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第60章 已有身孕
  百里棠走过去与夜行衣的男子并肩站着,俊逸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百里家早该全身而退了,大哥是元宗帝身边的近身侍卫,如若不死亡,大哥便不会全身而退。”
  “本座好奇这次是谁提点让百里家从帝京全身而退。”男子说着,扯下遮挡半张脸的面具,待看清男子的容颜时,不由一愣,没有半点瑕疵的俊美脸庞,剑眉下镶嵌的是一双异色的瞳眸,直挺的鼻梁下是带着浅笑的薄唇,刚毅的轮廓却是含着儒者气息。
  那双异瞳中流动着深幽锐利的眸波,他淡淡的看着百里棠的侧脸,“本座可是没少提点你让百里家从帝京全身而退。”
  百里棠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淡淡道:“许是兔死狐悲,百里家没有姜家的野心也没有姜家的忠心。”
  “燕玦已经前往北疆。”男子淡淡的说着,只是那双异瞳中有着星星点的戾气。
  “看来你和燕玦的仇不是一朝一夕能解的了。”百里棠轻声一笑,在说起燕玦时,背着的手不由的紧握。
  “燕玦这人不光眼线遍布,就连手段也是异常的残忍,为人更是没有任何软肋,对于这人,本座还真是不知从何下手啊。”男子淡淡的说着,异瞳中却是有着诡异的笑意。
  “在世为人怎会没有弱点?你的眼线也不是遍布、何不养一个能成为燕玦软肋的人?”
  男子闻言,挑眉,“你说女人?”
  “那得看看你用什么女人了。”百里棠淡淡的说着,看着棺木已经被人抬出,上前两步,双眉紧皱。
  男子见着安放好的棺木,轻然一笑,便结束了关于燕玦的话题,说道:“你大哥掉下悬崖时被本座的人撒了一些药粉,在悬崖下吞了一粒假死丸,身体会发出一些恶臭,人并无大碍。”
  百里棠闻言,才是吐出一口浊气,然后转身朝着男子拱手,“多谢千岁此番出手相救。”
  男子薄唇掀起的笑意竟有几分妖娆,他道:“本座远在大燕,百里兄便不这般客气。”
  “本座此番会去一趟西凉,你大哥本座便带走了,你们一家待抵达太西时,你大哥便会出现。”
  百里棠只是借着月光看了一样棺木中的百里邵,有一股强烈的恶臭让百里棠挑了挑眉,想着百里邵的确不能让他的人带去太西,便淡然一笑,拱手,“多谢。”
  百里棠的话音一落下,身旁的黑影翩若惊鸿的消失在夜空中,那些黑衣人也一同消失。
  百里棠看着空着的棺木,说道:“收拾成原来的样子。”
  ——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
  “太傅说的可是真心之话?”元宗帝阴沉的看着百里沐,百里邵的死也不是他想的,毕竟和百里邵的关系还是可以的,只是因为这几日接踵而至发生的事情让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百里邵已经下葬了,此番听闻百里沐要告老还乡,他竟觉得百里沐是在埋怨他。
  百里沐跪在金銮殿的中央,声音无比的沉静,“微臣只想多陪妻女,还望皇上成全。”
  元宗帝见着跪地的百里沐,这个节骨眼上,太傅大人居然退官还乡,真是不得不让人多想啊,看来真是百里大公子的死对太傅大人打击太大了。
  “既然太傅心意已决,朕若还挽留,那就是朕的不是了。”
  百里沐闻言,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多谢皇上成全。”
  元宗帝起身,钱诚尖锐的声音响起,“退朝!”
  “恭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来太傅大人退官的消息像这阵暖风,吹漫整个帝京的每一个角落,而百里家在第二日就已经打点好行李。
  下午就一行马车便出了帝京。
  就连那些与百里沐交好的世家想来告别都已经慢了一步。
  城门处的裴子言以及阮赟看着慢慢远去的一行马车,都有些感慨,那位姑娘就这么相信他们会对她无二心?
