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8章 白校长(2300月票加更)
回到京城后,沈隆就在自家的学校里腾出一间办公室供白玉婷使用,作为中华医学会京城分会的办公室,并在学校外面挂出牌子。
中华医学会成立的消息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所以中华医学会京城分会的牌子一挂出来,就吸引了许多医届人士前来报名入会,白玉婷一天忙得不可开交,沈隆也是愈加忙碌,不仅要负责正常的教学、诊疗、医院管理工作,还得主持京城分会的日常工作,例如新会员的入会仪式、定期的组织聚会、学术探讨等等。
再加上和伍连德一起审阅全国各地医者给《中华医学杂志》投稿的论文,要不是沈隆精力异于常人,以及早就培养出一支精干的团队,这些事情他还真忙不过来。
说起论文,沈隆也感到颇为头大,如今可不是后世,医院的医生还有研究机构的研究者都是经过正规高等教育培训出来的,写论文对他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格式什么的完全不用操心,直接看论文就行了。
而现在,除了像伍连德、颜福庆、唐乃安这些少数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其它人根本不知道正规的论文该怎么写,写出来的文章着实让人看了头疼;甚至有些老中医还用文言文写做,得亏沈隆的国学功底超乎寻常,要不然连看都看不懂。
沈隆只能在《中华医学杂志》上专门写了文章,讲述正规的论文格式该是什么样的,究竟该怎么写一篇合乎规则的论文;然后从那些投稿中选出真正有价值的文章,将这些文章修改成标准的论文格式,再刊登发表。
这活儿就连伍连德他们都干不了,他们的医学知识是够了,可国学功底和中医相关知识并不足以达到能看懂文言文医学论文的程度,所以这方面的文章全都送到了沈隆这边,沈隆每天几乎都要专门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用于修改这些论文。
修改完了之后,沈隆会把原稿抄一遍,附上自己修改后的文稿给作者邮寄回去,这样他们在下次投递论文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写了,然后把成品论文发给伍连德,让他刊登。
那些收到论文的老中医看了都很惊讶,一来佩服沈隆的国学功底,他把论文从文言文改成白话文没有一处翻译错误的,而且对医学的了解和认知也让他们佩服不已,但凡是文中出现一点儿小问题,沈隆都能明确地指出来。
这让他们都大为感慨,不愧是百年老号百草厅出来的人,医药方面的功底确实让人敬佩,同时也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了这么多年的病、开了这么多年的方子,竟然被一个三十出头的后辈给挑出毛病来了,哎,医道无穷,以后还得继续努力啊。
随着《中华医学杂志》的发行,中华医学会在医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而沈隆这边也迎来了新的变化。
到九月份的时候,民国教育部门的主管将沈隆请到部里开会,和他商量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如今中国知识分子向西方学习的风潮下,西医在中国的地位,有了明显的变化,但到目前为止,中国竟然还没有一所国立正规西医学校,于是成立一家新学校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至于地点自然选在了京城。
你要在京城办学校,肯定得找沈隆来商量啊,所以见面之后寒暄一番,教育部门的主管拿出了自己的方案,教育部出一笔钱,把沈隆的医院和学校买下来,然后改组成国立京城专门医科学校,以“促进社会文化,促进文明,减少人们痛苦,用学术来和列强竞争”。
“白先生,我知道这所学校是你的心血,但是如今只能请您忍痛割爱了,实在是京城找不到比您这所学校、医院更适合改造为第一家国立医学专门学校的了!”教育部门的主管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这也是好事,私人办学文凭是个大问题,要是政府愿意接收这所学校,那毕业的学生就能拿到正轨文凭了,而且还能获得政府的资金支持,把这所学校越办越好!”沈隆倒是坦然接受了这一提议,只是后半句话有些言不由衷,哎,再过一阵儿军阀混战就要开始了,政府的钱全砸在打仗上了,就连北大都出现了经费危机,更何况自己这所学校呢。
不过眼下民国政府刚刚成立,许多人都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资金情况也相对宽裕,于是教育部门的主管在评估完沈隆医院、学校的价值之后,照价给钱,将这两家机构收归国有,不过他们这个照价也只是评估了医院、学校的地皮、建筑、设备而已,其它的他们还没这个概念,沈隆倒也不怎么在乎,他的目的只是办学而已。
于是学校改名为国立京城医学专门学校,医院则更名为国立京城医学专门学校附属医院,学校和医院里原有的员工大多留任,沈隆成了学校的校长和医院的院长,徐定超担任副校长,白玉婷则从学校里离开,专门负责中华医学会京城分会的事情。
这下我算是成了北大医学院的开山祖师爷了,等多年以后怎么也能在学校里混一座雕像,享受到和颜福庆同样的待遇,沈隆美滋滋地想着;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混到雕像,以他在《血色浪漫》世界里对中国计算机事业的贡献,清华肯定会为他立一座,这样沈隆就达成了北大、清华双雕像的成就。
他也无形之中改变了徐定超的命运,原本徐定超在京师大学堂医学馆解散之后就回浙江了,受聘担任两浙师范学堂监督,那时候周树人就在他手下干活,辛亥革命后曾经担任过温州都督,其后因为所乘的轮船在吴淞江口被一艘英国轮船撞沉,夫妻俩同时遇难,终年73岁,而现在自然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嗯,被叫白校长就是舒坦,哪像白老师听起来那么别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