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急流勇退

  上官芸清起身对着朱聿键施礼:“殿下肯如此为女子着想,芸清感激不尽。师父愿意脱离佛门跟随殿下,也是因此而来。她不愿意其他女子再遭受同样的坎坷,所以才希望能够辅助殿下,为天下女子做一点事。实际上我们这些加入佛门的女子,多多少少都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果不是师父收留,我们之中的多数人都可能已经死了。如今师父跟定了殿下,认为殿下能为全天下的女子平反,我们才愿意跟从,实际上我们所有人都是自愿留下来,辅助殿下成就功业的。”
  “多谢诸位的看重,朱聿键定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朱聿键心中满是歉疚,他要为这些舍生忘死保护他的女子,完成这个在后世看起来如此容易实现的心愿。
  两人正说话间,肖甯已经回来了,她将那个纸盒也带了回来。朱聿键接过纸盒一看,正是自己需要的东西。这是复方新诺明片,朱聿键手中为数不多的消炎药。这些药品都来自后世,是很常见的药品,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不可再生的资源。朱聿键使用这些药品向来非常节省,轻易不肯动用,而今天郝玉兰是为了救他而受伤,他又如何能够小气。
  忍痛将三次的药量交到肖甯的手上,嘱咐她应该何时如何给郝玉兰服用,直到确信她完全弄明白了,朱聿键这次啊放心的走了出来。
  “殿下。”朱聿键刚出门,上官芸清就追了出来。
  “还有事情吗?”朱聿键惊讶的看着上官芸清,刚才两人聊了那么多,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要急着说的,她又为何会追了出来。
  看着满脸好奇神色的朱聿键,上官芸清扭捏了半晌才说道:“师父曾经对我们说过,殿下是为全天下女子解除束缚的希望,使我们最应该全力保护的人。师父还说我们应该为殿下付出所有的一切,包括……包括……”上官芸清结巴了半天才说道:“包括我们的身体都属于殿下,如果殿下愿意可以随便取用。”说完这句话之后,上官芸清的脸上已经布满绯红,她赶快转身逃也似得冲入了房间之中。
  上官芸清那最后一句话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相信是个男人都会身心巨震,朱聿键自然也不免神情一荡,心头布满了火热。任谁被如此漂亮的女子表白,而是还是代替三十多个美艳女子一起表白,是男人都承受不住。
  朱聿键感觉到有些飘飘然,但旋即他又暗暗自责,为什么自己一个后世的五好青年,如今到了明末却堕落成了花花公子。刚刚娶了一个美艳无双的小娇妻,竟然又对自己的那么多女护卫有了心思,这简直就是禽兽之举。
  朱聿键暗暗检讨着自己思想,快步返回了后宅的正房之中。对已经醒来的孙巧婷安抚了一番,朱聿键回到了自己书房之中。最近他感觉到自己的知识实在不足,尤其是在政治和经济方面,还需要大力的学习。为此朱聿键找来了自己所能找到了的所有政治和经济方面著作,决定从今天开始在书房里埋头苦读。
  正在朱聿键努力用功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是谁?进来吧,门没有锁。”朱聿键感觉很奇怪,他平时在书房都有侍卫守护,今天为什么有人敲门却没人进来通报。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却是拄着拐棍的徐光启,朱聿键这才恍然大悟。徐光启和孙承宗都是他特别吩咐过,有特权无需通报的人,所以他才会敲门进入书房。
  见到是老师来了,朱聿键赶忙起身给徐光启让座,直到他坐在的位置上,朱聿键这才询问道:“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光启看了看朱聿键,又看了看书桌上展开的几本书询问道:“刚才在大殿之中,殿下为何不高兴?难道宫中有事发生?”
  朱聿键知道瞒不过老师,他点了点头承认道:“是啊,今日为了惩办阉党的问题,我与皇上发生了些不愉快。我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对我非常不满。”
  朱聿键将今天朝会的情况娓娓道来,听到徐光启叹了口气:“皇上毕竟年幼,不懂得体恤下臣的道理。殿下所做非常对,相信皇上日后会明白殿下的苦衷。”
  “但愿如此吧。”朱聿键仰头叹气道:“我让老师失望了,现在的我竟然有些厌恶了朝中的尔虞我诈,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或许我注定无法适应政治的险恶,适应常伴君王的危险。”
  “不,相反我很满意。”徐光启捋着自己的胡须说道:“大丈夫在世,无外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已,但人必有好胜之心,所谓能上者众能下着寡。急流勇退方显英雄本色,你能够这么快领悟到进退之道,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这么说来,老师支持我返回封地埋头发展经济了?”朱聿键听得眼前一亮。
  “当然支持。”徐光启呵呵笑道:“我想明日皇上会正式发出上谕了,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皇上毕竟还是小孩心性,他是否会在封赏的程度上报复你一下,可是很难说的。”
  “皇上要怎么都可以,只要朝堂能够安稳一些,我受点损失没什么。”朱聿键笑着回答道。
  不出徐光启的意料,第二天一大早,崇祯的上谕就发出了,首先是对魏忠贤余党的清算。因为朱聿键的力争,与魏忠贤有关的许多官员都被属于宽赦之列,就算是魏忠贤**的叛逆者,发落也不算太重。
  除了魏忠贤至今无踪以外,只有田尔耕等属于五虎五彪的几个重要人物被砍了头,其他十狗十孩儿四十孙之辈,仅仅被判了个流放而已,他们的家属也只是被抄没家产返乡罢了。至于客氏却因为是先皇养母,并未受到重罚,甚至并未在上谕中体现出来。她只是被圈禁于宫外的一处院落,仍然由原本的宫女太监服侍,只不过外围受到京营士兵和锦衣卫的监视,终身不许离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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