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三章 大预言术
“最后，我败给了神罚之力。”
真圣老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尽量的平静轻松；但是眉眼之间却情绪复杂，不甘、自嘲、难过、释然……等等等等，乱七八糟一堆情绪夹杂着说出这样几个字。
作为倾听者的吴天和蛟龙兽王都愣住了。
小蛟还稍微好一点，但是吴天可就当场傻眼。
神罚？刚才真圣老祖说话的时候提到了神罚？小蛟只是通过吴天的转述大概了解神罚是个什么东西，可吴天是亲眼得见当日至高神使屹立高空之上，如何轻描淡写间把楚大泽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哪怕事情已经过去，每每想起吴天都会不寒而栗。
那样恐怖的神罚……真圣老祖也经历过？
吴天实在忍不住，怔怔的出言发问：“老祖……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真圣老祖闻言倒是笑了笑：“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神罚固然很可怕，但我好歹也是和至高神使齐名的双圣之一啊！况且，千年之前，至高神使的神罚之力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我总不至于像楚大泽那样任凭宰割吧？”
吴天这才恍然大悟，尴尬的咧嘴笑了笑。
本来嘛，这可是真圣老祖啊！楚大泽只是一个没怎么修行过的凡夫俗子，在至高神使面前渺小的如同尘埃；而真圣老祖自然是不一样的，虽然现在可能稍逊一筹，但千年前的天界双圣……纸面实力上应该是五五开才对。
而即便如此，吴天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老祖，既然你经历过神罚……那应该对至高神使如此诡异而无法解释的力量，理解的更加透彻了？”
“恩。”真圣老祖点头应了一声：“事实上，当年我就是为了搞清楚神罚到底是什么东西，才故意被其制住的。如若不然，他那种必须要把人钉在十字架上才可以开始惩戒的繁琐过程，能伤的了我？”
“……我姑且信了吧。”吴天勉为其难的附和点头，接着急切追问：“所以，神罚究竟是什么？！”
真圣老祖长长舒一口气，然后如实描绘自己的感受：“虽然我作为亲历者，但你要让我具体的描述出来，很难。从感觉上来说，那类似于某种言出法随的力量，可以肯定不属于人为修炼就能够触及的领域；硬要说成是借来神力相助，或许并不过分。”
“言出法随？”吴天对这个陌生的名词深感茫然：“老祖，怎么感觉你是在说另一个次元的东西？我理解不能啊！”
“那确实是来自于另一个次元的力量。”没想到的是，真圣老祖点头认可了吴天的说法，然后继续解释道：“当时我经历的那次神罚，持续了足足七天七夜，到最后……至高神使耗尽心力，我也几乎濒临崩溃，这才以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做了收尾。”
真圣老祖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不过至高神使的能力又不止神罚这一招，神罚结束之后我已油尽灯枯，他却还有最后一丝气息能够发起攻势。因此千年之前那次我们两个人拼死决战的结果，最后以我输了半招而落败。”
吴天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真圣老祖继续淡淡讲述：“也是在那次决战之后，我意识到天界将会彻底落到至高神使的手上。为了保护大容子、小莫和秋风他们生命安全，我与至高神使达成约定——有生之年，退出天界争夺。后来嘛，我就隐姓埋名远离江湖，直到碰上你这么个愣头愣脑的小朋友。”
这句话要是搁在平常，吴天肯定满脸不服气的跳出来争辩。而现在看看，吴天确实是愣头头脑，对至高神使恐怖的力量一无所知就决定与其作对……招惹到巨大的麻烦。
小蛟也一直在旁边听着，末了不冷不热的问出一句：“难道说那个至高神使，真的如他所言……是真神在天界选择的代言人？而他也确确实实在……代行神职？”
吴天闻言，也是一样向真圣老祖表达疑惑。
真圣老祖思忖片刻，缓缓摇头：“我不这样认为。或许除了人类下界与现在的天界之外，真的存在一个更高位面的神界。但即便如此，就能够证明至高神使获得了来自于神界的力量？这个说法没有足够的论据支持。而事实上，千年前在我退隐江湖之时，曾经问过至高神使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吴天连忙开口。
