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_195

  来者正是岳云。这次劫营,他精选了七百骑兵相随。刘锜则统率步兵。两人约好,刘锜负责焚烧攻城器具的工作,岳云伺机直冲大营。如果能够再擒住一两个千户自然是好,即使不能也要利用骑兵来去如风的机动,杀虏人一个措手不及。
  刘锜见岳云按原定计划冲了出去,想到他是岳飞之子,虽然两人已经商量过多次,还是放心不下,又扯着嗓子喊道:“岳机宜,千万不要恋战,不要贪功割取金虏首级,注意周遭形势变化。万一金虏有合围迹象,立即整军撤离。”
  “知道了。”远远传来岳云的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姚平仲旧事指东京围城之时,宋钦宗派武将姚平仲劫金军大营,事情泄露,姚所部被金军杀得大败之事)
  2、两脚羊指金人在缺军粮的时候,经常把俘虏杀掉,以人肉充饥。这样的人是为两脚羊。
  3、金兵喜欢驱使汉人辅兵做攻城准备工作,女真兵则趁机休息。
  第89章 五年平金(19)
  岳云一马当先在前追赶,七百骑兵在后紧随。孔彦舟逃到哪里,这些骑兵就追到哪里,哪里也就遭了殃。没有戒备的伪齐步兵纷纷死在宋军锋镝之下。这些杀神一般的骑兵也当真军纪严明,没有一人去砍首级。孔彦舟上阵十年,第一次跟死神离得如此之近,吓得大喊大叫:“好侄儿,我和你爹是拜把子的兄弟,咱们又是同乡,你何苦赶尽杀绝?”
  岳云呸了一声,回骂道:“你个卖国奸贼,投靠虏人的怂货,哪个是你的好侄儿!还想跟我爹攀同乡!真要是同乡,你立即下马投降,我顾念同乡的情谊,或许放你一条生路。”
  孔彦舟闻言拍马跑得更快,他专往人多处跑,妄图逃离岳云的视线。他边跑边喘着粗气回道:“你这毛孩子不懂道理,叔今天大度不跟你计较。叔给你讲,投降大齐的可不止我一个,你爹以前的顶头上司杜充杜公美也降了,堂堂都统制西军世家关师古也降了,难道都是贪生怕死不成?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大金正是如日中天,你大宋是日落……哎呦……”
  孔彦舟忽然“哎呦”连声,原来是岳云张弓一箭射中了他的后心。亏得弓弦受潮劲力小,孔彦舟未受重伤。这厮见风向不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恐怕跑不到赛里郎君的大营就要被岳云活捉。他不再废话绕着自己的军营兜转了一大圈。那些被冲散的伪齐骑兵看见了孔彦舟,立即重新列队集合,而步兵则在他的指挥下拿着长矛去阻挡宋军铁骑。
  虽说没有列阵的散乱步兵对宋军造不成杀伤,但却让孔彦舟获得了喘息机会。再一个,伪齐毕竟人数众多。宋军就算一枪结果一个,也要花费不少力气。这样一行逃一行追,孔彦舟好歹凑齐了半数亲骑,大约有五百人的样子。有了撑腰的人,孔彦舟狞笑一声,勒住坐骑,停了下来。
  “岳云,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叔叔我今天代你爹教育你一回,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岳云听得孔彦舟倚老卖老屡次提起自己爹,气不打一处来。他越恼怒反而笑容越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音未落,岳云一提缰绳,纵马飞一般地蹿出,同时一抖手腕举鎚□□向孔彦舟心窝。
  孔彦舟早有准备,他骂阵原是为了诱岳云来攻,身边早有两名亲将抢出。一人举枪招架岳云右手鎚枪,另外一人则举刀劈向岳云。孔彦舟自己冷笑一声,挺枪直刺岳云面门。一瞬间情势陡变,竟成了双杀之局。
  岳云不慌不忙,叫一声“来得好”,左手突然出枪,力量之大竟然直接磕飞了孔彦舟亲兵的大刀。孔彦舟这才知道,自己的好“侄儿”原来竟是个左撇子。岳云顺势一带马头,侧身张开手臂,再一夹将孔彦舟的铁枪牢牢夹在了肋下;同时右□□如毒蛇一般压住另一亲兵的枪尖,发力一磕一挑,一个回合就将这员亲将挑落马下。
  孔彦舟大骇,他已料到岳云武艺精湛,特地安排了埋伏人手,没想到一个照面间依旧一死一伤。他忙用力抽枪,那枪却如铁铸一般,根本抽不动。
  “好叔叔,不如随我回宋营耍一遭,我把其他人也叫来,一起听叔叔讲做人的道理。”岳云笑着左手突然用力一带肋下枪,要将孔彦舟生擒。
  孔彦舟见机也是快,索性松手撒抢自己拨马狼狈逃开。主将一败,聚拢的骑兵也无斗志,随之溜走。
  岳云继续挥军突进。
  …………
  在岳云高歌猛进之时,刘锜的进展却不太顺利。他的步兵在焚毁完金军攻城器械后,受到了金军王伯龙部的围攻。
  王伯龙的营寨紧邻孔彦舟,他年岁大,性格也比韩常、赛里更加精细。当他听到孔彦舟大营的喧哗不断,立即派遣侦骑伺探。王伯龙确定是宋军劫营后,即刻整亲军来援。
  一般的女真兵虽然不善夜战,但王伯龙是辽地的汉儿大盗出身,对这样的混战颇为得心应手。他先让亲兵排成密集队形,鱼贯而进。在被宋军床弩一次攒射死伤数十人后,王伯龙立即改变了策略。仓促之下未曾准备盾牌的金军步兵四散开,慢慢靠近宋军的阵地。女真骑兵则站在射程之外,准备一旦步兵打开缺口,立即从缺口攻击撕裂宋军的防线。
  “刘太尉,金军势大,至少有两千人之多,把岳云叫回来增援吧。”柳倪已经带着自己的亲兵进行过数次冲锋,救援宋军危急的局面,把险些突破的金军又打了下去。此时火把照耀下,他身上脸上满是血迹。脸上的血更结成了硬壳,像是又带了一只护面。
  “还有多少只□□?”刘锜不慌不忙地问道。
  “够再齐射六次的。”
  刘锜点点头,“传令下去,最后一次齐射后,立即销毁床弩。”这些大型武器不便运输,但毁坏再容易不过了,只要劈断弓弦即可。
  刘锜等柳倪传令完毕,又问道:“我们的伤员现在有多少?”
  “二百轻伤,十几个重伤的。宣抚吩咐,刀要见血马要喘汗都做到了。”
  刘锜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在与金军对阵的时候受伤的,不过六七次交手,已经伤了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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