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都燥起来(1)

  虽说争天下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帮不上什么忙,可也不能除了后院那点事,就真的只会貌美如花了……
  于是一接到尹皇后的邀请,贵夫人贵小姐们立即就活跃了起来。
  东家问西家:“这事姐姐怎么看?”
  南家又与北家说:“尹皇后那事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那晚在宫宴上虽只是远远看到,瞧得不是很清楚,可也还是吓了一跳,那叫一个瘦的,跟那湘西王都差不多了,怕不是说的那么简单,这样的人,静养都来不及,哪还有什么心思折腾赏花,我看多半是皇上的意思,妹妹到时候可要小心一些。”
  北家拐弯又与东家讲:“听说还邀请湘西王了?”
  西家转头又鬼鬼祟祟告诉南家:“何止邀请了湘西王啊,我听说还邀请了凌王府那位!我跟你讲,湘西王回来那天我们家那位正好站在凌王身后,听得可清楚了,凌王府那位说湘西王长得好像她那位姐姐!”
  小姐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加入八卦大队,不是甲跟乙咬耳朵,就是丙跟丁己卯嘀嘀咕咕,甚至连贤王萧之宥都顾不上时近傍晚,带上贤王妃江婉柔便亲上湘西王府……
  可不巧,萧尧早他们一步到,还跟诸葛芊芊吵起来了!
  茗香毕竟是东宫出来的,让两人先回去的差事,自然谁都没她来得合适。
  “万侧妃昨夜就来过一趟,不知为何今日又来,偏巧屋漏逢雨府里出了事,裴先生都受伤废了后腿,也就耽搁了一下,结果她竟然就给晒晕了过去……”
  茗香嘴里出来的事情经过是,诸葛芊芊好心收留中暑的万侧妃进府,还亲自为她看诊,却万万没想到万侧妃心思歹毒,明明醒了却还在装晕,就是赖着不愿走,于是诸葛芊芊懒得理她,命人安排上房便不管了,结果萧尧寻上门来要人,万侧妃不但秒醒,还哭哭啼啼说在湘西王府受了百般屈辱委屈。
  萧之宥和江婉柔听得目瞪口呆。
  茗香叹气:“眼下两位吵得正凶,你们进去也是碍眼,还不如回去吧。”
  大张旗鼓来这一趟,就这么回去,萧之宥哪肯甘心:“裴先生怎么伤得那么重?”湘西同僚一场,他关心一下裴元,倒也说得过去。
  他本身就心怀不轨,诸葛芊芊又剥光了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实权,自然更加怀恨在心,分分钟想着如何逆袭弄死他们,茗香又岂会给他好脸色,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王府匆匆跑出来个人。
  那人边跑边大呼:“将军将军,您快回去,湘西王她晕过去了。”
  茗香面色一变,哪里还管萧之宥和江婉柔,扭头就往里冲,一溜烟便不见了。
  萧之宥和江婉柔面面相视,江婉柔不由露出忧色来:“湘西王本就虚弱,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刺激,尧王也是太没有分寸了。”
  “实在不放心,进去看看便是。”萧之宥说话间,拉着她就往湘西王府进。
  江婉柔惊怔:“这不太好吧,茗香刚刚还说……”
  萧之宥道:“都听说湘西王晕倒了还不进去看看,才更让人诟病。”、
  江婉柔张了张嘴,最终抿唇,任她将自己带进了王府去。
  茗香刚进去,又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吩咐,门房自然不好拦着,又更何况远的不说,就说湘西王回来当天,江婉柔这位贤王妃便是从湘西王那辆车上下来的,甚至下车的顺序是在红笺茗香之后而湘西王的前面,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人联想翩翩,不得不对他们夫妻二人另眼相看,又岂敢拦着他们?
  大门都进了,后边自然也没人再拦着,虽然第一次来不熟门路,可下人随处可见,表明身份问路,也是不难。
  来到诸葛芊芊那院子,便看到萧尧被诸葛逸挡在房门外,两人剑拔弩张已经较上劲了,朱发站在两人旁边,手停在刀柄上,准备随时拉架。
  “谁让你带他们进来的?”
  看到萧之宥和江婉柔进来,诸葛逸眸光一沉便射向那个为了他们引路的丫鬟。
  那丫鬟有心献殷勤,哪里知道会献错,顿时面色一白,给诸葛逸那凶狠的眼神吓得扑通一声就给跪了:“奴,奴婢……”
  “萧尧!”
  萧尧却趁诸葛逸分神的空隙,闪身掠进了诸葛芊芊房去,诸葛逸反应过来已经挡不住,只好咆哮着追上去。
  那丫鬟顿时懵在那里。
  萧之宥对她说:“你先下去吧。”
  那丫鬟也觉得诸葛逸回头未必记得住自己,赶紧道谢,匆匆离开。
  “我也是看她可怜。”萧之宥回头与江婉柔解释,似怕她吃醋。
  江婉柔微微一笑:“我明白。”半点酸味都没有。
  若不是她晚上还肯跟他睡一起,萧之宥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她丈夫了,这感觉……
  真让他五味杂陈,各种抑郁,偏偏他又奈何不得她,因为诸葛芊芊似愿意为她撑腰!
  “你们怎么……”
  看到萧之宥和江婉柔进屋,红笺不由看了看茗香,又看了看朱发。
  诸葛逸和萧尧还在杠着,自是没空理会两人的,茗香也到底是东宫出来的,就算已无私情也要做个样子,可朱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朱发神色自若的又杵去诸葛逸和萧尧之间,压根没感觉到红笺的目光一样:“大人需要休息,还望两位不要因为个人恩怨而妨碍到她。”
  诸葛逸和萧尧各瞪了他一眼,却是都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互瞪,萧尧不走诸葛逸也不让,僵持着。
  “湘西王怎样了?”
  萧之宥不合适插话,便由江婉柔出面跟茗香打听。
  茗香也没有为难的摆脸色,叹气道:“您知道她是怎样的脾气,真有什么也是不会对我们说的,所以她身体现在究竟怎样了,谁都不知情。”
  诸葛逸和萧尧杵在床前,江婉柔也靠不过去,只能隔着距离看床上的人,却也看得出她脸色极不好,不由道:“总不能这样不管又让她自己醒过来吧,请了御医没有?”
  茗香沉默,红笺沉默,诸葛逸蹙眉,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尧脸色一沉侧头就问:“之前她也这样过?你们都是让她自己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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