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扶苏:“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味道甚清爽,父亲政务繁忙,尝一尝正合适。”
  得到儿子的保证之后含着麦秆吸了一口,嗯,淡淡的有点清香:“这是什么管子?”
  刘盈:“是麦秆!匠作监的人去公田收的干净麦秆,回来拿水煮过,又用火烤干。”
  三人聊了一会,嬴政吐槽了这些人妄想以几千乌合之众应战数万披甲执戈个精锐大军,以弹丸之地反制九州大地,最后都先炸再煮!“鬼差跟我说,豆腐先炸再煮很美味,你试过么?”
  扶苏没试过,他倒是挺爱吃炸豆腐蘸酱:“我回去试试。”
  刘盈:“这个椰子是给母亲的,她不在家,搁在您这儿可以吗。”
  嬴政沉吟了一会:“行,放到屏风后面。”哪里已经放了十几斤松子榛子山核桃和肉脯,不怕再多点吃的。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椰子汁,走回家去,路上看到有人卖草编的蜻蜓和蚂蚱,忽然想起一桩旧事。
  那俩小孩之前乱花钱,买了一百个青草蚂蚱,趁着夜色溜进别人家里,在枕头边上、桌子上摆上蚂蚱……
  被夜里睡觉也很警觉的曹操按在地上差点就给宰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收拾了,只有张嫣哪里没人管,也没想到他们敢去。等到张嫣出关时恢复了意识,眼前有几只枯黄扭曲但栩栩如生的虫子,她一声尖叫,被吓成了一个宝宝,缓了两天才恢复,这仨小孩排着队被按在地上拿竹棍打屁股——俗称叫仗责。
  第131章 交作业+刘伶(虫)
  司马炎登基的第三年,立了司马衷为太子, 册封太子要祭告先祖。
  司马家父子三人中有两个收到了消息, 关起门来商议。司马懿说:“汉宣帝带有偏见, 仇视我们,故意说司马衷是个傻孩子。或许他不够早慧, 但是司马家的天下得来不易,三代人的积累所成,绝不会立一个傻子为太子。”第一司马炎没那么傻, 第二司马家怎么可能有傻孩子哈哈哈, 开什么玩笑啊。
  司马师表示同意:“司马炎不会自毁前程。”
  司马昭也说:“汉宣帝看他自己儿子看的准, 料事如神。乱我家者,必是太子, 说的真是神准。又有何用?他儿子年岁渐长, 能看出治国理政的方式, 才能知道是否乱政。我家的小孙子今年有十岁了么?参与朝政了?或许是背书时有点慢, 或许是考虑事情还不够周全,谁能指望一个十岁小孩拿主意或是献策。”
  或许现在看起来不如甘罗曹植周不疑那样早慧, 小小年纪就天资纵横, 可是早慧的神童死得早。
  司马懿还是有些烦躁:“汉魏吴蜀这些皇帝都会咬住这一条不松口, 只凭着汉宣帝一句话, 就咬定了司马衷不聪明。”道理敌不过立场, 三人成虎、曾参杀人的故事谁都懂,但是嘛,他们更愿意相信司马衷是个傻子。
  现在帝镇中所有人的敌意, 是君王面对‘乱臣贼子’阶级矛盾。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喜欢司马家。
  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一家三代大将军,深受皇帝信任重用之后忽然谋反,还杀了一个皇帝。
