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个娇皇后_分卷阅读_36
“不必了,我……”阿浓下意识摇了摇头,可话还没说完,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叫她眼前一片天翻地覆,整个人猛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小心。”恍惚中,有人将她拦腰抱了起来,阿浓下意识想挣扎,可四肢却沉沉的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出了门。
“放下……我,我要自己走……”
看着怀里脸蛋微红,秀眉微蹙,嘟囔着抗拒自己亲近,却因醉酒无力而看起来仿佛是在撒娇一般的少女,方才也喝了不少酒的秦时喉咙紧缩,忍不住收紧了双臂,低头凑近她笑道:“不放,打死都不放。”
“坏……”他说的坚定,阿浓呆了呆,有些委屈地拧了一下眉,随即突然龇了一下牙齿,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坏,咬你!”
秦时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好,给你咬,不过阿浓想咬我哪里呢?”
“咬……咬脸。”
秦时不解:“为什么是脸?”
“因为你臭……”似乎是困意越发地重了,她含糊不清地说道,“臭不要脸……”
看来怨念很深啊,秦时眼中笑意闪烁,又问:“谁臭不要脸?”
少女顿了一下,突然脑袋一转,将整张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秦时。”闷闷的,有些委屈有些茫然,同时又带着些许羞涩的声音从他胸口没入胸腔,伴随着越发急促的心跳声在秦时身体里回荡。
青年猛地收紧双臂,眼睛往旁边一扫,飞快地取来一旁的大厚披风将她细细裹好,随即抱着她一个跃身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等在屋顶上选了位置坐好,他方才贴在她耳边哑着声音问道:“秦时是谁?”
冷冽的夜风吹得少女一个哆嗦,下意识往青年温暖宽阔的怀抱里缩了缩,已经陷入昏沉的意识也猛然清晰了几分,然到底还不能思考,便只下意识答道:“一个……唔,一个讨厌的人。”
“讨厌?”秦时侧身挡去夜风,让她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在自己怀里,半晌才又低笑了一声道,“为什么讨厌他?”
“他……”少女脸蛋微红,睫毛微颤,贝齿轻咬唇瓣,似乎是在思考。此时的她脸上没有平日里令人不敢靠近的威仪和冷淡,只有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和叫人心头发痒的娇憨。
“嗯?他怎么了?”这样的她让秦时觉得惊喜极了,忍不住又凑近了她几分。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少女耳边,叫她忍不住笑着闪躲了起来,同时不满地抬起手去推他的脸蛋,口中嘟囔道:“又捉弄我!讨厌!”
她的手在他脸上乱摸,温热,柔软,滑腻,秦时忍了忍没忍住,偏过头飞快地含住她的食指轻咬了一下。
微痛的感觉让少女猛地直起身坐了起来,正好一阵冷风吹来,令她混沌的神智一瞬又清醒了不少。
“你……”阿浓愣愣地看着秦时,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少女脸蛋轰地红了个透,飞快地抽回手指,紧接着慌张地推了秦时一把便飞快地往后退去。
但这是在屋顶上……
“啊!”失重的感觉吓得少女花容失色,酒也彻底醒了大半。
秦时也是被她方才这突然一推吓了一跳,此时见她整个人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掉下屋顶,顿时心中一凛,忙伸出长臂勾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回来抱在了怀里。
“没事没事,别怕……”话还未完,便见怀里少女惊魂未定地抬起了头。两人靠得近,她这一抬头,嘴唇竟猛地贴上了他的下巴。
秦时喉咙猛地一紧,神差鬼使地往下低了低头。
香软的身躯,柔软的唇瓣,温热的气息,心爱的姑娘。
青年的理智在一瞬间崩塌了,他反客为主,用力圈紧少女的腰,一手捧着她白嫩的脸蛋,几乎是放肆地吻了上去。
阿浓整个人都傻住了。
心跳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在胸腔里狂奔起来,脑子里轰轰作响,乱成了一片,完全无法思考。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雷劈到了,全身酥麻,无法挣扎。
鼻息间满是青年灼热阳刚的气息,霸道而汹涌的情潮从他唇舌间传递过来,如同海浪一般,几乎要将她湮没。他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阿浓突然害怕极了。
温热的眼泪让秦时意识一清,猛地停了下来。看着怀里垂首低眉,眼泪断了线一般掉落的少女,青年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
“别哭了,若是觉得生气,你……你就打我吧。”他的声音里有无措,有怜惜,还有心疼,可没有半点悔意。
阿浓闭着眼没有说话,鼻尖的酸涩越来越重,仿佛一路酸到了心底去。
这个人……这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秦时才听见她声音低低地说道:“我要回屋。”
“好。”都把人家欺负哭了,秦时哪里还敢说不呢,飞快地将她送回房间,这才又道,“阿浓……”
话还未完,啪的一声房门紧紧关上了。
青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小丫头可不是没脾气的人,这一下也不知要多少天才能消气。
不过,多久他都能等就是。
***
翌日清晨。
“姑娘眼睛怎么这么红,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阿浓身子微僵,面上却未露痕迹,只淡淡地对钟婶点了一下头:“无碍的,咱们走吧。”
钟婶一愣:“不先吃个早饭再去吗?”
阿浓摇头,声音清浅,语气却很坚定:“不了。”
“那好吧,我去看看老头子和秦家小哥起没起。”钟婶说着便出屋了。
阿浓暗暗吸气,努力地将不由自主升起的昨夜残留片段丢出脑海,这才整整衣裳,提起自己的小包袱,迈出了房门。
正好秦时也从隔壁出来,两人不设防打了一个照面,阿浓心头重重一跳,飞快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秦时看在眼中,又是想叹气又是好笑,刚想说什么,少女已经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眼下也根本没有看到他一般,径自转身往楼下走去了。
面色那叫一个从容淡定,半点气恼或是羞涩都看不出来。
秦时眸子微闪,快步跟了上去,但接下来一路,少女都对他视若无睹,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直到马车在安王府门口停下,她才面色淡淡地对他和钟婶福了福身:“就此别过,诸位珍重。”
钟婶面露不舍,拍了拍她的手:“姑娘也要保重。”
秦时没有说话。
沉默而异样的注视叫阿浓无法再待下去,她点点头,飞快地转身下了马车。
“秦爷……”钟婶低叫了一声,有些不解,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姑娘回家?
秦时没有动,只是透过撩起的马车窗帘,看着那个一点一点离自己远去的娇小身影,眼中晦暗不明。
阿浓没有没有回头也知道他在看自己,但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努力压下心头那丝无法言说的酸涩,脚步没有一点迟缓地往前走。
安王府很大,门前立着两座约莫两人高,和身后王府一样霸气庄严的石狮,石狮后方便是高高往上的台阶与巍峨的朱红大门,门上黑金匾额高挂,上头苍劲有力地写着安王府三个大字,瞧着十分威严。
钟叔帮阿浓叩响了大门,很快那门便开了。
阿浓慢慢舒出一口气,与那门房自报了姓名,谁料那门房一听,脸上竟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来:“这位姑娘,忠肃侯府大姑娘两月之前死在匪徒乱刀之下的消息满安州都已经知道了,您就是想冒充咱们王府的亲戚,也该换个身份来啊!”
阿浓一愣:“你说什么?”
“告诉你吧,大姑娘的亲爹忠肃侯眼下就咱们府上,我便是放你进去,你也马上就得穿帮,还是速速离去,莫要再多做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