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妇守则_分卷阅读_196

  “是,母亲”罗氏跟儿媳的姐姐是妯娌,关系别扭,荣亲王高睿亲自吩咐她备下重礼看英亲王妃,罗氏跟这个妯娌没什么交往,却也不得不去应酬。
  罗氏的屋里热,傅书言从屋里出来,没戴风雪帽,高璟探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潮潮的,替她把风雪帽戴上,道;“小心闪了汗。”。
  两人回房,明间里通亮,已掌灯,一掀门帘,扑面热气,没有香料浓郁的味,有一股甜丝丝清淡的花香,如缡把屋里一切都打理纤尘不染,干净整洁,高璟有洁癖,她是最清楚的。
  傅书言吩咐月桂备水,高璟在她耳边道;“要不要我侍候你?”傅书言忙加了一句,“木桶抬到耳房里,世子爷的水抬到东间屋。”
  主子去东耳房沐浴,知儿爬到西暖阁炕上打开红木箱,找主子的换洗中衣,记得主子有一件海棠绣花中衣,放到靠窗的箱子里,知儿看上面是几件姑娘不常穿的中衣,往下一翻,手碰到一本册子,拿出来,知儿心想,什么好书,藏在箱子底下,翻开一看,羞煞人,里面画面污秽不堪,顺手仍在一旁,“什么腌腻脏东西。”
  灵光一闪,又捡了回来,暗想,大概是自家主子看的,随手取出一件中衣,合上箱盖,顺手把画册放到箱盖上。
  傅书言沐浴后回到卧房,高璟穿着家常衣裳,看上去眉眼柔和,“你今晚不看书了?”
  傅书言瞄了他一眼,她哪里还敢躲去看书,蔫蔫地道;“不看了。”坐在炕沿边,两人大眼瞪小眼坐着。
  “我陪你看,你要看什么书,自己挑。”高璟道。
  西面墙有个竹书架,傅书言目光所及,书籍摆放工工整整,分门别类,傅书言抽出一本医书。
  高璟拍了一下身边的炕,示意她坐在他身旁看,傅书言走过去,老老实实爬上炕,坐在他身边,把书放在炕桌上,心说,我看医书,你也陪我看?
  高璟扫了一眼她拿的书名,不动声色,傅书言眼睛落在书本上,余光瞥见高璟坐着比她高出一个头,把光线遮住了,豆蔻端过一盏宫灯,放到桌上,光线明亮了,
  两人挨着,距离近到衣袂挨擦,她感受到他的体温,他轻微的呼吸,甚至能感受到来自他身躯一股清淡的男性撩人的味道,傅书言身体僵直,高度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屋里一个极低沉静的声,“你不翻页吗?”
  傅书言悚然一惊,侧头,高璟黑涔涔眼眸盯视着她,她其实一个字没看进去。
  被他盯着,她胡乱地翻了一页,头顶那个声音低沉声音又响起,“你翻了三页。”
  傅书言尴尬地扯了下唇角,“我看书喜欢跳着看。”
  屋里又恢复静谧,良久,没有一丝响动,一时间仿佛空气凝滞,她突然感到危险的气息,回头,赫然看见他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本画册,她扫一眼,刹那肝胆俱裂,手指抖着指着高璟手里的画册,“你那里来的?”
