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白月光重生了 第12节
妘锦一回到屋里,就开始打喷嚏,竹青一瞧,便道:“我就说让小姐早些回来的好,现在打喷嚏了罢。”
妘锦用浓浓的鼻音道:“我这不是在屋里闷的慌。”
竹青道:“小姐又不是不了解你自个,你这身子骨禁不住一点儿折腾,回头真感染风寒了可怎的办?”
妘锦却笑眯眯地望着她:“不会,不会。”
却事与愿违,妘锦自从那日晚上过后便开始发烧,这一次的风寒不知怎的,来的很厉害,这药也吃了,丫鬟婆子也照顾妥帖了,但烧却一直没退下去。
妘锦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只觉得整个人绵软无力,病来如山倒,她此时浑浑噩噩的想着不会就这样死掉吧!
西平侯府,萧程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他前面站着四名太医,他问:“可知为何一直高烧不退。”
其中一个太医道:“禀皇上,妘姑娘体质比一般女子体质要虚寒些,因此才会更容易招惹寒气入体。寒气一入体内,再加上妘姑娘本就身子差,所以没丝毫抵抗能力。”
“那现下可有法子。”萧程问的话正是这一满屋子人要问的话。
“这是我们四人适才开的一张药单,妘姑娘吃了应当会稳定下来。”太医稍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前阵子就听闻面前的这位皇帝,活生生打死了一个进士。
“应当?”萧程扬起尾音,随后又道:“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风寒,你跟孤说应当。”
那几个太监忙跪了下来,道:“皇上,实在是因为妘姑娘的体质与旁人不同。”
刘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上前说道:“都是我的错,如若不是因为我当时怀她时吃了好些退凉的药草,也不至于让她从娘胎里出来就比别人身子骨弱些。”
萧程默了片刻后道:“如若那药有用,多久会见效。”
其中一个太医道:“一个时辰后方可见效。”
萧程点了点头,刘氏已经张罗起来,吩咐了小厮去买药,又扶着年迈的老太太走了出去。
一瞬间,这间屋子便只剩下他一人。
他朝着里间走去,淡淡的芬香沁入肺腑,透过粉色的纱幔,看见了很小的一只。他走了过去,撩起纱幔,便看到了那张小小的脸,他俯身,轻轻用食指背面触碰她的脸颊,然后又拿起她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疤痕,他细细的抹了过去,宛若想把这个地方抹平。怎么又这么胆大,又这么弱小,不会保护自己,也不会照顾自己。
一个时辰后,竹青端着一碗浓郁的黑药汁走了进来,她对着萧程福了福身,便把药汁放到了一旁的矮柜上,又把纱幔用银勾勾了起来,这才用枕头将妘锦的头垫高了些。
然后用小银勺舀起药汁,往妘锦嘴里喂去。
妘锦已经烧晕了过去,此时那小银勺里面的水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萧程一瞧,便道:“我来。”
竹青退到了一边,然后眼瞧着皇帝喝了一口药汁,又将药汁喂入了她家小姐的口中,竹青霎时呆愣住,随之又反应过来,便悄悄退了下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老太太和刘氏时不时派人来询问,妘柏翰还躺在那养伤,妘铭也时不时的来瞅一眼。
萧程喂了药后,内心开始起起伏伏,从未觉得时辰过得这么慢,也从未觉得时辰过的这么快。
一个时辰后,萧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很热,他攥紧拳头,难道那药也一样没有效果,他的心忽地就揪在了一起,死死的揪在一起,难道他真是个不祥之人,只要和他亲近一点的人,是不是都没有好下场。
他的眼眸逐渐暗淡下去,他就这样呆愣在那,不知过了多久,他不死心的又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滚烫一片。
他的眸子一片死沉,早知是这样,他就不该靠近她的,前世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发生这些事。
翌日,东方漏出了一丝鱼肚白,妘锦动了动手,感觉很是虚弱无力,她感觉睡了很久,忍不住轻轻咳嗽出声,却正好望进了一双漆黑的瞳仁里,瞳仁旁布满了血丝,妘锦愣住了,她下意识望了望四周,是她的房间没错,那他这是:“额...你怎么在这。”
妘锦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像呱呱叫的小黄鸭,她摸了摸额头,真是烧糊涂了,她本来就是感染了风寒,这是睡了有多久。
萧程却忽然一把就抱住了她,将她深深的揉进自己的怀里。
妘锦此刻突然就感觉到了,他的那颗心柔软的那个地方,这种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让她觉得周身都暖了起来,好久好久,妘锦才迟疑道:“你,可是怕我会死。”
萧程静静的望着她,他怕,他怕她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自己,不过他并未回答,而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退了烧,终是嘘出一口长长的气来。
妘锦醒来的消息不一会就传遍了整个西平侯府,而妘锦梳洗过后,吃了早饭,便等着太医来给她把脉。
太医细细把着脉,不多时便道:“姑娘已无大碍,以后多加调养即可。”顿了顿又道:“我待会开一些补气益血的补药,姑娘吃了便会好上许多。”
妘锦笑着点头道谢。
一旁的萧程道:“那可有调理体寒的方法,”
太医捋了捋胡子道:“调理体寒的方法很多...条件允许的,还可以泡泡温泉,对血液循环有很大益处...”
