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醋桶谈恋爱_第3章

  “得,我说不过你。”
  张卓在别人的印象里手段泼辣,私生活是道神秘的门,别人都说估计家里有美娇娘,但时间证明了他很清白,久而久之有人在背地骂他太苛刻没有人情味,却没人说他私生活混乱。
  有人说:“你也太爱钱了。”
  “我不是爱钱,只是我的工作给了我这些报酬。”
  张卓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要努力工作,可能刚开始是为了出人头地,后面就变的有些麻木,钱是个好东西但看的多了,心也变的波澜不惊。
  今天这颗波澜不惊的心起了波澜,全是因为在地铁上碰上的那个人。
  杜泽大学时十分木讷,张卓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宿舍的样子,至于为什么记忆深刻,因为杜泽红着眼睛对他妈说:“妈妈,我不想住宿。”
  在场的三个人努力憋笑尽力压制表情,于是就看到了杜泽不高兴的收拾东西,他妈在身后一句句叮嘱:“不可以抽烟喝酒也不许谈对象,好好学习,每周给我打一个电话,不许翘课也不准晚归,我有空会来盯着你。”
  后来他们知道,杜泽差点在他妈肚子里出不来,当年倡导独生子女,身为医生的沈淑云上了环,过了几年想要二胎终于开始后悔,眼看杜泽听话不惹事,夫妻俩准备再生一个,于是沈淑云拿掉了环打算养两年,结果中途杜泽他爸出了场车祸,下面受了伤,所以沈淑云对杜泽的要求特别高,从小就是严加管教不许学坏,而杜泽也顺着家长的期望慢慢成长,成了大家嘴里的‘你看沈家的那孩子’。
  张卓看杜泽就像是看一个笑话,个头不高,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极致,又那么听家长的话,说周末7点打电话就肯定不会7点02分打。
  这样的人在班级里可能会讨女孩子的喜欢,但在男生堆里就不一样了。
  杜泽是个结巴,说话不流畅所以不常主动与人交谈,有个强势的妈导致性子腼腆,再加上是免除一切费用被学校特招的学生,比起拼死拼活还不够,挑灯夜读才勉强入读明大的其他人来说,杜泽是个大奇葩。
  一枝独秀太高冷,没有众援就有人想打压,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嫉妒那就不搭理他。
  所以杜泽一个人去洗澡,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去图书馆,教室、食堂、宿舍和图书馆四点一线,早上7点准时起床读英语,这样的日子直到英语专四通过才结束,后面还有专八啊,但他们不是英语专业的学生。
  张卓就这么默默看着舍友独行,看他一脸无所谓的闷头看书,把大学过成了苦逼高中。
  他觉得,这小孩挺作的,摆什么谱啊。
  他们第一次的交集是那次张卓打篮球摔倒,膝盖破了皮流血,血量不多只是看着渗人罢了,张卓自己处理一下就打算倒头睡觉,然而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床头异动,他下意识就抬起了手,只听“啪”的一声,他睁眼看见那个挺作的舍友直愣愣的捂住脸:“你干嘛,打,打我。”
  床头摆放着一个透明的药箱,谁给的根本不用猜。
  “伤口,容易感染。”
  杜泽给他的伤口进行了堪称专业级的包扎,膝盖上的蝴蝶结打的比姑娘还好看,张卓把腿放被子上左看右瞧,今晚不想洗澡了。
  “杜泽,你就不觉得独来独往孤独吗?”
  杜泽若有所思:“并不孤独,因为我有很多任务要做,有更多需要用心做的事在等我。”
  张卓一愣,随机热烈鼓掌:“你居然没结巴。”
  一般人听了估计会生气,但杜泽只是笑了笑,摸摸耳朵后转过身继续认真看《爆笑虫子》,然后“噗嗤”满足的笑出声。
  那天张卓看了杜泽一下午,从在背后瞄几眼到坐在他旁边一起看,男生之间的友情在无形之中建立,后来的吃住同行都变的理所当然。
  因为他们是朋友。
  可就是朋友,在关键时刻没有站出来和警方说明情况,这个朋友告假回家,家里却空无一人。
  他在门前守了一天,沈淑云回来后怒道:“你走,别带坏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建筑和学校名延用的前几本里的名字,因为起名……我认输认输
  第3章 我怕你打我
  张卓仰躺在椅子上朝天吐出一口白雾,右手夹着一根即将燃尽的香烟盯着窗外绚丽繁华的夜景,桌上的电脑显示丰达视觉的资料。
  用不着查,其实和对方一直有紧密的合作,没多久传来“叮——”,杜泽的报告就发了过来,出国深造回来还没两年,却在短时间内在两家大型游戏公司工作过,一起发过来的还有杜泽的毕业设计视频,内容是机甲类互动,和变形金刚差不多,主题是爱护环境不要随意扔垃圾,因为乱扔垃圾还不爱护公物,所以垃圾桶成了变形金刚,小细节都处理的无可挑剔,更别说居然是一个人独立完成。
  其实,杜泽是有独来独往的资本,靠着一个人就能完成公益视频的制作,虚假的塑料花友谊的确不用去顾。
  丰达视觉开出的工资是上一家的三倍,不跳槽真是傻子。
  “诶你问他干什么。”
  张卓发了个语音,不以为然:“大学同学,好奇问一句罢了。”
  “他看上去特小,刚招进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在背后说话,行业竞争大无可厚非,不过实力过硬吊打别人,也是牛逼。”
  “我和你打听的事,你懂的。”
  “诶诶诶我懂,我这嘴绝对不会多说。”
  想当初,杜泽学设计和他妈闹了好一阵子,快要坚持不下去听话学医的时候是他爷爷过来把沈淑云教训了一顿,杜泽要学设计和老头子脱不了干系,沈之昂是tai湾小有名气的画师,杜泽从小耳濡目染,张卓也觉得这人不能学医,他要是学医了,还不得被傻逼医患整死。
  张卓当即把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他为什么还在“觉得”,小傻逼被谁整死都不关他的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结果刚要睡觉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杜泽在另一边小声的和沈淑云打电话:“妈,我今天碰见张卓了诶。”
  “张卓?”沈淑云还想了几秒,记得他是谁后语气严厉,“碰见之后呢!”
  杜泽老实说:“没有干嘛,就简单打了声招呼,他那时对我挺好的。”
  “哪里好了,他是强女干犯,你现在在外面工作了,我顾不上你,但要是让我发现你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没有,我又不傻,妈妈你放心啊。”杜泽努力安抚着母亲,有些懊悔说碰见张卓的事。
  也许是杜泽温和的声音起了作用,沈淑云的口气也软了下来:“你在外面,妈妈不放心你。”
  “我也不放心妈妈。”杜泽小声说着话,想了一会又说,“妈,可不可以不要说张卓是强女干犯,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学校当时已经发出申明了。”
  “无风不起浪,能传出这样的话就说明这个人的人品作风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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