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小娘子_分卷阅读_93

  “咳!殿下,这东西吃多了对孩子的牙齿不好,因此……内子都是限量供应的。”
  宁王殿下:他现在知道儿子为毛哭的这么伤心了!
  原本许同知家的围炉守岁,是全家人聚在主院里闲话家常,但宁王殿下来了之后,战场就直接转移到了前院。等酒席上来之后,许清嘉陪着宁王殿下以及崔五郎一起饮酒,又将前院的方师傅也请了过来一起守岁,胡娇则回了后院去看许胖妞。
  许小宝与武小贝则守在宁王脚边,巴巴望着他。
  ——永禄讲过的那些战争故事里,眼前的这位就是主角!
  宁王殿下来过多少次,还从来没感受过许小宝与武小贝这么热情到火辣辣的目光,还当自己哪里不对,暗自摸了摸下巴,只摸到硬硬的胡茬,这是出门之前新修的,也没摸到饭粒什么的,这俩小子到底在瞧什么?眼神忒也奇怪!
  当晚凌晨,胡娇已经派人将前院的客房整理了出来,又笼了火盆,熏的房里热热的,派了丫环去请宁王殿下歇息。宁王殿下抱了武小贝一起去睡。武小贝觉得新奇又刺激,十分抱歉的与哥哥许小宝道别,跟着宁王殿下去睡觉。
  一直到了父子俩洗漱完毕,一起钻进了被窝,武小贝才小声嘀咕:“爹爹,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打仗的故事?”
  宁王殿下让儿子热热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这于他是十分新奇的体验,以往来了这小子到了睡觉就要回去跟许清嘉夫妇安歇。今年倒是转了性了。
  他讲起自己打仗的故事,才开了个头,武小贝便立即反驳:“不对!不是这样的!”叽里呱啦自行讲了下去,其过程远比他实战更为跌宕起伏精彩百倍,且中间夹杂着感人至深生离死别的袍泽情。
  宁王殿下:“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永禄讲的啊!”武小贝还十分得意,丝毫没有出卖同伴的自觉。
  宁王殿下长出了一口气,说不上来是惆怅还是好笑。他还当这战争故事又是许夫人的胡说八道。话说许夫人这胡说八道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如今许府又出来一名延续了许夫人胡说八道风格的小子,也不知是不是许夫人的衣钵弟子,真是尽得了她的真传!
  胡娇是不知道自己在宁王殿下面前的形象是这么的不靠谱,哄睡了女儿,闲坐无聊,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妥当了,又将明日要去郡守府上的礼单拿出来清点了一番,这才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晨,宁王殿下父子起来,小厮送了热水早饭过来,问及许氏夫妇,才知道他们一大早已经前往郡守府拜年了。永禄带了许小宝来玩,宁王殿下见到这小子,还问了一句武小贝:“这就是永禄?”
  昨晚他家傻儿子竹筒倒豆子倒是一气儿全讲了,于是让宁王殿下记住了侍候他们的小厮名叫永禄。以前倒是没注意过许府还有这么一号神奇的人物。
  永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殿……殿下,我以后……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于是宁王殿下的眉眼便舒展了起来。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还不算没救!
  郡守府里,今日前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许府的礼单随着礼物由永寿送了进去,许清嘉去了前厅,胡娇带着小寒去了后院。
  郡守府后院里,各府女眷基本来齐,通判夫人今日来的倒早,打扮的比之平时更为喜庆,坐在上座与韩夫人称姐道妹,又抱怨上次与韩夫人没喝尽兴,非要她今日摆酒局,大家好一决高下。
  韩夫人颇为尴尬,在座妇人们想到她的酒量也是头皮发麻,特别是段夫人上次太过丢脸,这是酒醉之后初次见通判夫人,只觉得脸都没地方放。
  唯胡娇上次不算丢脸,见通判夫人耍无赖,韩夫人几乎要抵挡不住,便起身笑道:“夫人好酒,果然不假。可是夫人也应该可怜可怜在座的弱女子,谁有夫人海量?大过年的大家喝醉了酒回去,这当主母的形象可全毁了!”夫人您不是来砸场子拆台的吧?!
  尉迟修来到云南郡数月,私底下将本郡之事打听的一清二楚,许同知虽然极受府君大人器重,可惜同知夫人也不得府君夫人的青眼,每有宴饮,便被冷淡以待。倒是同知夫人听说与韩小娘子关系不错。上次为韩小娘子解围就算了,怎的今日却也为韩夫人解起围来?
  不止是尉迟夫人想不明白,就连韩夫人也大为惊异。
  她不喜欢胡娇,也未见得胡娇就不明白。
  彼此不过心照不宣罢了。都维持着面上情。
  直等宴席中间,胡娇去更衣,韩小娘子尾随而至,当面向她道谢。
  “方才若不是夫人,我娘亲可不知道要被尉迟夫人逼迫成什么样儿。最近娘亲对尉迟夫人都有几分不知如何应对了!以往……是我家娘亲错待了夫人!”韩小娘子不是不明白自家娘亲待胡娇的冷怠,只是此事她也做不了主。
  胡娇笑着净手:“小娘子与我有何客气的?!府君大人待我家郎君如世伯一般,待他有提拔再造之恩!”她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无论府君夫人待她如何,她愿意替府君夫人解围,都是看在府君面上,与夫人待她好与不好没有干系。
  当日席散,通判夫人携着胡娇的手一起离席,向韩夫人告辞。胡娇被通判夫人紧握着手,只能朝段夫人抱歉一笑。等到了门口,通判夫人小心道:“继芳师妹倒是没有同知夫人这般有福气!”
  胡娇也不知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从何而来,也不知她这位“继芳师妹”是何人,心里忖度着通判夫人能讲出这话来,定然不是毫无缘由的,当下单刀直入:“还要动问夫人一声,这位继芳姑娘又是何人?我倒从来没听说过!”
  通判夫人似乎没料到她连“继芳”这个名字都没听过,稍稍一想,便也明白了。继芳乃是闺名,她又从未曾见过,如何得知?
  “不如回去问问你家大人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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