萧程认真地听着,随后又点点头,太医说罢便退了下去。
第19章
俩个月后,城外郊区一座宅子内,萧程身着白色交领长袍,外罩一件深蓝色暗纹大氅,就站在这座宅子内,此时已是入冬之时,园子里满目皆是那火红的梅花,他微微闭上眼,一股清香沁入心脾,她会喜欢这吗?
西平侯府,刘氏替妘锦理了理衣领,道:“锦儿,皇上算是有心了,寻了一处有温泉的地方,离京城也不远,又在那建了一座宅子,太医既然说了,泡温泉对你身体有益,你便去小住些日子,为娘的只要一想到上次,你差点...”
妘锦只要每次一瞧见刘氏流泪,她也忍不住会红眼眶。
刘氏一瞧她这幅模样,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娘给你派的这些丫鬟婆子,可千万不要惯着她们...”
“好的,母亲,你别太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俩人叨叨絮絮说了大半天,一直到妘锦的行装都装上了马车,刘氏看着她坐上了马车才作罢。
马车一路行驶,待停下后,妘锦掀起帘子望去,便瞧见梅园俩个字,没有装璜的很奢华,倒是很典雅。
竹青扶着她下了马车,她沿着石子路一直走到了门口,门口的俩名侍卫将门打开,妘锦有些呆愣愣的望着里头,他居然种了满满一园子的梅树。
妘锦一身雪白的衣裳步入了火红的梅花丛中,她拿起一朵梅花在鼻端嗅了嗅,一股清香沁入心脾。
竹青刚想出声,让她家小姐不要贪恋这美景,一拓从不远处走来道:“妘姑娘,您府上的人我都安排妥当了,午膳也已备好,妘姑娘还是先吃些东西。”
妘锦点点头,随着一拓的方向走,不一会就到了,屋子里很暖和,陈设也很简单,不过妘锦看到桌上摆的那些食物,就有些头疼起来,这些碗啊罐啊里面不知加了些什么,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妘锦转头看向一拓,问:“这些都是我要吃的?”
一拓道:“是的,这是太医开的药膳,对妘姑娘只有益处,屋子的右面是温泉屋,太医随时在宅子里候着,妘姑娘可询问太医每日泡温泉的时辰,一拓也一直在宅子里,妘姑娘要有什么事,只需叫人传报一声便可。”
妘锦点点头,一拓便退了出去,她尽量多吃了一些,随后消了会食,竹青便请来了太医,太医先是给她把脉,然后交代了一番便走了。
竹青拿了些泡澡要用的物什,俩个人便向屋子的右面走去。
那是一间比较宽绰的屋子,四面都有很大的窗子,窗上挂着白色的纱帘,屋顶上方开了扇天窗,天窗上方砌了遮盖物,这样温泉里袅袅升起的雾气会随着天窗而去,就算是下雨天,也不会影响到屋里正在泡温泉的人。
屋子由一座屏风隔开,外侧是厚厚的白绒毯,里侧则是一个小池子,此时,妘锦站在小池子旁,加上这白雾缭绕,稍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竹青也微微愣了愣,发自内心道:“小姐,皇上对你真好。”
妘锦此时也感觉到了这份用心,不过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担忧,可能是太过美好了。
竹青先用水试了试,温度适宜,然后就给妘锦宽衣,妘锦只穿了条白色垫裤和浅青色肚兜,漏出了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她的肌肤很白,有种晶莹剔透的美,竹青看了这么多遍,还是觉得美的不真实。
妘锦试探着踏入了小池中,然后坐了下去,水刚好在她脖子以下,视线稍有些模糊起来,远处有一条金色的小龙,嘴里不停的往池中喷水。
竹青在一旁道:“小姐,水温还可以吗?”