  高璟睨了一眼她,挑眉,意思是问你自己呀!高璟翻到最后一页,一扬手,画册飞了出去,下一刻,傅书言把画册里每幅图做了最完美的诠释,昏乱中想起他问可否练过舞,她身体柔软全方位无死角,她从未在人前跳过一支舞,却跨界运用,她欲哭无泪,只能暗怨她老娘,高璟外表清绝,精壮有力,她被他搓扁揉圆,无一分回手之力,功夫白练了,抵不过他半分。
  月挂中天,窗外婆娑树影,枝头点点白雪,傅书言平躺着,没有一点气力,高璟满意地揉着她的秀发,“你很优秀。”
  傅书言悲哀地想,我所有努力,都是给你准备的。
  三日回门后,高璟白日出门去户部衙门,荣亲王高睿现分管户部,高璟协助父亲。
  早起,傅书言把高璟送出门,走到门口高璟站住,道;“你二姐的事先别着急,等我看见方慵,详细问他,你不知道症结在哪里,去了也白搭,她不认识你,也不会认你跟你回家。”
  “谢世子爷!”高璟能把她娘家的事放在心上,傅书言心里高兴。
  “不许叫世子爷。”高璟板脸纠正道。
  “那怎样称呼?”这几日新婚,就你我地乱叫,外人听着不像话。
  “我叫你言儿,你叫我夫君,这样可好?”高璟除了床笫之间霸道之外,别的事情都顺着她的。
  傅书言想想,整日叫世子爷,确实生分,道;“好,我叫你夫君,你叫我言儿。”
  高璟走后,傅书言唤知儿,“胭脂和青黛用过饭,叫她们上来。”
  胭脂和青黛几个丫鬟轮流下去用饭,如缡目光闪了闪,心下揣测少夫人单叫胭脂和青黛不知做什么,难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少夫人对二人身份反感,打压二人,盼着一会瞧热闹。
  少时,胭脂和青黛上来,心下不安,怕少夫人出手收拾世子爷屋里人,尤其是二人敏感的身份,一般主母忌讳爷屋里放着美貌的丫鬟。
  二人垂眸,束手恭立,“少夫人唤奴婢二人?”
  春喜端上一个白玉盅,里面用今年初冬新雪烹的云雾茶,傅书言接过茶盅,手放在茶盅盖子上,淡淡地问;“你二人里谁被世子爷收用过了?”
  二人心想,果然少夫人秋后算账,胭脂向前,惶恐地双膝跪倒,“奴婢没被世子爷收用。”
  傅书言瞅眼青黛,青黛也向前一步跪倒在地,“奴婢也没被世子爷收用。”
  傅书言手指尖叩击茶盅盖,“你二人侍候世子爷五六年,世子爷没碰过你们?”罗氏派的两个人也太没用了,没有一点罗氏之风。
  二人急忙赌咒发誓,“奴婢不敢说谎,奴婢若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奴婢句句实言,奴婢若有一句欺瞒,不得好死。”
  古人迷信,重赌咒,傅书言看二人没说谎,如缡看少夫人抬茶盅盖子,一缕白雾飘飘渺渺,白雾后的脸,看不清楚,听见一个轻柔的声,“你二人那个愿意侍候世子爷?”
  胭脂和青黛一时懵了,少夫人是试探二人,忙跪下表决心,“奴婢绝没有勾引世子爷的心。”“奴婢安分守己,少夫人明鉴。”
  傅书言合上茶盅盖子,清脆一声响动,二人竟一哆嗦,“你二人如果从前没想这个心思,现在想想,愿不愿意侍候世子爷,不妨实话说了,我想挑一个人给世子爷放在屋里,我减轻一下身上的担子,也有个帮手。”
  二人互相看看,各怀鬼胎,都有这个心思,都怕被对方抢了先,竟异口同声道;“奴婢听少夫人吩咐。”
  “这就好,这样吧!你二人谁先得世子爷垂青,先收用的,开脸收房。”
  如缡吃惊不小,少夫人这是何意?难道真要把二人中间一个人扶植起来,做通房,看向二人目光,不易察觉的嫉妒。
  傅书言打算得挺好,把两个人其中一个开脸,放在屋里,能替自己分担一下,哪怕一三五,二四六,隔一日跟高璟滚床单,也能喘口气。
  傅书言嫁过来三日,便看透如缡,她是宁愿抬胭脂和青黛,这两个丫鬟心里有小算盘,没有如缡的道行,且一个丫鬟,身份卑微,半主半仆,至于别的想头,那是自不量力,所以通房对自己世子妃地位没有丝毫威胁,解决一下高璟生理需求。
  高璟衙门里有事,今日回来的晚,一路想着傅书言一整日做什么,荣亲王的贴身小厮等在哪里,叫了声,“世子爷,王爷找世子爷。”
  高璟掉头朝前院父亲的书房走去。
  等高璟从父亲书房出来,小厮前面提着灯,王府管家带着人,熄灭各房廊下的灯笼,天色已不早了,高璟心里过一遍昨晚迤逦□□,唇角勾起,加快脚步。
  走进宅院,直奔后院卧房,穿堂来到后院,看明间的灯熄了,心道,我回来晚了一会功夫,她就一个睡下了,等车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璟大步上了台阶,不妨台阶上门旁站着两个人,轻声叫,“世子爷。”
  高璟听出是胭脂和青黛的声,走近问;“黑灯瞎火,怎么不去睡觉?”