真圣老祖轻笑一声道：“就是你最在乎的那个问题啊，我问他……神罚，是什么。”
“他怎么说的？”吴天当即充满期待：“你都要隐退江湖了，他应该不至于还要装神弄鬼的说瞎话吧？”
真圣老祖缓缓伸出四根手指：“他的回答只有四个字……”
“哪四个字？”
“大—预—言—术。”
真圣老祖一字一顿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吴天却是错愕呆滞。
大预言术？大预言术是什么玩意儿？无非就是把神罚这个大家搞不懂的名词，换了另外一个大家依然搞不懂的名词而已啊！这算什么解答？
真圣老祖看出了吴天心中所想，缓缓言道：“当时我对于这个回答也不甚满意，可至高神使那个该死的家伙再不肯多做任何解释，于是我就只好遍寻天下，翻遍历史古迹，走访古老族群……想要一窥究竟。”
“结果呢？你找到什么了吗？”吴天此时迫不及待的想要从真圣老祖的口中，得知更多关于至高神使的真相。毕竟自己已经暴露在那家伙的眼睛里了，没准哪天……莫名其妙神罚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真圣老祖点了点头：“我确实查到了一些资料，你听了不要害怕。”
吴天和小蛟，这一人一蛇此刻的神态极为相似，同样是瞪大眼睛充满期待的微张着嘴。反正自打见识过至高神使公开行刑的表演之后，吴天的三观已经被打破了，丝毫不担心再被颠覆一次。
真圣老祖悠悠解答：“大预言术。从字面意思上来说，像是某种可以预知未来的力量。因此，我走访了许多传说中可以预测未来的神秘族群，再三查证，得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在天界某个被世人遗忘的冰山雪地中，有着一小支古老氏族的传承；他们的族群传说里，曾提到过某种秘法可以预测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可惜现在已经彻底失传了。”
吴天听到这里，来了兴致：“所以是不是可以推断为，至高神使意外学会了这一氏族的古老秘法，然后换个名字叫做神罚，接着装神弄鬼愚昧天界苍生？”
真圣老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长叹口气：“最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后来发现，并不是。”
“并不是？”吴天才刚刚燃起来的希望瞬间破灭，不愿罢休的继续追问：“那真相到底是什么啊！”
真圣老祖悠悠然解释道：“我在那个古老氏族中住了二百多年，尽量去调查关于传说的真相。后来发现，他们那种氏族秘法的本质……其实只是某种占卜算命的技巧；虽然有一定准确性，但与至高神使表现出来的力量完全不同。而且，名字也不一样……他们族群的秘法名叫预言术；和至高神使所说的大预言术，不是一种东西。”
“什么和什么啊……”吴天越听越迷糊：“不就是名字里加了个大字吗？难道就会很厉害？老祖你就这么判断为至高神使没有偷学人家的氏族秘法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不，这是我经过慎重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真圣老祖酝酿了一下，尽量深入浅出的为吴天做着讲解：“这么说吧，预言术和人类下界一种周易算命的本事差不多，都是根据现状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做预测。”
见吴天还是满面不解，真圣老祖就四下寻找起来，然后一指洞口的大树。
“举个例子吧，你们看洞外面这棵树。”真圣老祖一句话便将大家的目光调动了过去，然后缓缓解释着：“现在外面有风，那我就可以根据常识来推断，那片正在摇摇欲坠的叶子，将会在三个呼吸的时间之内被风吹落。这就是算命的最基础定义，根据现状去预测未来，换个更玄妙的名字就可以叫做预言术了。”
吴天盯着大树看了一会儿，果然大风吹来吹去，树叶落地。可是仍然忍不住给了真圣老祖一个大白眼：“这叫什么本事？我从小在乡下长大，随便一个农夫都会根据乌云浓度判断出还有多久下雨……难道这也叫预言吗？”
“没错，这都可以勉强叫做预言术，只是预知未来的程度和范围有所不同而已。”
真圣老祖见吴天的大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连忙解释道：“而至高神使掌握的大预言术不同，他是反向推论。比如先说这片叶子会掉，那么就会跟着狂风大作，吹落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