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芙蓉花
苏若雨睡了个大觉,从这张已经逐渐熟悉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逐渐昏暗了下来。起来伸了个懒腰之后,她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楼下厨房里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大概是温澜在下厨吧。
苏若雨勾起薄薄的唇,淡淡地笑了,笑容讥讽。
这个温澜平日里像是对她的存在无比释然,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背地里也不知道有多严阵以待,否则又何必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匆匆赶回家,就为了做一顿饭菜。
谁都知道,温澜只不过是在表现给霍容景看而已。
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后,苏若雨拿出香水往空气中喷了一点,挺着胸,向前迈了几步。淡淡的清香遍布在空气中,洒在她的身体之上,她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开始化妆。
大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一点,她一点都不怀疑。这会儿虽然不早了,而她也没有要出门的打算,只不过是随意吃顿饭便要重新回房间去休息,但她却一点都不敢怠慢。
娱乐圈里有一位老前辈曾对她说过,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虽说总坚持女人应该素净清爽,并不喜欢整日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但实际上,他们的眼睛却比心灵诚实。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沐浴后清水出芙蓉的美女,当然,这朵“芙蓉花”若是在心机地化上些许淡淡的妆容,那更是事半功倍。
苏若雨从不排斥以自己的美貌来迷惑人,无论在什么时候。
她所暂住的房间是客房,简单得很,没有梳妆台,甚至连简单的桌椅都没有,但也无妨。她可以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化妆,麻烦是麻烦了一些,不过这点苦头,她还是耐得住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是能通过这段时间的苦心经营,彻底攻克霍容景的心,那所有的精心谋划都会是值得了。
苏若雨拿出粉底液,手法熟练地在脸上轻轻拍打着,过不了多久,一层白皙的“面具”立现。
修长的手指在眼眸上描画着,一双如水般潋滟的美眸看起来无比动人。上一层腮红,整张脸便像是一只小苹果一般,俏丽可人。
最后,她在一整排的口红里选了一只橘色的,往唇上点了点,笑容愈发甜美。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心情是说不出的美丽。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拒绝一切美好,而此时的她,显然是最出众的。苏若雨相信这番妆容,既能让霍容景认为自己是纯素颜,又能在温澜面前压她一筹,实在是高明的。
拎了一身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的t恤裙往身上一套,她低头望着自己白,花花的一双腿,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万事俱备,现在就是她下楼迎战的时候了。
苏若雨扶着楼梯的把手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下去,听见厨房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心中有些狐疑。
那是掌勺人正在炒菜的声音,听起来不紧不慢,似乎非常专业。
再往下走了几步,客厅的沙发引入眼帘,霍容景竟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财经报纸,却久久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神。
旁人不知道不出奇,但是苏若雨却清楚,霍容景向来有一目十行的功力,尤其是在看这些不太重要的资讯时,他从来不会浪费自己过多的时间。
这就奇怪了,温澜不过是做个菜而已,他何必在客厅守着?苏若雨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了。
难道对他而言,温澜这么重要,重要到连炒几盘小菜都怕她搞砸了,或是烫伤了手?
这可真不科学。
“小心点!”
男人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带着几分担忧与宠溺,那是年轻男人独有的开朗与明媚。
苏若雨心下了然。
原来是霍司年来了。温澜还真是了不起,明知道霍容景不喜欢霍司年出现在这里,却仍是将他请了过来,真不知道是应该夸她勇敢,还是应该嘲笑她愚蠢。
或许今天晚上的这一场战,她已经胜利了。即便不在霍容景面前说些添油加醋的话,她都能够确定这一点。
款款走到霍容景的面前,带来一阵清雅的芬芳,苏若雨坐了下来,及膝的休闲裙往上一撩,将她雪白的双腿露了出来。
苏若雨那些死忠粉丝对她的痴迷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对于这样一个花瓶演员来说,吸引旁人的只能是这幅姣好的皮囊了。大家都说,她不仅长了一张动人的小脸蛋,就连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每一个比例都是恰到好处,勾人心魄。若说唯一的缺点,那大概是她的身高了,她不高。可是女孩子家家长那么高做什么,又不去打篮球,只要比例完美,那就足够了,苏若雨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此时,她将自己的双腿交叠起来,让自己匀称的大腿露得完完整整,只差一点点便要露出不该露的地方了。
她扭动腰肢,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双唇扬着,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只可惜,这一切,根本就没有被霍容景放在眼里。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苏若雨一眼,仿佛手中的报纸比她更有吸引力。
苏若雨使劲浑身解数,却怎么都没办法捕捉到霍容景温柔的眼神,终于,她宣告投降。
轻轻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心头的尴尬之后,她说道,“景哥哥,厨房里的那个人士谁啊?”
苏若雨眨巴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无比清纯,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来到家里了似的。
在看见霍容景幽暗的眸光微微闪烁之后,她又说道,“是温姐姐的朋友吗?听起来他们好像很熟悉似的。”
厨房里时不时传来笑闹的声音,苏若雨这话说得,没毛病。
但是很显然,霍容景并不爱听。
他淡淡地扫了苏若雨一眼,双眸又重新定在厨房里。
他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厨房里两个人的一切举动。
她的笑容,她的嗔怪,她的一切一切,都是这样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