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晋升之路_第119章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想当初,那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问她“可愿意留在上京”之时,她便是心甘情愿的俯身叩谢,如今她又如何会拒绝燕王的锦绣前程。
  她几年的汲汲经营,不过也就是为了一个好前程罢了。
  即便是赌,她也愿意赌一把。
  虽然如今生活平稳,但她这日子过的与一潭死水又有何区别,在江府,她还能与江珍娘斗个胜负,若是今后的人生便如今这般,那么她曾经十五年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既然有选择,她定是要过的比江珍娘好一百倍一万倍,即便是个空话又如何。
  “奴才会回了王爷,娘娘这几日便不要多与生人接触了吧。”福德面上平静的嘱咐道。
  江玉娘也识相,应承道:“回了王爷,妾明白。”
  江玉娘在宣纸上的笔锋一顿,笔尖瞬间便晕染出一片墨渍,抬起手,将那一张写坏了的宣纸抓起,单手团了团扔到一旁。
  当晚,西院中依旧鼓乐之声不绝,翠儿也为她端了晚膳来。
  定例的菜色之外,那盘上竟然还有一壶酒。
  江玉娘神色不变,极自然的伸手拿起酒壶,指尖往酒壶下头一抹,不出所料地摸到一片凸起。
  “翠儿,这儿不用你伺候了,你也累了一日了,去吃晚膳吧,待会再来收拾,”
  “谢娘娘!”
  在丫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之后,江余娘将壶底的纸条取下,打开看了看,最终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走到一旁将纸条在烛火前引燃,丢入花瓶之中。
  江余睡到晌午才起身,上头那个人累,其实下头那个人也并不轻松。
  因着这回他将宋瑜实在拖了晚了,宋瑜倒是不曾给他收拾,一起来,便觉得有什么顺着腿的内侧往下流。
  江余捂了捂脸,只得披了衣裳自个儿叫了水收拾,收拾完了还被和顺逼着喝了一碗苦药。
  自从从边城回来之后,江余每日便必要喝一碗不知何种效果的汤药,无一列外的都是极苦的。
  好在江余不是那般娇气的人,日日喝着也习惯了,秘诀便是要快,必是要一口气喝下去才好。
  当然,道理他都懂,但是偶尔还是会推三阻四的不肯喝。
  原因?
  当然是他想勾搭宋瑜!
  第67章
  江余扶着腰起身的时候,又是日上三杆,在和顺促狭的目光里将他端上来的粥和汤药都喝了。
  因着当初在边城被大夫断了气血两虚之象,倒如今江余已经喝了大半年的补身汤药了,按着一日三顿来,补的江余觉得自个儿实在是上火。
  当初知晓宋瑜派了人去给他报信,为了讨好宋瑜,也为了自个身子他不曾拒绝,如今看来,他也是时候找宋瑜说道说道了。
  再补下去,他没病都要被补出病来了。
  听着远远从内院传出来的声响,江余原本往前门过去的脚步一顿,转而带了和顺从后门出去了。
  这会儿正门那该都是些上京的世家子弟吧。
  江余觉得他还是有些个自知之明的,他如今的身份还真不大好说,虽相信宋瑜当初那点不算承诺的承诺,但心里总是有隐隐的不安。
  既然宋瑜似也没有将他暴露于人前的想法,而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他也该注意些才是。
  出了燕王府,江余便顺着沿街的路往西走去。
  因着他当初从旁人嘴里得知宋瑜寿辰时已有些迟了,再加上那块玉寻了些时日,拿了样子再找人做倒是有些晚了,那工匠也忙的很,江余最后还是借了燕王之名才叫他接下这活。
  好说歹说让人定要今日做出来的,原是可以在府中等着人送上门来的,只是江余知道宋瑜要在府里摆宴后才改了主意。
  今天王府中人员混杂,江余若是呆在王府之中,便也只能呆在院子里,还不若出门的好。
  “我们真不叫辆车?”跟在江余身后的和顺,见他这般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由地提醒道,“这到宝玉楼不得走上半个时辰去!?”
  因着和顺一直被派了伺候江余,而江余也确实和善,如今两人已是相当熟悉了,江余也极少拿自己当他主子,和顺精怪,与江余倒是亲近起来,这会儿一看江余的做派便能察觉到江余的想法。
  江余顺着墙根的阴影走着,闻言倒是反劝道:“反正除了去宝玉楼,我们今日便没旁的事儿了,这般走走也挺好的。”
  这想法,和顺可不赞同,但是他不说,只是目光在江余的腰际一转,眉目间闪过促狭之色,“你说好便好吧,反正也不是我起不来床。”
  闻言江余一怔,反应过来后脸红了一瞬,接着便咬了牙说道:“哦,那等会去宝玉楼拿了东西,我们便去北山的长青观吧。”
  “据说,那儿的平安福是极灵的,刚好去给王爷求一个。”
  长青观在上京北边的长阳山上,从山脚到半山腰的道观之中全部皆是上行的台阶,要上去只能步行,且上下一回得走上一个时辰。
  江余知道和顺是个懒的,明明是个极机灵的人,但不当值之时却喜欢找个人少的地儿发呆,半点不愿动弹,江余这会儿就是故意这般说的。
  和顺白了江余一眼,倒是半点不让,“那是,那送子符也挺灵验的。”
  说起来,长青观是偏僻的,但是这道观中却依旧香火旺盛,这与它送子的名声脱不了关系。
  求子嘛!
  要的就是诚心,这点子路的不走,何谈诚心,何谈求子。
  和顺说者无心,只当打趣的话,江余到底是听者有意,着实被他哽了一瞬,不论从哪一方面说,和顺这话都戳到了江余的痛处。
  说要去长青观,他原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他们今日出门便有些晚了,再去长青观那时间便有些紧了,只是这会儿表面平静,内心已炸毛的江余打算将其付诸实践。
  两个时辰后,待两人皆是一副气喘吁吁快要断气的样子踏上长青观的正殿之时,日头都开始偏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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