  曹操尚能给自己洗地,洗的汉朝皇帝们含含糊糊的同意他是无辜的,司马家这仨人知道,自己就不用费心辩白了,没得解释。只能庆幸曹髦不在这里,要不然……
  当然了,因为隔着个朝代,没有直接的抽,司马懿又隐晦的解释说自己是恨曹操是汉贼,自己又被迫从贼,这才蓄谋篡位。
  “现在被称为神鬼能去人间游走的只有三个人,汉文帝、汉宣帝和许皇后,都是汉朝的。魏蜀吴三家的情况和晋国一样,出不去帝镇。但魏国中祖孙三代人不齐心。曹操愿意并入赢秦阵营,但曹丕很想自立门户,一直在拉拢汉朝那些不起眼的皇帝,汉哀帝和安帝顺帝桓灵二帝似乎无用,但也是个人手。
  曹叡则不然,他对曹丕的态度大致上是敬而远之,对刘启也一样,私下里无人知晓。
  刘备孤身一人,刘禅还没死,死了也不会来。孙权孙休两代人倒是齐心协力,奈何势单力孤,只能和魏蜀虚与委蛇。”
  “本该去向孙权示好,但有两点令人烦恼。第一,孙吴尚未灭国。第二,他似乎也支持母亲,或许是因为他攻击你不够磊落。”
  司马懿非常肯定儿子的话:“他的确支持张春华。我们令他几次有灭国之灾,但不必着急,一会我去与他谈一谈赤壁之战。”赤壁之战是曹操亲自率军~~
  魏蜀吴三家的情仇和后来的晋国,不会有过于坚定分明的立场。
  司马懿又说:“扶苏这个人十分仁厚,只要不拿他父亲和秦国的国祚说笑,他不恼。我去与他谈一谈。你们不要去。”你们虽然谦和,却不懂谦卑柔弱。
  司马昭淡淡的说:“据我看,扶苏倒是怜贫惜弱,那一朝完蛋被灭了,他就怜惜谁。”
  可能是同病相怜吧,像咱们司马家这样的朝代,这样的心智才干,怕是几百年内不会被他‘怜惜’,这可好!
  司马师嘲笑弟弟:“不要把人想的都小心眼。”要是因为自己家两世而亡,就见不得别人千秋万世,那也太小心眼了。就算有什么怨气,也是对着汉朝的,汉朝灭了,之后再有什么事,与他何干?难道因为我们灭了那个灭了汉朝的曹魏??灭汉朝也不是曹操做的,他不过是帮着汉朝苟延残喘了些许时日。
  刘邦就一点都不小心眼,在和曹操把酒当歌,欢快的对饮,以投壶为戏。他都不用把嘲笑的话说出来,就看看他这张脸,就觉得足够好笑了!曹魏的国运总共有多长?够不够一百年?当年他说的什么话?和汉朝一样有四百年就知足了?嘻嘻嘻嘻笑死老子了。
  曹操刚亡国的时候还挺生气,现在已经淡定平静了,不就是灭国了么?在这帝镇里的人,谁没灭过?当然了,灭过两次的人就仅此一家,比不上,比不上。能和汉高祖一起喝酒聊天是很难得的,也太难得了,要是不死,哪能遇得上呢?
  “你落空了,罚酒!”
  “好好~”
  真是一团和气,二人碰杯,三碟小菜,四个铜壶,五箭落空,六六大顺。
  司马懿走过去时格外仔细的扫视了张春华在哪里,没有发现她,也没发现另外几位喜欢打扮自己的皇后,只有朴素的皇后们留了下来。她们一定是去买衣服料子,或是赶集凑热闹。
  扶苏正要出门,背着小书箱,书箱的小门关着,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东西,宛如一个健壮的书生。
  刘盈穿了一件湖蓝色的丝绸华服,带冠佩剑,肩上却扛了一个蓝布大包袱,布包袱里支支丫丫的似乎全是木质的零部件,应该是什么大型的机关,拆散了便于携带。从他扛着的吃力程度来看,不算太沉重。
  司马懿道:“公子何往?”
  扶苏微微一笑:“出去会会朋友。怎么有事么?”
