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女配(二十二)
“咳咳……”白毓竹非常尴尬的急忙将顾轻阑的衣襟合严实, 这也是她本来的目的,并没有像喻溱脑补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 顾轻阑在山上遇上了一个蛮可爱的小魔物, 没忍住逗弄了两下, 身上一不小心沾了些泥,于是洗了个澡,洗完之后出来头发滴着水, 白毓竹看见后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她帮忙弄干头发,她那时的注意力全在顾轻阑滴水的头发上, 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衣着单薄,难掩风情。
然后当她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急忙想要将顾轻阑的衣裳合好, 但好巧不巧的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头发也干了, 还不快站好!”白毓竹声音虽然严厉,但是仔细听的话是能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的,简称色厉内荏。
顾轻阑在喻溱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惊讶了一下后,就比较淡定了, 她们当然没有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喻溱往某些奇怪的地方想,一定是她自己想做一些不可明说的东西,唉,不过现在的师姐真是太纯情了。
当初……她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来逗自己的吧?哼, 现在可让我报复回来了!顾轻阑看着白毓竹红透了的耳垂, 为自己刚刚没有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而是坐在她腿上的机智行为鼓掌。
虽然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不同的世界是被迫的结果, 但是能能见到许多次师姐这般青涩的模样,她算赚了!
“是是是。”顾轻阑慢悠悠的站起来,取出衣裳穿戴整齐,“刚刚喻溱应该是有事情和我商量,我现在去寻她。”
软香温玉离开怀中,白毓竹突然感觉心口有些空落落的。
“我帮你梳头。”白毓竹因为心情复杂,一不小心又说出了不像自己说的话。
“好啊。”今天的师姐好像有点主动过了头,顾轻阑挑了挑眉,不过她也蛮喜欢主动的师姐的。
白毓竹从来没有替别人梳过发,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可惜顾轻阑答应的太快,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望着顾轻阑柔顺乌黑的秀发,她只能祈祷自己别毁了人家的头发。
白毓竹先用梳子将顾轻阑的头发梳顺,她自己本人对这个并不讲究,只有以前,她的师姐为了让她学学女孩子家该如何打扮,才教过她两手,但是她从来没用过。
现在僵硬的上手,她才感到后悔,早知有今日,她就应该好好学的,万一要是弄砸了,这人还不得笑话死自己?
白毓竹如临大敌的折腾,奇怪的是,虽然她刚上手的时候感觉非常艰难,可是后来她越来越灵活,越来越熟悉,就仿佛以前自己曾做过无数次那样。
“如何?”白毓竹施法做出一面水镜,让顾轻阑瞧瞧。
“不错,你的手艺……我很喜欢。”说实话,顾轻阑有点惊讶,她的师姐自己梳头发没问题,但是要是给别人梳,不管怎么样,她都找不到那种感觉,自己小时候身边没有亲近的女性长辈,梳头发的工作落在了师姐头上,最后师叔实在看不过自己乱糟糟的样子,才帮自己打理了一阵。
师姐知道手艺欠缺,背着自己私下练了好多次,这才有所改善,如今没了记忆,她都已经做好师姐这次给自己弄出一个“鬼见愁”发型,没想到还不错?
“去吧,早点回来。”白毓竹道。
顾轻阑走到门口,突然一个回头,面色复杂对白毓竹道:“师……白姑娘,你知道你今天特别像什么吗?”
白毓竹被吓了一跳,尤其看到顾轻阑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咯噔一响,以为自己今天的仪容出了问题。
半晌,顾轻阑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特别像小媳妇呢!”
白毓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小妮子是在耍自己呢!正等她要恼羞成怒,求生欲很强的某个人直接消失在小屋门口,只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
白毓竹被气笑,当初是她走了眼,居然觉得这人单纯柔弱,后来虽然暴露身份,但也是让自己觉得她神秘正经,现在相处久了,她才知道对方根本是一肚子坏水,还总是喜欢……喜欢占自己便宜!
是不是在魔修这边待时间长了,居然染上了一些放……肆的毛病,她是不是见到一个人就喜欢这样做?除了自己之外,她还和谁有过这样的亲密姿态?
