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驸马_分卷阅读_26

  果然马车又向前了走了没有几步就停下了,应该是到城门口了,“莫少爷,这几天城里来了贵人,城门盘查挺严的,估计要耽误些时候。”
  “无妨,既然这样,我们就多等会就是了。”莫南槿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顺手撩开帘子看了看,果不其然,城门外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不少人都是临近的村子里的百姓,挑着的东西从新鲜的蔬菜瓜果到鱼虾肉蛋不一而足。还有些商人模样的,带着大批的货物,人和马车都停在路边的树下休息。
  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也不知道是来了什么样的大人物弄出这么大的排场?莫南槿有些无聊的支着胳膊想,易觉察的打了个小呵欠。病了那一场,醒来虽然轻松了不少,但是就很容易发困,今天早上又起得早,若不是路上是实在颠的难受,估计他早就直接睡过去了,强打着精神撑到现在平静了,睡意就涌了上来。
  “少爷,你靠着我睡会吧。我看这次盘查很仔细,估计一时半会是进不了城门的。”
  “也好。”莫南槿也不想做无所谓的逞强,头往明庭的方向一歪,很快就睡过去了。
  明庭用马车上的薄毯子给他盖好,很少见到少爷这么沉的睡眠,脸色有些苍白,即使睡着了,眉头也一直皱着,似乎有些烦扰一直让他放不下。
  “明庭,”渔阳把一旁掀开的帘子放下,挡住了照在莫南槿脸上的阳光。双手握着一个青瓷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轻啄着。她背着阳光坐着,脸陷在一片阴影中,明庭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明庭一直尊重这个女子,因为她给了少爷一个明面上正常的家庭,才能让一大家人没有活在别人的目光下。
  “那个静公子……”渔阳也不知道她到底想知道些什么,这些天来她的心里也很乱,突然的逃离,突然来临的静公子,莫南槿甚至都没有介绍过他的名字,只说告诉家里人,称呼静公子即可。隐去姓名,无非也就两种了,一种是不敢用真名,躲避他人,怕随之而来的灾难,另外一种就是不能用真名,因为他们的名字天下皆知,名字出口就等于直接道出身份了,那个静公子言行举止,举手投足那一份矜贵,又怎是轻易惧怕他人的主儿。这样想来必定就是第二种了。
  “是少爷以前的……故人。”明庭是这个家里出了莫南槿以外唯一知道南宫静深身份的人,就连小莫也不知道。
  只是故人吗?渔阳垂下眼,茶水青碧,杯底卧着一片茶叶,随着茶水微微晃动。她记得莫南槿倒下的那一天,静公子站在床头,她只是从旁边经过,也能感觉到他的那份僵直,是什么样的关系让那么一个从容镇定的人失态至此?
  虽然隐约的知道渔阳担心什么,但是明庭不是多嘴的人,只是道,“夫人,你放心吧,他对少爷的性命是无忧的。”至于其他的伤害……少爷已经到了今天个地步了,他们还想怎样?