  这些开国之君装起忠厚长者时,一个比一个像真的,司马懿也没有面带奸相,和和气气的笑的时候,真像是个谦恭温和的邻家老头,凑近了一些,真挚又和气的说:“我有一句良言奉劝公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扶苏侧过身:“司马公有何见教,请入内详谈。”讨厌司马懿是一回事,但谁都得承认这人足够足智多谋和机敏灵动。他也承认刘邦很有能耐,就是太流氓,还爱使伦理梗,不能忍。
  刘盈也只好停下来,等他一起走。
  二人在屋里分宾主落座,司马懿拱了拱手:“公子常去镇外行走,惠帝与你同行,孝惠皇后和宣帝夫妻、平帝夫妻(刘箕子*王嬿)各自自娱自乐。这偌大的宅院,镇长的印信,屋内始皇亲笔写成的几本书,都无人看守,太不安全了。”
  扶苏心说印信我都随身携带,又不沉重。笑道:“多谢好意。我若丢了东西,绝不是外贼,必是镇内的人作祟。帝镇中人人与我相熟,哪有偷东西的人,至多是开个玩笑。”要是丢了东西就去问刘邦,他准能把东西找回来。
  司马懿探身道:“说来惭愧。几日前我来兵马俑外,窥探张春华…哎呀说着怪害羞的…”
  扶苏笑着点点头,心说你跟我装什么,你们俩自从互相偷袭之后,每天早上出门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对方在哪里,在干什么。一天里互相寻找无数次,我敢说,即便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也没有这份…专注!紧张!
  司马懿又说:“我看到曹丕进了宝地,他悄悄进了屋,什么都没碰,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别问为什么没有鞋印,进门之后脱鞋,得穿着袜子走路,要不然席地而坐多脏啊,谁的小腿也没长到跪坐时不会弄脏屁股的长度,自己给自己坐出一屁股俩鞋印,也怪没意思的。
  扶苏沉吟了一会,他相信曹丕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当过皇帝的人大多无法无天——就算没当过皇帝的人也未必有规矩。但他也相信,司马家和曹家的仇很深,现在没有多动手,是因为司马家还在等着多来几个人,而曹魏在暗中积蓄实力。“竟有这等事,真是令人唏嘘。”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屋里有我父亲亲笔写的书?又是那个大嘴巴的汉朝皇帝说出去的?算了,那个皇帝说起别人家的事时,都很大嘴巴。
  司马懿在给人告黑状上眼药方面也不是很专业,说完就告辞而去,他是真看见了……然后自己也进去溜达了一圈,就看了看有什么书籍的名录和武器。
  扶苏又和刘盈一起出门去了。
  在路上才开始探讨:“曹丕真的偷偷溜进来看了?”
  扶苏想了一会:“这难说,我觉得咱们不在家时,又不少人偷偷在窗口看过,以前不锁门时,没少有人偷偷溜进去。就算锁门也没什么用,窗子很好翻。屋里的东西太多了,你我的衣服、外衣、鞋靴。装饰用的弓,一双剑,你做的机关小人和攻城守城的器械模型不计其数,几种茶叶和果脯、肉脯。二楼是你我的手札,还有大量藏书,以及你那些精品的小东西。咱们的夹壁墙安了机关,书房可没设下机关。”
  刘盈提起自己的手工精品,不由得面露得色:“倒不怕他们偷我的小木人,这种东西,在整个地府里,除了夫子之外只有我能做出来。”
  “那一定是去探查秦弩的下落。”扶苏想到这里,不由得好笑:“秦弩的强悍千古留名,谁不仰慕。这些人呐,以前能派兵派细作打探消息,现在无人可用,只好自己上。”
