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掿千精
淳于放为什么提前约见?难道船造好了,要提前出发?如果是这样,他不应该只说要见面,难道遇到什么阻碍了?
脑中分析着各种可能,文晓篆已经擦干净屁股,起身将纸团随手扔进粪坑里,便出门直奔萧葎葎那里去。
和萧葎葎、梵小澜一一告别,却遇不到闵善柔,这个神出鬼没的女警看来只有给她留些信息了。
文晓篆绕回李宸翰家,用一块小石子在门口的墙上刻了两个英文单词:boat, tonaight.
眼看太阳急匆匆地往西南边滚去,黄昏也快要来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和淳于放见面,现在慢慢溜跶过去时间应该差不多。
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岛,文晓篆又激动又矛盾,对于李宸翰,难道她就这么不辞而别吗?虽然他看起来像个冷面杀手,但这几天他好像突然转性了似的,作为岛上的守护者,他白天带人巡逻,没有束缚她的行动,晚上也不再强行和她挤一张床,怎么说也算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不来个临别一炮总觉得会有遗憾……
“呸呸呸!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呢,真龌龊!”文晓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双脚已经走到海边。
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布满无数礁石,要在这里藏一艘船或人都不难,只是周围太荒寂了,加上太阳西下,远处的地平线也慢慢被灰暗的天空吞噬,耳边只剩下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整个环境有些瘆人。
“卿来了。”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文晓篆拔腿就要跑,但对方及时拉住了她。
熟悉的声音令她渐渐反应过来,回头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顿时激动地扑过去捶打对方:“你吓死我了!”
淳于放抬着双臂作投降状,任由她的小拳头落在自己胸膛上,嘴角溢满宠溺的微笑。
“卿且到船上一坐。”看她捶得差不多了,淳于放便笑着说道。
“船?在哪儿?”文晓篆扫了一眼礁石群,显然没有看到任何形状像船的物件,淳于放不紧不慢地牵起她的手,领她来到一块较大的礁石后面。
“来。”淳于放扶着还在震惊中的人踏上甲板。
脚底踩到木板上,文晓篆才意识到眼前的船不是幻像,整艘船虽然没有上漆,但也算打磨得光滑,她不禁发出深深的赞叹:“哇!甲板、船舱、船桨,还有那个是什么?呃……叫船舵吗?你到底是医生还是工程师啊?”
淳于放笑着牵她进船舱,一边问道:“工程师所为何职?”
“工程师啊,就是搞工程系统操作、设计、管理什么的,”看到淳于放一脸困惑,文晓篆便补充道:“比如造船、盖房子的人都可以算是工程师啦。”
淳于放会意地点头,说道:“吾备了些小食,卿若不嫌粗淡,可浅尝一番。”说着,便拎出一个原木色的提盒,掀开盖子,拆分出叁个屉格。
文晓篆一眼就看到久违的“垃圾食品”,顿时两眼发光,口水直流:“这不是在做梦吧?汉堡?薯条?炸鸡块?你别告诉我你是穿越去现代买过来的。”
“吾尝为梵小澜诊脉,对此等小食略有所闻,今斗胆献丑一试。此岛未有沙拉酱番茄酱,吾以自制果酱代之,不知其味可得卿心?”
“没关系啦……唔嗯!”文晓篆没等他说完,已经上手直接往嘴里塞了一把薯条,连手指上香甜的酱汁也舍不得放过,伸出香舌不顾形象地舔起来,一边吐字不清地赞道:“你简直……集工程师、医生、厨师于一身哇!回去我可要把你……绑在身边,不然会被其他女人抢走。”
淳于放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眼角瞥见船舱朝海的窗户外面天色灰暗,便点了一盏灯,接着又搬出自酿的葡萄酒,一拔开塞子,整个船上顿时溢满一股醇厚的酒香。
酒足饭饱之后,文晓篆喝得微醉,搂着淳于放的脖子说:“谢谢你,今天是我这么久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次!淳于放,有你真好……”
说着,她嘟着嘴想凑上去亲他,但还没碰到他,醉软的身子就忽地瘫下来,还好淳于放及时托住她的腰。
船舱里空间不大,角落的地面铺了些褥子,足够四五个人躺着睡,淳于放将她放在褥子上,细心整理被她压在身下的长发。
虽然不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但此时天色渐晚,弥漫着葡萄酒香的船舱只有他和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女子,酒后乱性似乎顺理成章。
淳于放半蹲在文晓篆身侧,听着她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和外面时不时拍打着船的海浪声,忽觉口干舌燥,咽了数次口水,做了数次心理斗争之后,他决定起身回避。
然而,就在他支起一条腿准备站起来时,昏睡的人突然抓住他的手。
一时间,他竟感觉到裤裆里被一股猛烈喷出的热液湿透,千万精华在他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泄出体外。
淳于放僵在原地,双腿仍处在刚欲起身的微曲状态,尴尬得脸红耳赤,不等他做出下一个反应,地上的人突然翻身滚离他脚下,直接往舱壁撞去,他证了一瞬,迅速扑过去,以手掌挡在她的脑袋和木板之间。
当这艘小船在东岸的海边轻晃时,内陆的闵善柔已经看到文晓篆留下的信息,但她忍不住吐糟起来。
“这个美术老师真是唯恐天下不知,之前的求救信号差点把自己卖了,现在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在墙上写英文,而且‘今晚’还拼错了,多了个A!”正吐糟着文晓篆的单词拼写,闵善柔忽觉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经架在她肩头。
“今晚有何事?汝如实道来!”李宸翰冷冷地瞪着眼前的短发女子,她行踪诡秘,一直藏身在守护者的视线之外,倘若她欲行歹念,必将祸害全岛。
闵善柔虽然是警察出身,但她暗中见过脖子上这把刀将活人削成两段,恐惧感还是笼罩心头。
李宸翰见她不出声,还反过来瞪他,意识到跟她硬碰硬也不会得到答案,便把刀从她肩上移开。
想起在粪坑里看到的纸条,隐约有“东岸”二字,而文晓篆又不知去向,他迅速转身快步朝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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