  “这样,我就放心了。”渔阳把喝完的茶杯放下,抬首,轻笑一声。
  马车内有重新安静下来。
  “莫少爷,快到咱们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云念兴奋的掀开帘子进来,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满脸兴奋的笑容就僵在脸上,配上那个掀着帘子的动作,说不出的怪异,莫南槿一睁眼就看到云念这副怪样子。
  “云念,后面的人在催了。”莫南槿在云念那一嗓门出口是就醒了,现在马车不动,他都听见外面已经有人礼貌的轻敲马车厢壁示意了。
  云念干笑两声,摸摸鼻子,驾车去了。他刚才看见什么啊,莫少爷窝在那个明庭的怀里睡着了,那个莫夫人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喝茶,一点也没有不自在。这是什么关系啊,他有点懵了。
  其实真是云念多想了,莫南槿真的就是靠在明庭的肩膀上睡了一觉,明庭见他似乎睡得不舒服,就轻轻给他换了个姿势,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但是说到窝在怀里就有点言过其实了。
  马车很顺利的过了城门,驶入了昭阳城里的石板路。马车外的声音渐渐的热闹了起来,街道两旁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云家酒楼硕大的黑底金字的招牌远远的就可以看见,走到近处,才发现云思川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云念喊了一声大少爷,莫南槿几个人从车上下来,立即有个店小二勤快上前把马牵到后院的马棚喂草去了。
  “莫兄弟,弟妹也来了?不好意思还麻烦莫老弟这么大老远的从南山镇赶过来。”云思川上前两步,亲自引着他们进酒楼。一个店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恭谨的站在他身后。
  “云兄,不必客气。”莫南槿轻笑,即将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正门口挂的那块招牌,以楷书写就:集味轩,名字倒也风雅。
  现在还不到用饭的时候,但是一楼的人已经不少了,坐了有五六成的样子。常在这里出没的人或多或少的见过云思川这个人,今日见他在门外等人,并亲自引了进来,不无好奇者引长了颈子向这边张望,待看清来人,竟然是位极为俊美的年轻公子,众人的好奇心更重了。
  云思川也没有理会众人的大量,径自领了莫南槿三人上了三楼,一楼是大堂,二楼是清净的包间,三楼的装修更为精致用心,是留着给云家招待贵重的客人的,当然有时候也租给相熟的友人,三楼的私密性也好。
  几个人刚落座,店掌柜亲自在一旁伺候,把准备好的茶水端出来,云思川刚要开口,就被窗下街道上传来的一阵喧哗声打断,他皱皱眉头,起身走到窗前观望。
  “莫少爷,请用茶。”店掌柜熟练的给每个人把茶水沏好。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外面的动静似乎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来越近了。
  “估计是那位贵人出来了,莫少爷有所不知,我们昭阳这几天了驾临了贵人,想必莫少入城的时候也感受到了,现在城里为了保证贵人的安全,最近盘查的厉害,不仅是城门口就是我们这些客栈酒楼,官差每天都要来好几遍的,贵人出门更是要出动官差清道的。”
  “哦?什么贵人这样金贵啊?”莫南槿状似感兴趣的追问一句。
  “这就不知道了,也没处打听去。”掌柜想了一下,接着道:“估计来头很大,你看,昭阳城这么多年哪有过这阵仗啊?”
  “好了,张叔,你下去吧,让后厨做几个拿手好菜,新学的鸭菜也做几道来,让莫兄弟指点一下。”云思川从窗前转回来,依旧在莫南槿的邻座。
  掌柜应承一声,退出了门外,临走还不忘关上房门,隐约听到他嘱咐门外的伙计好生看着门,支着耳朵伺候好了。
  “是当今的长公主殿下和驸马爷驾临了昭阳。”云思川冷不丁的在莫南槿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哦,是吗?那倒是当得起这排场了。真真是贵人了。”莫南槿也轻声回了一句。
  云思川说完那句话就不动声色的观察莫南槿,想从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可是他失望了,莫南槿闻言,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说是沉静如常,倒不如说是毫不在意更确切。他虽然不能现在判断他猜测的那件事情,但是却让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莫南槿的来历绝对不简单,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会是这么淡漠的反应吗?那可是宁国尊贵的长公主和名闻天下的驸马爷。再冷淡的人即使不会太失态,也不该是这样的毫无反应啊。这个莫南槿到底又是谁呢?