  “哈哈哈,很快就要成阎君理想中的国家啦。”阎君理想中的国家除了万民安乐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两国交战不靠兵力多少,就让两国的君主选将领或勇士互相单挑,三局两胜也行,五局三胜也行,反正越省事越好,恨不得直接让两国文斗,亦或是以猜拳定胜负。
  他们当然知道这些事比列子的故事还不可靠,但是,胡思乱想总可以嘛。
  锁着门不让邻居悄悄溜进去打探,这其实是妨君子不妨小人的。君子可以做到非请勿入,小人可以溜门撬锁、翻窗子、趁着他们在二楼悄悄溜进一楼四下打量再没话找话。
  二人的应对方式是,把重要的东西藏起来~
  到了主城中,先各自去忙碌一番,刘盈去找墨夫子解决两个问题:“老师,我做的木头鸟,飞不起来。我做的木头人也不会旋转舞蹈。”交作业好难。
  进屋在席子上展开大包袱,里面有一个小包袱,是最轻的松木制的木头鸟。当年墨子制木鸢,能飞三天不落地,震惊世人,而刘盈做的这个小木头鸟……扔的用力一些能飞出五丈外。拿一根木头往外扔能扔的更远一些。
  墨子叮了咣啷的检查一遍,大毛病没有,小细节也挺准,把左右两边的卡扣插销仔细检查一遍,拿在手中一对对的比对:“左边翅膀的插销比右边的长了一点,还重了一点,飞起来时必然偏坠。”
  检查到木头小人时,墨子忽然问:“《西京杂记》中记录,咸阳宫中‘铜人十二枚,列在一筵上,琴筑笙竽,各有所执,俨若生人。筵下有二铜管,上口高数尺,出筵后,其一管空,一管内有绳,大如指。使一人吹空管,一人纽绳,则众乐皆作’。秦皇的陪葬品里有这样的东西?”
  刘盈以帮着扶苏整理过数次陪葬品的经验说:“陪葬品里没有。汉朝的宫廷里也没有这样的妙物。或许是被项羽烧毁了。”
  提起这种东西,他忽然想起来一个类似的传闻:“《列子》所载,偃师先给周穆王的人偶,能唱歌舞蹈,还能对盛姬眨眼挑逗。拆开来看,里面是皮革、木头、树脂、漆制作的肝胆、心肺、脾肾、肠胃、筋骨、肢节。真有这样的奇物吗?”
  墨子冷哼一声,作为一个主攻守城器械和改善民生农具、工具这两方面的匠人,他挺瞧不上这样的奇技淫巧,完全不符合他的理想。“列子应该去当个蒙学先生,给不懂事的小孩讲讲故事,黄帝神游、愚公移山、夸父追日、杞人忧天哪一个是真的?你死了这么多年,还能信他们的鬼话?”
  刘盈表示很惭愧。差点嘤嘤嘤,好久没被人这样严厉并不留情面的批评过……批评的还很对。
  …
  扶苏也去交作业,到了判官厅中不小心打断了什么,交上去的一箱子三国史:“父亲,我问了许多人,又向刘备、曹操、孙权三人询问,从汉灵帝之死到晋朝篡位自立,都在这里。他们仨人勾心斗角,所说之事未必尽然。镇外刚死的官员百姓,也各为其主,这段历史环环相扣,实话难得。王沈《魏书》、韦昭《吴书》我都拿来略作参考,只有蜀汉不记史书,刘备所说的话虽然动人,但……”让人莫名的觉得他很好,想为他做些什么的感觉太奇怪了。
  嬴政翻了翻书,字迹清晰,内容清楚详尽还有手绘地图:“魏灭已有三年,你才写出来?”
  吕雉面色绯红,从高台上缓步走下来,也从书箱里拿了一本瞧。
  被鬼差打断时都没这么害羞。
  扶苏能说什么呢?效率确实不行,但他也不能专心著书立说,别的什么事都不管不问。如果真专心著书立说了,那到时候镇子里的情况不清楚,小孩们和自己不亲了,父亲还是会不满意。
  “父亲,查证事件的真伪耗费时间太多,以往都是获胜的新一朝代自述经过,现在三方各执一词,我不敢取信。”
  吕雉在旁劝说道:“行啦,即便是人间修史,亲身经历的事情也要记录十几年,再修个几年。也不是一个人做完,总要有些副手帮忙查阅资料。你让扶苏身兼数职,也不怕把他累坏了?”