白毓竹心口堵着一股气,憋了许久,好似有些发酵。
等她回来之后,自己一定要……要……要做什么呢?白毓竹一时半会实在想不出来,严厉些……自己下不了手,轻了对那人不痛不痒,像是教育宗门里的那些小辈一样说教一番……自己也不是她的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
嘶……白毓竹突然扶住桌子,大脑一阵刺痛,平静识海的深处突然如同炸开似的,混乱不堪。
顾轻阑怀着极好的心情去找喻溱,见到她时脸上的笑容都没有隐去,虽然她平时见人都挂着一副笑容,是那种虚伪客套的笑容和真心实意的笑容,明眼人都能分辨的得出来。
“你心情很好啊。”喻溱黑着脸,阴阳怪气道:“这些天我为汐儿整改的宗门,倒是被你拿做调情的地方了,然而之前你说好的事情却没有做到,汐儿半点没有多亲近我,你别是忘了吧?”
“自然没有忘记,宗主不必担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只不过鱼汐姑娘对那方面的事情反应比较迟钝,而且现在她身负血海深仇,所以对于风花雪月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我现在能做的只是引导她,或许等到大仇得报,人家自然就开窍了呢。”
喻溱哼了一声,不过也觉得顾轻阑说的有理,“你倒是看的通透。”
唉,若是自己也有柳鸢这花花心思,何愁追不到汐儿?可惜让她打架可以,看透汐儿的心思还是差了些。
“毕竟我比宗主多了许多年的经验,有些事情看的多了,做的多了,也就了解的多了,久病成医,也是这个道理。”
顾轻阑自认为说的话没什么毛病,结果喻溱突然用震惊的神色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渣渣!
“那个姓白的落到你的手里,算是倒了霉。”都能猜到那个看起来有些愣愣的女人落在这个姓柳的手里,怕是自己怎么陷进去都不知道,玩弄感情的女人实在太可怕,喻溱不知道两个人曾经发生的事情,自动将顾轻阑说的许多年的经验约等于许多次的经验,把她带入了花心大萝卜的形象。
“阁下为何这么想?”顾轻阑好似有些惊讶,“我对她,是以真心换真心,何来倒霉一说?”
可惜你的真心有点多,喻溱心里吐槽道,不过虽然内心有千言万语,可现面上不能显示,因为至少现在两个人还是合作状态。
顾轻阑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在喻溱这里跌破历史新低,更不知道自己莫名被带了一顶风流多情的帽子。
“言归正传,这一次我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你说的那个人,和他交手了一下。”喻溱道。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和他交手感觉如何?”这种情况下和男主交手了一次,没留下一点什么,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说明天运珠真的起了一定作用。
“非常憋屈!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忌惮他了,这人真邪乎。”喻溱想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非常疑惑,元篸的实力要稍弱于自己,而真的打起来她的底牌远高于他!这一次她明明是有机会杀了对方的,三次快要得手的机会,却莫名其妙的失了手,失了手也就算了,还被对方反刺了几剑!
若仅仅只有一次,她还能当做是个意外,虽然这个意外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但是三次全部失手,喻溱不得不往别处想。
“已经很好了,宗主不用沮丧,如果换作别人想要杀他,现在怕已经凉透了,只有你是个意外。”顾轻阑非常满意,她不指望喻溱现在就能够解决掉男主,但她想要杀男主,却仅仅受这么一点点轻伤就回来,说明她的计划是对的。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确认。”喻溱神色凝重,“既然你是为了元篸而来,那你是否知道他出身?我希望真仙大人能告诉我这件事情 。”
“……你们俩长的真的很像,不愧是双身姐弟。”姐弟两个人长得很像,分别的时候都已经记事了,在原来的世界线里,他们两人在战场上一眼就能够认出对方,所以顾轻阑不意外喻溱能够怀疑到这一点。
“真的是他……他真的被夺舍吗……”喻溱多年以来从未放弃过寻找弟弟的下落,最终却得了这样的噩耗,虽然她心智强大,但也无法避免的感受到难过,并且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知道顾轻阑没有理由骗自己,也亲自感受到了对方的邪乎的力量。
“我以道心发誓,现在的元篸,已经不是你的弟弟了。”病毒的侵蚀,算是一种夺舍吧。
“究竟是谁?!”用世上最坚硬的玉石——刚玉做出来的桌子,被喻溱在盛怒之下掰断了一个角。
顾轻阑道:“罢了,虽然那个东西的身份是一个秘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曾经用过的身份。”
“谁?”
