击沉！”
科科林首先进入了攻击航线，这位没什么文化的战士飞行技术确实不错，他以阿金库尔号的中间桅杆为参照物，笔直的朝阿金库尔号的中线飞了过去，一直到八百米的距离上他才将鱼雷投了下去，随着飞机一轻，杜鹃陡然跃起，科科林借势漂亮的脱离了攻击航线。
科科林投弹之后，跟在他后面三架僚机也分别投弹，四条鱼雷接力一样朝不远处的阿金库尔特冲了过去。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科科林投下的第一条鱼雷准确地命中了“星期六”号炮塔附近，当时坐在机舱里的科科林似乎都感受到了阿金库尔号在颤抖。
比较遗憾的是，尾随科科林攻击的战友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二号机的鱼雷定深有问题，直接穿过了阿金库尔号的船底，三号机的鱼雷擦着阿金库尔号舰尾被尾流引爆，四号鱼雷直接就脱靶了。
不过，哪怕阿金库尔号逃脱了后面三枚鱼雷的攻击也不好受，科科林的鱼雷正好击中了后部弹药库附近，装药量达到145公斤tnt的雷头在水的帮助下瞬间就撒开了阿金库尔号本来就很薄弱的装甲，大量的海水灌了进去，阿金库尔号很快就开始向左舷倾斜，速度也立刻掉了下来。
可是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更致命的是，被尾流引爆的三号雷炸坏了部分舵机，阿金库尔号的操舵变得十分困难，用科科林的话说：“接下来那艘大家伙就只能在海上打转转了！”
在科科林开了一个开门红之后，剩余的鱼雷机也纷纷找准目标发动了攻击，一枚枚鱼雷拖着长长的尾迹向杰克逊的舰队招呼了过去，爆炸声此起彼伏，短短的十几分钟内铁公爵号、北达科他号和百人队长号纷纷中招，形势似乎很不妙！
不过鱼雷机投弹完毕之后，苏霍伊却皱起了眉头，攻击效果跟预期中相差太远，大部分鱼雷机匆匆投下的鱼雷离目标相去甚远，甚至有部分鱼雷投下去之后就直接沉底了。而且就是中招的四艘战列舰也伤得不是特别重，除了阿金库尔号因为结构脆弱的缘故显得特别凄惨，其他的三艘战列舰很快就通过反向注水等手段恢复了平衡。
这样的结果让苏霍伊凉了半截腰，引以厚望的鱼雷攻击被证明只是挠痒痒，这只强大的舰队战斗力基本上保持了八成。对于红旗波罗的海舰队来说，这八成的战斗力就是天堑！
这么说吧，拥有八成战斗力的英美联合舰队就足以吊打巴西列夫，反正苏霍伊是一点儿也不看好巴西列夫能搞定剩下的敌人，此时他正在考虑要不要通知李晓峰，让他命令巴西列夫取消后面的行动。而就在此时，让苏霍伊想都没有想到的场面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