  嬴政冷哼一声:“我当初在帝镇时,这些事都做着,不觉得有多累。”不就是养小孩、警惕压制刘邦一家、训练同阵营的邻居、带领人们一起读书、撰写史书吗?一点都不累。
  吕雉笑道:“帝镇中那三个小孩子调皮,前些年还给我演示了‘二蝇斗宝’呢。我给夫君讲过么?”
  嬴政觉得很好笑,点点头:“也罢。”他也想起来了,那时候小孩只有两个,扶苏非常孺慕自己,而刘盈敬畏有加,一点都不用操心。至于训练、带着读书,都是扶苏负责的:“写的很好。你不要自己做完所有的事,帝镇中这点权力,还能舍不得分给别人?要知人善任。”
  扶苏点头称是。
  吕雉忽然问:“夫君,咱们原先在帝镇中,不得出入,这才自己撰写史书。现在能买到起居注,还有每一个朝代结束,下一个朝代给前朝修史,我们能在集市和书店里买到最新的史书,何必自己记述呢?”
  嬴政语重心长:“你们不要轻视那些皇帝,虽然大多是庸人和废物,但只要有少数几个聪明精干的统领他们,就能惹是生非。史书上的事看过了就罢了,你不深入的了解这些人,如何预判他们将来的行动?”读了史书、背下来也不算什么,只有自己研究,自己撰写这个人的生平,才能了解的更深入。
  “如果不是自己写史书,我跟你说司马家借‘高平陵之变、淮南三叛’,在十五年间清除异己,把曹爽兄弟,何晏,邓飏,丁谧,李胜,恒范等忠于曹魏的大臣,全部夷三族,给司马炎铺平道路,等他篡位时敢于反对司马家的人都死光了。这些事,你记得住么?能听一遍就记得司马家心思叵测么?非得自己整理资料,研究透彻才好。”
  吕雉赞叹道:“夫君真是睿智过人,深谋远虑!”
  扶苏表示惭愧:“我没想到。”
  吕雉心说:你个傻孩子,谁让你自我检讨了?夸他就好了。
  “帝镇中最近有什么趣闻么?”
  “有。司马炎的太子是个傻小孩…这个我讲过了,但正式把他立为太子了…司马师的第三名妻子羊徽容,反复要求司马炎册封司马师的第一任妻子夏侯徽为皇后。阴间有传言称夏侯徽是被他毒死的,但他本人不承认,还说夫妻很恩爱,是时疫在家成婚没几年生了五个孩子熬坏了身体所致。”扶苏心说当时吵的沸反盈天,现在想想也挺无聊的:“刘启至今没能娶到甄姬,每次谈及这件事,就和曹丕争论不休。”
  更好玩的事是阿盈和刘欣都说刘彻在他那男宠面前的状态不对劲,傲慢的性质变得有些奇怪,二人以专业人士的状态表示,刘彻真的真的好像是被那个的。而曹操认为他这个男宠好像也有些奇怪,他看着眼熟,似乎是到帝镇之后才认识的某个人。
  但大家都认为他只是喜欢别人家的老婆和别人家的男宠——汉朝的皇帝们依然要趁机挤兑他。
  嬴政说:“你盯紧刘启娶水神的事。他娶水神之后,能离开地府去人间生活吗?还是等甄姬卸任之后回到帝镇与他同住?水神在任上有什么法术,卸任之后能保留多少能为,这才是重要的事。”如吕雉与我,刘骜与邓绥,都是成婚之后跨越了每个月点卯一次的界限。
  扶苏谨领训,出去之后和同样被训了一顿的刘盈汇合。
  当然是高高兴兴的去逛集市啦!新来的鬼抱着刚刚祭奠下来的祭品来这里卖掉换钱,去租房子。每个时刻都涌来很多鬼魂和新的祭品,又回做成很多笔交易。不一直在这儿晃悠,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走在路上,忽然旁边跑过去一群年轻女鬼,很欢快很急切的样子。嘴里还嚷着:“快点快点。”
  “嵇康!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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