“天魔老祖。”
这个名字对于这个修仙界的人来说应当如雷贯耳,无论魔修还是仙修都应该听说过他,千余年前发动了仙魔大战,攻打下大半个修仙界,逼得仙尘宗宗主,当时被称为最接近仙人的清茒与其同归于尽,才使这一场人间浩劫停下来。
喻溱开口便是一句脏话送给天魔老祖,“果然是属蟑螂的,命真硬!当初怎么就没死干净?”
喻溱已信了大半,在切身的感受到了真仙的力量后,她不再怀疑顾轻阑的身份,但是一个仙人为何要下界来插手凡间事物?哪怕是曾经的天魔老祖,那年他犯事的时候也没见有仙人下来阻止过,对于这样的疑问,她直接说了出来。
“因为啊……”喻溱多疑,顾轻阑自然也要拿出一些自己的诚意来打消对方的疑虑,当她用传音的方式和喻溱说了几个字后,喻溱的神色由震惊变成了然。
“此事是个秘密,还请阁下发誓不会说出。”
乖乖……这可不得了,喻溱按照顾轻阑的要求发了誓,师祖和徒孙相恋,按照仙门的那些死板的规矩,还不得上了天?难怪她不让别人知道。
顾轻阑不知道自己又被别人在心里编排了一下,喻溱的脸看起来太正经,让她看不出来对方心里的弯弯绕。
喻溱吐槽归吐槽,弟弟的事情比较重要,“那……他是死前被夺舍,还是死后?”
后者也就算了,若是前者,弟弟便是被“它”害死的,那自己与“它”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是死前,节哀。”其实真正的元篸并不算死去,世界病毒主要是对天命之子灵魂进行侵蚀,潜移默化的将人据为己有,想要杀了天道的亲儿子,也要问一问老天同不同意,等她将病毒剥离出元篸身体的时候,如果侵蚀不算非常严重,被侵蚀的人最多倒霉一点,可是元篸这种已经完全被病毒控制的也属罕见,以前她做过的任务里,天命之子都还有自己的意识,而现在这个早就没了,真的将病毒剥离出来,元篸应该也就没了,直接告诉喻溱元篸已死,也比有希望之后再一次被打击的好。
“我希望快一点掌握天运珠的力量!”喻溱报仇心切,渴望着能快一些变强。
“好,我教你。”
顾轻阑再一次从喻溱的屋子离开后,对方就再一次开始闭关,下一次等她出来的时候,大概就可以实现完整的计划,风雨欲来,她没有几天清闲的日子可以过了。
“白姑娘?白姑娘?”顾轻阑进了屋之后,没发现师姐的身影,喊了两声也未有人回答,“真的生气了?还是害羞了?”
她推门进了里屋,一抹白色的衣袂映入眼帘,只见她要找的个人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一股莫大的恐惧感紧紧地攥住了顾轻阑的心脏。
“白姑娘!师姐!”顾轻阑抱着白毓竹,颤抖着一遍遍呼唤怀中人的姓名,是元篸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师姐下了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灵力输入白毓竹体内替她检查身体,但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好一会儿,白毓竹虽然面色依旧惨白,但是逐渐恢复了意识。
见到师姐睁了眼,顾轻阑差点没忍住落下眼泪,她害怕极了,怕自己一步漏算,满盘皆输。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晕了过去?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毓竹像是醒来还没有缓过神似的看着顾轻阑好一会儿,才微微弯了弯眼角道:“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哪有这能耐?我要是有这本事,在战场上早就所向无敌了!”顾轻阑真想锤一下这不分场合开自己玩笑的人,但最终没舍得。
“别担心,是一些旧伤,好的差不多了。”
好的差不多会让人直接昏迷?况且自己检查她身体的时候也没有条件哪里有伤,师姐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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