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厂花男友_分卷阅读_112

  她窘得翻身坐起,偷眼瞧过去,见他脸上似笑非笑,便知不好,定然是又生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心思来挑惹自己了。
  就这般垂首静默了片刻,他却仍是一动不动,也没言语。
  她不禁有些奇怪,心中反而愈加忐忑,便抬起头来,怯生生地叫着:“厂臣……”
  徐少卿并未回答,那笑意在唇角和眼眸中若隐若现,忽然抬起手来,就去解腰间的青鞓玉革带。
  “厂臣!你……你做什么?”
  她登时面红耳赤,向后一缩,知道他听了那些话定然心中不悦,可也不能这般没羞没臊地当面宽衣解带啊,这可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
  一边自家羞赧无地,一边又替他难为情,却又不敢上去阻止。
  眼见他毫不理会,转眼间便已将那玉带松了,扯脱带扣便要解下来。
  高暧心说下面定要是脱袍衫衣裤了,哪还坐得住,当即扑上前,死命抓住他手中的玉带,语无伦次地连连摇头:“厂臣!不可……你别……”
  他垂眼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暗暗好笑,面上却只是微微挑了挑唇,那目光便落在她扯着玉带的手上。
  “臣听陛下说,当年公主抓周不要别的物事,单单只去扯他的玉带,还道公主对陛下自小便存着什么依恋之意,这心里可真难受得紧,现下看来么,公主并非是对人,而是单单只对这玉带有兴致。”
  高暧火烫的脸上一麻。
  抓周不过是婴孩之戏,抓了什么,没抓什么,哪有能作准的?怎的到他口中,便曲解成这般意思了?倒好像自己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打小便总盯着人家的腰带,这叫什么话?
  她手像被滚水烫了似的,慌不迭地便向回缩,却已被他按住,半点也不肯放松,另外那手也顺势一揽,将她搂在臂弯中。
  “厂臣,厂臣……”
  高暧见两人偎在一起,那手还紧抓着他的玉带拉拉扯扯,这样子简直比拥吻更羞人万分,竟似自己一个女儿家反倒不正经,要去招惹他似的。
  他急得两眼发昏,几欲晕厥,却又不敢高声,只能这般轻声哀求地唤着他。
  徐少卿仍是不肯放手,将她搂得更紧,玩味地看着腰间的玉带在她手中发颤,忽然皱眉道:“莫非公主只想要陛下的玉带,臣的便看不入眼?”
  “不是……”
  她冲口否认,却又随即醒悟,这一来便等同于自己是有心要来抓他要带似的,赶忙垂下头去,索性默不作声了。
  “哦,既然如此,公主为何又说不要呢?不瞒公主说,臣这条玉带乃是先皇御赐的宝物,型制用料比陛下幼年做藩王时穿戴的要好得多,公主是识物之人,自然知道该选臣这一条。”
  他说着,轻轻放脱了她的手,将腰间玉带解下,又束成圈状,搁在那绣榻之上。
  这随意的一搁,高暧却觉浑身火烧似的,连那腔血都要沸腾起来。
  他的腰带却放在自己榻上,光是想想便羞死了,若让人瞧见,那还得了么?
  “也不怕丑,成什么样子?”
  高暧脑中昏昏的,下意识地便抓起那玉带就往被子里塞,刚送了半截,却又发觉这般举动更赠暧昧,简直像在暗示他什么似的。
  赶忙缩手又拿了出来,可又想不能任由它这么放着,抓着玉带顿在那儿,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徐少卿在旁看得忍俊不禁,可那副红透的俏脸实在太过可爱,倒也不忍她再这般窘迫下去,当下伸过手去,又将那玉带拿了回来。
  “臣这条带子自此便算是公主的了,不过么,这里不好放置,索性还寄放在臣这里,公主想把玩观看时,只管向臣要便可。”
  高暧心道,这人定是上天降下专门欺负自己的魔星,不管什么话到他口中都会挑惹得自己羞窘万分,却偏偏又能将那些歪理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无从反驳,反而情难自禁。
  她浑身热烫得难受,心头却又甜甜的,甚是受用,伏在他胸口喘息着,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
  忽然,却听他在耳边又道:“上次臣送公主观音玉像,得蒙赐经,这次臣又送了公主宝物,不知又有什么回赠?”