  “世子爷,少夫人睡了,命奴婢俩个侍候世子爷。”胭脂怯生生地道。
  高璟站住,瞅着二人,声音沉如夜色,“少夫人怎么说的?”俩人脸红,期期艾艾,青黛道:“少夫人说,奴婢俩个谁先…..开脸。”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高璟极低声,“滚。”
  天黑廊檐下灯火熄了,二人看不见世子爷的脸,世子爷的声音冷飕飕的,夹带一股戾气,吓得二人赶紧滚了,青黛下台阶还绊了一跤,胭脂跌倒在她身上,二人爬起来,不敢片刻耽搁,连滚带爬跑走了。
  高璟推了一下房门,房门从里面闩上,高璟抽出佩刀,伸进门缝,只一挑,门闩挑开,推门跨步进去。
  ☆、第133章
  高璟进堂屋,堂屋没有点灯,漆黑一片,高璟熟门熟路,走到西暖阁里,月桂值夜,主子睡在床上,月桂睡在南面炕上,月桂晚上经常值夜,半夜姑娘口渴有时要水,养成睡觉警醒的习惯,听见脚步声立刻醒了,借着暗淡的光线看清楚是世子爷,刚要说话,高璟一挥手,月桂忙找绣鞋下地,退出屋,掩上隔扇门。
  高璟站在床前,依稀月光洒在床帐里,傅书言睡热了,床帐里伸出一条腿,睡得太放松了,做梦没想到一个人站在床前,正注视着她的睡相。
  傅书言很快就从美梦中醒来,被迫婉转承欢,在他身下数度颤抖,次日,高璟穿戴整齐,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爬都爬不起来的人,戾气消失,眉眼柔和,伸手把单子给她往上拉了拉,“我昨日找过方慵,战乱时,他刚巧进京,得知夷人已占领京城,他在城外经过,没有进城,在京城周围打探消息,路遇你二姐时,你二姐头部受伤流血倒在草丛里,失血过多,他探你二姐还有一丝气息,救了你二姐,你二姐醒来后,问之前的事全不记得了。”
  高璟顿了一下,“方慵没有娶亲,父母双亡,家里没什么人,孤男寡女,不方便,二人遂结拜异性兄妹,后来方慵奉调进京,带着你二姐回京,请太医院太医治疗,病情没有起色,你二姐至今也没有恢复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方慵答应,借过年朝廷官员互相拜贺,带你二姐回傅家,触景生情,或许能想起点什么。”
  高璟说完,俯身唇在她额头贴了一下,噙着一丝笑道;“昨晚我很受用。”她昨晚被他折磨得没了意识,高璟要了她几次她都不记得了,好像后来自己主动迎合他,被他带着一次次攀上峰巅,恍惚记得她叫了,傅书言拉上单子蒙住脸,高璟低笑了一声,走出去,傅书言听见他吩咐丫鬟把早膳端到她床上吃。
  月桂进来,手里拿了一套新衣裙,月桂一向稳重,看向姑娘神情羞赧,傅书言怀疑月桂已听到昨晚自己叫声了,高璟帮她办事,她无形中消弭了对他怨怼,这会怨怼情绪又生出来,她浑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痛,昨晚后来都是高璟抱着她去洗的,且都快后半夜了,她刚嫁过来,每晚夜里都折腾,房里人都跟着闹到深夜,阖府大概传遍了,太丢脸了。
  月桂帮她把衣裳穿上,傅书言腰酸腿软,浑身无力,下不了地,月桂把梅花炕几摆在被子上,傅书言吃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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