“刚好。”妘锦回道。
妘锦恍若到了另一个地方,朦胧的烟雾让她再看不清楚周围,暖意钻入她的每一寸肌肤,柔软的将她裹了起来,她半阖着眼,竟从未有过的松弛。
妘锦接下来便是吃药膳,泡温泉,或裹着斗篷去梅园里逛一圈再回来,如此过了几日,这一日下午,萧程坐着一辆马车也来了梅园。
萧程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妘锦正皱着眉头吃药膳,抬头只见萧程把斗篷递给了一拓,朝这边走来。
妘锦很是惊讶,便道:“你怎么来了。”
“累,想休息一下了。”萧程说着便朝她望了过去,她肌肤似乎更加白了,想起她方才皱着眉头的样子,他轻笑:“不好吃吗?”
妘锦苦笑道:“每日吃也会吃腻的。”
此时,几名宫女拿着食盒走了进来,然后将盘子放到了桌上。
妘锦瞧着很是羡慕,萧程笑笑便道:“可要喝些果酒。”
妘锦一听来了好奇心:“可是果子酿的酒。”
“是樱桃酿的,很香,可要尝尝。”
妘锦从未喝过酒,兴致便愈发浓了些:“那我喝点。”
萧程给她倒了一小杯,妘锦浅尝了下,酸甜可口,味蕾瞬间被打开了,一小杯很快就喝了下去,这次不要他倒,她自己拿起酒壶便倒了一大杯,然后又喝了下去。
她再去倒第三杯时,萧程把酒壶按住了:“这个不能多喝,稍微会有一点儿后劲。”
妘锦此时也感觉到头稍微有一点儿晕,脸有点儿热,须臾整个人有点儿感觉不对劲,于是她就开始埋怨,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儿酒气:“我不喜欢吃这些药膳。”
“那我喂你吃,可好。”萧程漆黑的眸子望向她,不等她说话,拿起银箸夹了一块放于她唇边。
妘锦头晕的厉害起来,她有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食物,随后便吃了下去。
萧程放下银箸,站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妘锦突然被腾空,下意识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唇触及他微凉的肌肤,她忙抬起头来,俩人的脸几乎凑到了一块。
萧程看着她俩颊上升起的俩朵绯红,道:“这样更方便些。”
妘锦无语,萧程每样都挑着喂了些,然后用银勺舀了一勺汤,妘锦瞧着那黑色的汤汁,摇了摇头。
萧程却将这黑色的浓郁汤汁喝了下去,一口堵住了她的唇,将口中的汤全都渡入了她的口中。
妘锦迫不得已将汤汁全都咽了下去,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萧程加深了这个吻,他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柔软一寸一寸占有,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袭来,感觉到她似乎有些微喘,他放开了她。
妘锦只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久才知道眼前的人做了什么。
须臾,她脑袋清醒了一些,她望了过去。他的肌肤很白,眼尾上挑,鼻子俊逸秀挺,不说话时会让人觉得一点儿都不好亲近,不高兴的时候眉间总藏着一点儿忧郁。她此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他们好像很陌生,又好像很熟悉,
萧程望着她的样子,小声问:“怎么了。”
妘锦望着他:“我在想,如若当初没有给你那个荷包,是不是所有的事都会不一样...”
萧程把食指放到了她的唇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是不喜欢我是吗?所以你后悔把它给我?”说罢萧程直直望着她,见沉默不语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
妘锦却缓缓道:“那你可喜欢我。”
萧程望着她良久:“你很在乎。”
妘锦却沉默了,她确实很在乎,不知为何,越是好,她心里越是没底。
半晌后萧程却不自觉的笑了,他低低的嗓音里带着点儿沙哑:“当然。”
妘锦好一会儿才听清楚他的话。
萧程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道:“今日为何这般问我。”话里带着点蛊惑的味道。
妘锦吞吞吐吐:“我就是...就是...”
“不用说了,我懂。”妘锦想问,你懂什么,想到上次他说我懂的时候,她就问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