  作者有话要说:  包子感冒发烧折腾了许久,今天更新又迟了QAQ
  公举:亲妈,厂臣又送东西了,我不造回什么礼。
  亲妈:没辙了,R偿_(:зゝ∠)_
  第88章 望太平
  明明是他连哄带推硬塞过来的,她何时说要了?
  如今便宜都叫他占了,却还来要什么回赠,当真是要自己难堪么?
  高暧垂着眼,偏过头不去理他,目光无意间落在床头的软囊上,心中一凛,猛然间想起自己的确有件东西要送给他,后来旨意忽至,转眼便进了宫,又知他失势,本以为不知何时才能送出去,却没想他今夜便就来了。
  现在这便给他么?
  原先单纯就是一片情意,现下可好,凭白无故被他硬塞了条腰带,自己这十多天来的苦心孤诣,寸心柔肠,结果却都变成了回礼。
  她有点不乐意,总觉得好好一件事被他这番胡闹搅了。
  可如今若不应承,依他的脾气可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占便宜。
  正自踌躇,没留神徐少卿忽然伸出双臂将她搂紧,凑到耳边轻笑着问:“公主想到了没有?若不然这次的回赠之物便由臣斗胆自选如何?”
  她吓了一跳,慌忙别开头道:“别,别!回你就是了,你先放开我。”
  徐少卿也没多言,含笑松开手。
  高暧吁了口气,定定神,忽然觉得脱出他的怀抱,反而浑身无力,手脚都有些虚浮,恍然间竟有种还想被他拥在怀中的欲、望。
  她垂下眼,不愿叫他瞧出来,收摄心神,探手到软囊下,将那方绣好的绢丝帕子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嗯……这个,给你吧。”
  徐少卿接过来,掌平了托在手心,垂眼瞧了瞧,便挑唇一哂:“哦,终于绣好了,瞧这图样针工,还真不像是头回做活的。不过么,公主想来不知,这宫里的规矩,送‘鸳鸯戏水’便是对食的信物,这‘比翼双栖连理枝’么……”
  他顿了顿,抬眼看看高暧,便点头续道:“也成,臣现下好歹还是司礼监的首席秉笔,代掌印玺,这定情的信物若跟寻常奴婢一样,未免也太不成话了,公主既然如此别出心裁,倒也无妨,臣便收了。”
  她见他眼带笑意,话却说得有些勉强,满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不由秀眉一颦,怨怒起来,伸手便要将帕子夺过来。
  “公主这是做什么?送都送了,可不兴反悔。”他一笑躲开。
  高暧嘟嘴嗔道:“人家好好的送你东西,什么‘对食’啊,‘信物’的,难听死了,也……也不怕丑。”
  他紧攥着那帕子,贴在胸口处,一副死活不撒手的样子,也皱着眉道:“公主明明早就答应做臣的对食了,怎的送件信物还这般不干不脆的?”
  “我何时……”
  高暧不禁一呆,正想说她怎会答应那种事,去也想起当初离开秣城时他就是这般问的,自己只道是句戏言,并未当真,再说早已情根深种,否则又怎会答应随他回来?
  那夜他醉酒后,两人在床榻上互诉衷情,便更算挑明了那层关系。
  只是自己所想的这份情,可万万不是平常所说的什么宫中对食,而是纯粹男女间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恋。
  况且,他本就是个真正的须眉男儿,何苦老是这般口没遮拦,非拿这事来挑惹自己?
  她心中不乐,那话便没说下去,垂下头不去理他。
  徐少卿自然瞧得出她心中所想,知道这般说笑也要适合而止,当下没再追逼,靠上去将那娇躯重又搂入怀中。
  她虽然有些恼他,但毕竟是个没气性的,只略略扭了几下身子,就伏在他怀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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