  “她说两年之内我会得到元宗帝的信任,你信吗。”裴子言淡淡的说道。
  “她还说我们在成为元宗帝心腹时,她便回来,你信吗?”阮赟手中握着百里卿梧给他写的信笺,淡然一笑。
  沉默了一刻,两人相视一笑,裴子言说道:“我信。”
  “还有三日的科举考试,你准备好了吗?”阮赟问道。
  “那是必须准备好。”
  ——
  太西的天格外的蓝,明明才接近五月,但是已经非常灼热了。
  百里家因着女眷较多,速度并不快,用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抵达太西,也因为天气逐渐变热的原因,一路上的百里卿梧出现轻微的呕吐症状,让陈氏担忧不已。
  本就娇弱瘦小的姑娘因在马车上渡过一月,更是消瘦不少,一抵达太西,陈氏便找了一家酒楼,点了各种补身体的菜,让百里卿梧受到了惊吓。
  百里卿梦看着小七惨白的脸庞,说道:“小七,以往在马背上那般颠簸你都没有这个样子的呀,怎么身子骨越来越弱啦。”
  “你也说了那是在马背上,这次可是马车中啊,整整一个月呢,就你精神。”百里卿沫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看着小七,给她捋了捋耳边散着的青丝,说道:“小七,你还好吗,还想不想吐?”
  百里卿梧皱着眉头,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必须立马证实,见着百里卿沫关心的眼神,说道:“三姐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出去一下。”
  百里卿沫见着百里卿梧皱着眉头的样子,心疼不已,说道:“岚锦,好好陪着小七。”
  岚锦也是担忧不已,恭敬的说道:“是,三小姐。”
  待百里卿梧走出酒楼时,岚锦诧异的说道:“小姐,你不是说你的肚子不舒服吗,这是要去哪里?”
  百里卿梧淡淡的扯着嘴角,说道:“刚刚来这酒楼左边的那条街上有许多卖果子的商贩,你去给我买一点可好?”
  岚锦看了看百里卿梧,又往酒楼那左边的街道看去,才是说道:“那小姐你在这里等着奴婢。”
  “好。”
  百里卿梧见着岚锦远去,然后回头看了看酒楼二楼的走廊,然后往右边街道走去,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要找到医馆只能四处张望。
  好似走了很远都没有见到医馆,就连药铺都没有,她身子本就虚弱,却是突然胃里翻起一股恶心之感,让她干呕起来。
  她整个人蹲在路边,几乎要把胃里的黄水都吐出来。
  额头上的冷汗连连,她又不是什么无知少女,这般呕吐,她的脑中不由的想到那一身紫衣邪肆狂妄的人。
  “姑娘,你没事吧。”
  百里卿梧起身回头,一双异瞳的眼睛撞入她的眼帘,随即手腕被人握住,百里卿梧唇上更是无一丝血色,她颤意道,“你懂医术?”
  男子邪魅的脸上原本的笑意在把过百里卿梧的脉后,笑容变淡,然后打量着身边的女子。
  “已有身孕怎么还是姑娘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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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有消息了
  “已有身孕,怎么还是姑娘的装扮?”
