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的后宅生活_分卷阅读_49
傅沅知道他口中的这样是哪样,脸一红,愈发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了。
正当傅沅不知该怎么解释的时候,突然听他问道:“你说,我若是将姑娘躲我的事情告诉你兄长或是府里老夫人,姑娘会如何?”
听着宋淮砚这话,傅沅一时愣在了那里,若是叫祖母知道了,她定是要受责罚的。
傅沅咬了咬嘴唇,却是不死心道:“这里只你我二人,又没别人看到。”意思是,他说什么她都不会承认的。
她平日里最懂规矩,从不惹事,才不像他,那日在南阳王府的那一幕,想来在祖母心中留下的印象很深。
这般想着,傅沅愈发松了一口气,却是不知,自己这神情落在某人眼中,无异于是一种挑衅。
宋怀砚唇角勾了勾,眸子里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来,叫傅沅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退后了两步。
☆、第47章 簪子
宋淮砚唇角勾了勾,眸子里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来,叫傅沅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退后了两步。
哪知,刚退后一步,一个不小心刚好踩到身后的花坛边沿上,身子一个不稳,就朝前倒去。
傅沅本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稳稳抓住了她的身子,傅沅看着搂在自己腰间的胳膊,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又是尴尬又是紧张。想要挣脱,却发觉自己的力气太小,根本就挣脱不开。
傅沅瞪了他一眼,还未开口,就见着宋淮砚抬起另一只胳膊来,伸手将她头上戴着的一只羊脂玉水仙花簪子拿了下来。
傅沅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全然不知他为何要拿她的簪子。
“我救了姑娘,姑娘就拿这个当谢礼吧。”宋淮砚说着,便将那簪子收在了袖子里,搂在她腰间的胳膊也放了开来。
傅沅张了张嘴正想开口,就见着他勾了勾唇角,道:“一会儿你兄长就过来了,还不走吗?被他发现了,可不好解释。”
傅沅听着他的话,视线朝石桥那边看去,燕誉轩距离这花园不太远,过会儿兄长就该过来了。傅沅看了宋淮砚一眼,咬了咬嘴唇,便带着丫鬟怀青离开了。
宋淮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子里露出一丝笑意来。
这小姑娘,倒有趣得紧,一见着他就藏了起来,亏他还叫人送了那端砚过来,真真是养不熟的。
只是她不知,他这人,最多的便是耐心了。
傅沅带着怀青一路回了蕙兰院,万嬷嬷见着二人回来,忙叫人端了冰镇的梅子汤来:“姑娘怎么去了这么久,外头天热,姑娘一路回来头上都出了汗,喝碗梅子汤去去热吧。”
傅沅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梅子汤,几口便喝了下去,又叫人给怀青拿了一碗。
等到万嬷嬷出去传饭,怀青才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得罪过那南阳王府的二公子?”问这话的时候,怀青的眼中带了几分担心和不安。
方才在园子里她一直提着心,不知道姑娘为何要躲着那南阳王府的二公子,后来见着那二公子和姑娘说话时的语气,心里便觉出几分古怪来。再想起那打碎的砚台,怀青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听着怀青这话,傅沅愣了一下,不知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见着自家姑娘脸上的神色,怀青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等傅沅开口就出声道:“姑娘既得罪了他,往后还是离他远些。方才奴婢瞧着那二公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姑娘别被他欺负了才是。”
怀青说着,又想到自家姑娘头上戴着的那支羊脂玉水仙花簪子也被那人拿去了,更是担心起来:“姑娘的簪子也被那二公子拿去了,这可怎么好?那宋二公子,也太轻浮了一些。”
想着这些,怀青一时变了脸色:“都是奴婢不好,不该提议叫姑娘去逛花园子的。”
傅沅摇了摇头:“这事不怪你,他是世家公子,品性周正,想来不会做出那些事来的。”
对于那支簪子,傅沅虽也觉着有些不妥,却并不十分担心。“她”所了解的宋淮砚,性格虽叫人琢磨不透,又最是阴狠毒辣,可也是不屑于拿这种东西坏了她名声的。
怀青听着自家姑娘的话,心里很是怀疑,那宋二公子,若真是个品性周正的,怎么会这般轻浮拿了姑娘的簪子?
