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还不清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口那里跳动的厉害，她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是，这一觉睡得好久啊！
久到恍若隔世，此刻的她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究竟是千雪山上无忧无虑的小九儿还是现如今幽月门的月姑娘。
她淡淡拧眉，动了一下指尖，发现自己一只手被人握着，握的很紧。
她歪头，正好看到冰榻上另外一人也歪着脑袋看自己。
她微微一笑，眼中一滴泪就那么滚落。
风流觞也对着自己笑了笑，随后，二人都扭头，重新平躺，一双眼盯着冰雕的天花板看。
叶拂灵开口问：“师父，之后的事情呢？既然北离萧是你的三魄轮回，那在二十一世纪的你，又是怎么回事？”
风流觞低低叹息：“此事说起来，还是要从那次大战说起，灵儿可知，帝冥夜为何不记得万年前的事情了？”
叶拂灵疑惑皱眉：“为何？”
“万年前，你魂魄四散，无法聚拢，是他找了愿梦天尊，用自己的半身修为和最美的记忆做为交换，用聚魂草将你三魂七魄重聚。”
原来如此，难怪夙凰不记得自己了。
叶拂灵微微闭眼，心底划过一抹悲痛。
即便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却依旧如此无法忘怀。
原来有些伤痛是会伴随人永生永世的。
“后来呢？”
“本尊去寻你的踪迹，却发现你不在这个世界。本尊当时尚且还是一缕魔气，见不得阳光。”
“终日里只能用黑布裹身，终于，兜兜转转，寻了上千万年，还是找到了你……”
他笑了，唇角笑容很暖，脸上带着几分被北离萧的影子。
“本尊记得，当时的你，还是个小女孩，在一片风雪中出现在本尊面前。”
“那时候的风雪，亦如千雪山上的风雪。”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话即便没有人听，他依旧在说。
叶拂灵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每次见到北离萧都会觉得心口疼，为何她每次见到肖府那一大家子人都觉莫名亲切。
好似什么时候见过一样，原来，是如此……
“那北月百姓呢？”
风流觞道：“尽数乃我魔族之人转世而成。”
她猜对了……
她又问：“师父，我的传送术呢？”
这个风流觞还当真不知道，便摇头：“此事本尊尚且不知，你若当真想知道便问帝冥夜。”
她摇了摇头：“不知也罢……”风流觞说过自己的记忆被封印封存了。
她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凭借着风流觞脑海中的记忆将往事回忆了一遍而已。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明。”
他说：“问吧！”
“万年前，魔族和神族之间的战火，当真只因那个无所谓的局吗？”
她觉得不是，当时那一切的事情发生都太过突然离奇，她尚且来不及思绪。
现如今，却是觉得奇怪了。
风流觞淡淡惨笑：“小狐狸啊小狐狸，事情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当年……只因……只因驭兽琴。”
“驭兽琴出世，影响到了神族的安危，一把驭兽琴可驭世间万兽，只不过当时你我二人尚无法驾驭。”
“魔族在外伤害平民百姓，不过是一个借口，挑起战火的一个引子而已。”
叶拂灵终于明白了……
往事不提，却依旧无法释怀，想必风流觞此刻也定是如此认为。
她缓缓抿唇，终于从风流觞的掌心内抽出了自己的手。
“师父，多谢您这些年的细心守护和照顾。我叶拂灵三生难忘，若有来世，弟子依旧愿拜师父为师。”
她说话间已经利落的跳下冰床，整个人站在他面前，双手抱拳义正言辞的开口。
风信也翻身坐起，却是什么也没说，好似累了一般摆了摆手。
叶拂灵转身，一步步离开。
万年前，她原本有活下来的机会，却算计了夙凰帝尊，在玄武森林当着众神族长老的面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来。
可万年后，她却对着自己说了一番“若有来生，弟子……依旧愿拜师父为师。”
他淡淡一笑，看着她一步步离去，在这冰雕宫殿内一瞬间再没有了她的气息。
好似万年前，她不畏惧天雷咒，不畏惧那些虎视眈眈一心想要置他们与死地的神族长老们，眼中带着坚决和勇气，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来。
万年前，是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路来。
万年后，是一步步离他而去，且越走越远。
……
叶拂灵走下了千雪山，她轻轻叹息，终是师父入轮回，上天入地寻她千万年。
而她自始至终都欠了风流觞很多很多。
多到自己数不清楚，亦不知该如何去还。
……
她站在山巅之上，远远的便看到了帝冥夜那一袭雪白狐裘站在山脚下的样子。
风雪很大，迷了眼睛，她揉了揉眼，发现手指上有湿润的痕迹。
她一步步下山，投入那人的怀抱。
帝冥夜声音温和，俊美的眉眼朝着她看，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叶拂灵的脑袋。
“怎么了？”他问。
叶拂灵摇头：“没什么，就是睡了一觉，记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帝冥夜指尖柔和，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发。
她不再说话，而是闭着眼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安心的将怜贴在她的心口。
听着哪里一下又一下强有力的心跳。
她缓缓一笑：“帝冥夜，你知道吗？你这个人……真的很好。”
男人忽然间笑了，将女子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傻姑娘，说什么呢？我帝冥夜，只对你叶拂灵一个人好。”
她重重的点头，却抱着他的手臂问他：“你做什么？”
帝冥夜笑了笑，将她的身子转了一个弯，隔着呼啸而来的风雪，他雪白修长的指尖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竹屋子开口。
“看到了吗？，这是我们这几日的家，趁着有时间，本尊亲手搭出来的。”
这件事情的惊喜度绝对很好，叶拂灵惊的张大了嘴巴。
看着帝冥夜跳了起来：“你太伟大了，我爱你!”
她说完，红着小脸在前面跑，帝冥夜则是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