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杀了狗官
王伯伦没想到场面会如此混乱,所谓的杀手,怎么被这个小子和一个家丁就给牵制住了呢?
更加令人挠头的是,王麓操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明显是怀疑他了?
他到底哪里露了怯,这小子怎么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沙尘滚滚,血光漫天,厮杀喊打声与刀剑相击声融合在一起,所有人的鲜血都沸腾起来了,江柳愖垂眸一瞬间,道:“王伯父,唤您一声伯父,小子想问,究竟哪里得罪了您?为何非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这......”王伯伦迟疑一瞬,道:“你失心疯了?”
江柳愖轻声一笑,眼神轻蔑,转眸看向王麓操,定定的盯了他一眼,然后从沈康所坐的车座下面抽出一把长刀来,转身猛地一撩车帘,跳下车去。
外头喊杀声音震天,王伯伦顾不得王麓操的眼神,撩开车帘看向车下,只见江柳愖几步跑到了沈康身后。
沈康微微蹙眉,然后笑道:“二兄,我的后背,交给你了。”
江柳愖双手持刀,双眸在虎视眈眈的杀手中间扫视一圈,冷笑道:“放心吧老三,我若不倒下,必保你身后无忧。”
“好!”
二人后背相互依靠,脚尖向外悄然挪动,双目炯炯看向杀手。
为首之人微微蹙眉,然后道:“将令牌交出来!”
江柳愖微微一怔,低声问:“你拿人家东西了?”
沈康道:“我与他们素未谋面,能拿什么令牌!”话音刚落,沈康猛然想起了,那日在江上,范三爷交给自己的令牌。
那块,铸铁的大兴米铺的令牌。
想到此处,沈康微微一笑,道:“我似乎,被那老江湖摆了一道。”
杀手道:“你终于是想起来了?”
沈康低低的笑了一笑,问:“你是大兴米铺赵老板派来的?般若寺中的命案,也是你们追寻我等踪迹犯下的?王伯伦王大人,与你们是一伙的?对么?”
杀手笑了笑,道:“你可知,知道的越多,就离死亡越近。”
沈康不需要他的肯定,只听了这一句话便知,他猜的是八九不离十了,终于,真相大白了!
江柳愖微微蹙眉,问:“他们就为了那块破牌子,要杀那么多人?”
沈康微微一笑,道:“是啊,既然如此重要,我们更不能将它物归原主了。”
江柳愖看着渐渐围拢的杀手,微微蹙眉,道:“咱们顶不住。”
沈康笑道:“时候到了,自有天神解救。”
江柳愖:“你说甚。”
沈康笑道:“杀吧!”
江柳愖不做任何狐疑:“好!”
一声好落下,两个少年持刀冲向包围圈,刀光剑影闪得人眼花缭乱,金属相击发出刺耳的嗡鸣,人影相去,便是血飞肉残。
司文忠哆哆嗦嗦的道:“老朽只是个下人,怎么能够左右主人的意思呢?各位好汉,万勿错杀好人啊。”
王大章眯了眯眼睛,怒骂道:“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本府养了这么多年的,竟是只狼啊!”
卖货郎笑笑,问道:“老大,怎么办?”
草将军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随意的挥挥手,道:“宰了吧。”
“宰哪个?”
草将军瞧了瞧,戏谑的看着王大章。
王大章双膝并拢,俯首道:“将军饶命!”
草将军笑了笑,接着道:“不闹了,杀吧。”
说完,他转身负手走出这群草莽中间,卖货郎笑着看着王大章,道:“狗官,爷们儿没工夫陪你玩了,下辈子好生投胎,别再做狗!”
话音落地,他猛然从衣袖间抽出了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转眼之间,王大章喉咙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王大章一呆,紧接着,鲜血从那道红痕喷溅而出。
司文忠如痴如傻的任由王大章的鲜血洒在自己脸上身上,仓皇失措的张大了嘴巴,鲜血灌进他喉咙间也不觉恶心。
落日仅剩一拳的光晕便要彻底被掩埋,草将军站于逆光处,右手的长刀上鲜血顺着刀刃流淌到地上,他森冷的一笑,扬声道:“兄弟们!”
他微微顿了顿,一众绿林好汉齐声应和道:“有!”
草将军嘴角扬起一丝自信的笑容:“杀了狗官差!回山喝酒!”
“是!”
回答的声音响彻天地,让两边树林不由的颤抖,归鸟振翅高飞,只想赶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战场另一边,沈康眸光微寒,提刀便砍,见肉便杀,江柳愖已经抱了拼死的心意,勇猛无比,一时间二人竟然抵抗住了杀手。
这边魏无败从容应对,左劈右砍,他的武艺可是经过孟繁锐打磨的,早已不能与往常同日而语。
江柳愖眼看沈康与为首的杀手缠斗上,便是无意与旁人周旋,步步随行,小心保护着沈康身后,踏上倒地的车辕,腾空而起,一脚踹在一个杀手胸口,杀手连退三步,江柳愖手起刀落,劈在他胸前。
为首的杀手根本不管同伴是死是活,眼中只有沈康这个目标,不等江柳愖反应过来,回到沈康身后,他看准了时机,腾空一跃,平沙落雁般落在了二少年中间,将二人隔开。
江柳愖来不及享受胜利的喜悦便发现了这个重大的问题,他一边厮杀,一边吼道:“沈康!小爷我护不住你后面了!你特娘的护护我!”
沈康本想笑,可是情势严峻,没来的及,高喊一声:“你放心大胆的杀,杀一个不赔本,杀两个赚一个,我护不上你啦!”、
“你奶奶......”江柳愖瓮里翁气的骂了一声。
这群杀手哥哥凶狠,训练有素,沈康与江柳愖被分离,这种情况下,谁也护不住谁,沈康只能分离的握紧刀柄,以防不测,心中暗自祈祷援兵快到。
杀手闻听二人的对话胸中大喜,拼杀的更加卖力。
沈康的刀或砍或刺,而围着他的几名杀手大刀气势不凡,虽想杀了眼前的沈康,一时间却奈何不得他,为首的杀手微微蹙眉,这小子怎么可能会锦衣卫的刀法?他到底还有什么来路?
马车中王麓操忧心着两位兄弟,眉心越蹙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