  其实也不能怪莫南槿没反应,只是他当时听到云思川的话时,在想的却是幸亏这次跟来的是明庭,以明庭的耳力,即使云思川说的再小声,他也是听得到的,如若是小莫来,他要听到这个消息,再掉双筷子摔个茶杯的,云思川不是田程,他一定会察觉有异,况且在他看来,云思川此举就有极大的试探意味在里面,估计南宫静深上次的到来也让他怀疑到了什么。
  27、步步逼近
  一顿午饭在大家表面上其乐融融,实际上各怀心思的情形中结束,饭后,听说渔阳要去绣品铺子,掌柜的主动提出让他的小女儿陪着去,小伙计上来把桌子收拾了又重新上了一壶热茶,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了四个人,莫南槿,云思川,明庭,张掌柜,云念在外面守门,这时云思川才把事情一一道来,预料之中的是菜品的问题,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陌生事物被接受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成功的关键就在于这个过程的长短,过程太长了,成本增加不说,成功的几率也会被相应的减少,那么我们这时候就需要营销,,当然这些是他前世的大学营销学课教授讲的。营销学中最简单直接的就莫过于打广告了,在这个时代怎么把广告打出去就是一门学问了。
  “莫兄弟,我虽然不明白你说的广告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大概的意思就是说首先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鸭菜这回事吧。”云思川不愧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即使不是十分的明白,但是也能猜到八分的意思。
  “对,我相信云兄应该也想到了这点。”云思川点头示意,确实是想到了,还想到了一些具体的做法,这次让莫南槿来也是想把做法说给他听并问问他的看法,毕竟这生意也有他的份额,再说他觉得或许莫南槿会有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他也不知道这份信任从何而来,也许莫南槿本身就给人的安定平和的感觉,让人不知不觉就付出了信任吧。
  “我们原先商量了一下,”张掌柜得到云思川的眼色,开口道:“现在市面上鸭子的价格比鸡便宜了不少,而且我们的鸭菜,菜色现在也挺多,口味也非常好,如果我们把鸭菜的价格降下去,应该会有不少的客人愿意尝试一下,等生意好了,打出了我们的名声,我们可以再把价格提上来。”
  “莫兄弟,意下如何?”云思川私下里觉得这个方法还是不错的,他们以前的时候也用过,不失为一种平稳保险的做法。
  “云兄这个方法也是没错的,这应该是算是由下而上了,云兄,你有没有想过反其道而行?”莫南槿平淡的开口。
  “莫兄弟的意思是……”云思川不解的望向他。
  “就是我们不讲价,反而要提价。”莫南槿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想了一下怎么组织说辞才能让大家明白,“现在,我们这些鸭菜在宁国算得上独一无二的,物以稀为贵,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贬身价,而是要借此来打出云家酒楼鸭菜的招牌,如果我们现在降价,的确是会有一定的效果,但是这样吃鸭菜的人只是奔着低廉的价格去的而不是鸭菜本身的特别,再说,这样本着低价来的人,大多是一般的百姓,大户人家就会看低我们的这些菜,无形之中就会让我们的菜品处在一个比较低的定位上,即使后来提价了,大户人家已经看不上,百姓会抱怨价格上涨,即使觉得美味,但是也会在价格面前望而却步。”
  云思川有些惊奇的停下手中摇着的扇子,“莫兄弟,说得在理,以莫兄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要把鸭菜做精做细,定一个相对高些的价位,大户人家一般不会在意这些钱,可以让小二适时的推荐一下,为了尽快的打出招牌,我们坚持不降价,但是本县的士绅官员宴客的时候我们可以赠菜给他们,这样一来可以让他们在宾客面前很有面子,二来我们就可以子在他们的上层的朋友圈子里打出名气。”莫南槿顿了一下,端起已经有些温凉的茶水,入口已经有些发苦。“我呢还可以做一个规定,就是来店里花费一定银钱,就可以获赠一道新出的价格不菲的美味鸭菜,规定写好了就张贴在酒楼门口,这样既可以吸引客人到店里,又双重的为鸭菜做了宣传。”
  “莫兄弟,这主意实在妙啊。”云思川在莫南槿讲述的时候眼睛发亮,几次握紧了拳头,才忍住激动没有打断,现在一听他说完,立即忍不住抚掌叫好。“这样一来,我们的鸭菜即在大户那里赢得了名声,应该也会有百姓偶尔的想来尝鲜,还无形中奠定了我们的酒楼的地位,即使将来还有些酒楼也出了这些菜品,我们也是最正宗的。”
  是这个道理,将来其他的酒楼即使也出这些菜品,价格高了,客人会认为正宗的还没有这价钱高,心里会颇为不认可,价钱低了,会有客人,但是也不会认为有多正宗,想吃最正宗还是会到云家酒楼。至于会有很多百姓会对这价格望而却步,说地直白点,其实哪家酒楼是奔着平头百姓去的,这个年代又有哪个普通人家会经常出入酒楼的?
  莫南槿轻笑,这云思川倒很会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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