正说着,万嬷嬷就带了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将饭菜摆在桌上。
“姑娘这个时候回来定是饿了,快些用饭吧。”
听着万嬷嬷的话,傅沅便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因着是夏日,饭菜选的都是清淡可口的,冰水银耳、冬笋玉兰片、桂花鱼条、花香藕、姜汁白菜、龙井虾仁、清炒芦蒿、藤萝饼和什锦蜜汤,另有一碗米粒洁白米饭。
许是方才蹲了太久又被某人吓着了,傅沅这会儿真的有些饿了,便拿起筷子用了起来,一会儿功夫便吃完了一碗米饭,桌上的菜也动了不少。
万嬷嬷见着她胃口好,脸上便露出笑意来:“姑娘许是爱吃这些菜,等明儿再叫膳房的人照着单子做。”
傅沅听着万嬷嬷的话,不好意思笑了笑:“嬷嬷别在这陪着了,也去用膳吧。”
万嬷嬷抿嘴一笑,才要开口,就见着丫鬟碧竹从外头进来。
碧竹上前几步,走到傅沅跟前小声道:“姑娘,方才奴婢去膳房的时候正好见着五姑娘身边的丫鬟秋灵,不知怎么,肿了半边脸,眼睛也红红的。”
“秋灵?”傅沅对这个丫鬟并没有什么印象。
万嬷嬷见着自家姑娘脸上的神色,解释道:“姑娘不知道,这秋灵原先是在沉香院伺候的,后来才到了漪澜院。论体面,平日里比大丫鬟代梅还要强上几分。”
听着万嬷嬷这话,傅沅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若真是如此,这秋灵怎么会挨了打。除了傅珍这个主子外,还有哪个敢对她动手。
尤其这秋灵原先是伺候过黎氏的,自己母亲跟前儿用过的丫鬟,傅珍怎么会丝毫不顾黎氏的脸面,就打了她耳光。
“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是怎么回事?”
碧竹听着自家姑娘的话,便回道:“奴婢私下里打听过了,今个儿一上午五姑娘只去了太太的沉香院,听说回来就嫌秋灵倒的茶太热,扬手就打了一个耳光过去。不仅如此,还叫秋灵罚跪在院中,好些人都看到了。”
“说不准,是太太因着什么事情训斥了五姑娘,五姑娘又是那样的性子,心里不舒坦,就将火都撒在了秋灵的身上。”
“只是,这回奴婢倒也看不准了,五姑娘平日里便是骄纵些,也从没不顾太太的脸面发作起下头的丫鬟来。”
听出碧竹话中的意思,傅沅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才道:“先别去打听,看看太太知道了会怎么做。”
依着傅沅对傅珍的了解,她觉着傅珍这番举动都是故意的,并非没有考虑到黎氏这个母亲。
若真是这样,就是傅珍和黎氏因着什么事情生了嫌隙了。
正如傅沅所想,傅珍责罚了秋灵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黎氏的耳中。
黎氏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几分怒意来。
“秋灵在我跟前伺候了那么些年,最是稳重,她这是因着什么事情责罚了秋灵?”
回话的丫鬟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太太的脸色,迟疑了一下,才小声道:“是,是因着秋灵姑娘给姑娘倒的茶热了些,姑娘才生了气。”
这话说出来,黎氏当即就愣住了,似乎也没想到面前的丫鬟竟会说出这个原因来,当即就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茶水四溅,碎裂的茶盏洒了一地。
“荒谬!”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见着自家太太动怒,全都变了脸色低下头去,生怕太太动怒,迁怒到自己头上。
陶嬷嬷在一旁,见着自家太太的脸色,使了个眼色叫回话的丫鬟退了下去,屋里子只剩下陶嬷嬷和黎氏两个人。
“太太宽心些,许是她们不知道那秋灵犯了什么错......”
陶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黎氏打断了:“便是秋灵真的犯了什么错,她也犯不着打她的脸,还将人罚跪在外头,她哪里还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黎氏对这个女儿本就不大亲近,加上她最是好脸面,便愈发生气起来。
见着自家太太这样生气,陶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才又劝道:“您就当五姑娘耍脾气,她还未及笄,说到底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太太叫她过来说说她就是了,别生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陶嬷嬷宽慰了许久,才扶着黎氏坐了下来,又叫人将碎了一地的茶盏收拾干净,重新上了茶来。
黎氏喝了几口茶,才对着陶嬷嬷道:“你派人去叫她过来,我倒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