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4章 柳旅长
这就是张宗昌的作风了,他喜欢打麻将,经常通过打麻将发现“人才”,以前他府上清客吴家元精通麻将之道,经常陪张宗昌搓麻,每次他都能准确推测出张宗昌想要什么牌,悄无声息地“放水”令张宗昌和大牌。
令人称奇的是,每次打牌,都是张宗昌大赢家,他略有盈余,高明的牌技令张宗昌刮目相看,一次张宗昌在牌桌上收获颇丰,一高兴就赏了他一个青岛盐务局长的肥差。
沈隆今天表现得比吴家元还要牛逼,张宗昌自然就更高兴了,二话不说就要给沈隆封官,“既然你是做买卖的,那干脆来济南当个工商局长,没事儿就陪俺老张打打麻将,过些时间俺老张再给你升官!”
得亏刚才陪着他们打牌的其它人都走了,要不然还不得羡慕地傻了,俺们辛辛苦苦输了这么多钱啥也没捞着,你倒是好,赚了两千多大洋不说,还被张督办看中要给封官,这果然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
沈隆瞅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外人也就实话实说了,“张督办,我这回来还真是想向您求个官来着,不过这个官不是给我求的,而是为我的把兄弟求的!”
接着他把自己和柳子帮认识、结拜成兄弟的过程说了一遍,听得张宗昌连连点头,“是个好汉,俺老张就喜欢这样讲义气的人!说吧,他现在手下有多少人马?多少枪炮,想当个啥官来着?”
“额,约莫有三五千号人,就是枪不多,也才千儿八百吧!他说能在张督办麾下效力那是莫大的福分,别说当官了,就是当个小兵他也乐意啊!”沈隆故意把人数稍微说多了些,把枪炮数量说少了些,这样的话张宗昌既可能接受柳子帮的招安,又不至于太重视这支队伍,要知道现在到处都在打仗,实力太强也不一定是好事儿。
“这样的好汉,要是俺老张让他当小兵,那其它人还不笑话俺老张不识英雄好汉?这样;好了,我先给他个旅长当当,也不用去太远的地方,就在胶州那儿驻扎好了,离你那儿也不远,不耽误你们兄弟俩团聚!不过俺只能给他个名头,这粮饷啥的他就在胶州自己收吧!”张宗昌大手一挥,一顶旅长的官帽子就扣了下来。
“谢谢督办!”这倒是合了沈隆的心意,胶州是距离青岛最近的火车站,青岛要是有啥事儿,柳子帮立马就能赶过来。
“没啥,没啥,俺老张就喜欢这种讲义气的好汉!明个儿你继续来陪我打牌,等打完牌我就给他发任命书!”说着张宗昌打了个哈欠,“好了,今个儿不早了,回去睡吧!”
于是,第二天沈隆又陪张宗昌打了一晚上的麻将,这回又是张宗昌大赢特赢,沈隆自己赢了两三千块大洋,再次把其它牌搭子给洗白了;一分钱没花就从张宗昌这弄了个旅长回来,而且还赚了五千大洋,沈隆这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拿到任命书的时候,沈隆偷偷给张宗昌说了点自己和藤井之间的事儿,请张宗昌不要把自己和柳子帮的关系外传。
张宗昌可是写过“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的人,他或许会害怕小鬼子,但绝对不喜欢他们,听到这种暗地里阴小鬼子的事情,张宗昌可是很高兴地,马上就答应了沈隆的请求。
等沈隆回到青岛几天之后,他才派出使者来到崂山之上,将旅长的委任状交到了柳子帮手上,然后柳子帮带着手下移师胶州,成了驻防当地的旅长,辖区除了胶州之外,还有附近好几个县,也算成了山东地界上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大掌柜去济南拜谢张督办去了,临走之前说了,等回来就请陈掌柜去胶州喝酒!”王志武偷偷帮着柳子帮传话,“旅长还说了,山上的兄弟他没都带走,还留了一些人在崂山上,要是陈掌柜遇到啥事儿,小事儿的话我去崂山上说一声,马上就有人下来,大事儿的话他就带着手下人马杀到青岛!”
“哎,柳哥对我实在是太好了!”这个安排沈隆挺满意的,既不耽误柳子帮的前程,还能顾及到自己问题。
“你和柳哥说一声,让他也别和张宗昌走得太近,我瞅着啊,这张宗昌在山东待不了多久就要滚蛋了,和他走得太近没啥好处。”沈隆又叮嘱道。
“大掌柜原本就不喜欢张三多,陈掌柜您就算不说他也会这么干,这回去济南也就是在张三多面前露个脸而已。”王志武答道,张三多可不是许三多,那是张宗昌的外号,说他兵多、儿女多、姨太太多,此外还有狗肉将军、五毒将军等外号。
“那就好,柳哥新上任,我也没啥好东西送的,就给柳哥送点布,让他给手下每人做一件新军装吧!这样看着也气派!”张宗昌可不给他们军饷,现在那些土匪还穿着杂七杂八的衣服,一点儿也不像是正规军。
“陈掌柜,您对我们掌柜的简直太好了。”王志武感动地眼泪哗哗地。
“张宗昌不给军饷,柳哥又不忍心压榨百姓,这日子肯定有些难过,我既然是他兄弟,就得帮他想办法!先送点布过去,等柳哥回来了,我再去胶州一趟,看看有什么办法能给他筹点军饷!”虽然我现在没带兵,可这当军阀的本事还没忘呢,张宗昌不给钱怕啥?保证你不仅不会饿肚子,还能成为全山东最富裕的军阀!
柳子帮果然没有在那里久留,过了几天,他就从济南回来了,一收到消息,沈隆就立马赶了过去,柳子帮穿着崭新的军装,看起来还真有那股子气势,沈隆笑呵呵迎了上去,“柳哥,恭喜恭喜!”
“嗨,咱兄弟还说这个干吗,要不是你,我那能当上旅长啊!”柳子帮其实还是挺高兴的,起码再回邹平老家,就不用担心别人嫌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