  百里卿梧整张脸没有一丝血色,立即把手抽回,她呆滞的看着面前异常俊朗的脸,嘴唇还有些颤意,她连连往后退,脑中萦绕着的她的是已有身孕四个字。
  风洵看着脸色无一丝血色的姑娘,清绝出尘的俊脸上掀起一抹审视,那双异色的瞳眸明明给人一种儒雅谧静的感觉,却莫名的让人不敢直视。
  “姑娘,你、没事吧?”他在一次的询问。
  百里卿梧抬眸,看着男子的眸瞳一只是深紫色时,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我无事。”
  “要在下带你去附近的医馆吗?”风洵看着在此刻能扯出一抹笑意的女子,低低一笑。
  百里卿梧好不容易压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拒绝道:“不用了,我先走了。”
  看着淹没在人群中的女子,有人走到风洵的身边手中长剑抱胸,说道:“那姑娘不是百里棠的堂妹吗。”
  风洵负手而立,看着那没有百里卿梧的人群,淡淡说道:“本座知晓。”
  “你这是又要做甚?不回南疆了?”男子的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打趣。
  风洵回过身,如画的眉眼轻轻一挑,淡笑:“看样子你也想管本座的闲事。”
  “除了在下,难不成还有谁管千岁爷的闲事?”男子挑眉戏虐的看着风姿卓越的风洵,然后委婉一笑,“九公主回到了南疆,不知皇帝会怎样处置啊。”
  闻言,风洵轻笑一声,直接往一旁早已等候的马车走去。
  原地矗立着的男子看着上了马车的风洵,冷然一笑,直接走了上去,然后走到马车前方的马匹翻身而坐。
  百里卿梧终是在一偏僻的巷子中找到了一个医馆,她双手紧紧握住,虽然不知道刚刚那男人的身份,但她看到了男人身后等着他的马车还有侍卫,衣着都不像是大燕的人,她从不相信会有人莫名其妙关心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而且,想着那男人说的已有身孕,百里卿梧便走进了医馆中。
  “姑娘是抓药还是看病。”一走进医馆中,一位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上前问道。
  百里卿梧诧异的看着小男孩,说道:“看病。”
  小男孩闻言是看病,笑道:“姑娘等一下,我姐姐出诊了。”说着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说道:“快回来了,你在这里坐一下吧。”
  “你姐姐?”百里卿梧有些诧异,原来这家医馆是一位姑娘开的。
  “对呀,我姐姐。”小男孩看着百里卿梧身上穿着的锦裙,便知晓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然后很是自然的给百里卿梧倒了一本凉茶,继续说道:“姑娘你在这里坐一下,我还有事情去做。”
  百里卿梧点头,然后打量着这家有些窄的医馆,没有多华贵,但也算精致,因为是在巷子中,生意清冷。
  直到百里卿梧喝完那杯凉茶,才是看到提着药箱归来这家医馆的主人。
  百里卿梧起身,那姑娘见到百里卿梧时眼中也划过一丝讶色,放下药箱后,直接问道:“是来看病的?”
  百里卿梧打量着这位姑娘,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她的视线看在那姑娘的粗糙的手上,眸光慢慢变淡,说道:“对,是来看病的。”
  “你先过来吧。”
  百里卿梧跟在那姑娘的身后,看着那姑娘在边角上坐落下来,百里卿梧在她对面坐下。
  “手。”
  百里卿梧挑眉,伸出手,那粗糙的手放在她的左手腕上,她竟有几分期待,期待不是有身孕,而只是在马车中一月不适应的关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粗糙的手松开,那姑娘打量了几眼百里卿梧,说道:“脉象如珠般圆滑,快速而不停滞,是喜脉。”
  清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她心中的期待,百里卿梧定了定神,有些无法接受,怎么就那一次就有了?
  “你应该不大吧。”那姑娘淡淡一笑,然后把一旁早已洗好的红枣端在百里卿梧的面前,继续说道:“你身子有些虚弱,该是最近因为有孕的关系,吃不下膳食吧。”
  百里卿梧刹然的看向那姑娘,还没有开口,便听到那姑娘冷声,“我只救人,不杀人。”
  蔓舞淡淡的看着脸上苍白的女子,轻笑道:“来了就养着,这是你与他的缘分,为什么要扼杀掉?”
  百里卿梧双手紧紧相握,她整个人犹如掉进了冰窖,孩子是什么?她从未有想过这世上会和她有血脉相连的孩子,她更是不知道有朝一日有一个软软糯糯的团子喊她娘亲是哪般的场景。
  “胎息很稳,他的生命力很顽强,我就只和你说了这么多了,如若姑娘实在不喜,我这里没有堕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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