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也曾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让秦煜误以为他手下的侍卫是为了南宫璇而死的,他知道那侍卫对秦煜意味着什么,只有这样,秦煜才永远都不可能接受南宫璇。
  他得不到的,他想守护却守护不了的,那么谁也别得到吧。
  爱而不得,爱而不敢得。
  齐予觞很聪明,知道凡事都必须发挥最大的利用价值,可他终究陷了进去。
  他认识南宫璇那年,南宫璇八岁,而他十四岁。
  他的母妃是个舞女,是他父皇从青楼带回去的,一个青楼的舞姬到了皇宫能受到什么好的待遇?
  更何况,没多久就被陷害和侍卫有染,被打入了冷宫。
  齐予觞是在冷宫出生的,从小就被人打骂,看尽了无数的白眼。
  直到五岁那年,他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那是一个很古怪的人,他的脸上永远都戴着面具。
  他告诉齐予觞,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就必须心狠手辣,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再看不起你,更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弱点。
  他教齐予觞杀人,教齐予觞催眠术,教齐予觞五行八卦,教了齐予觞所有的东西,只有一个目的,让齐予觞搅乱这天下。
  七岁那年,齐予觞接到了他被下达的第一百个命令,亲手杀了他的母妃。
  他真的拿着剑去了,当滚烫的鲜血从他的母妃的体内溅出来,溅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一点儿反应。
  杀了母妃的第二日,他不知道他的那个师傅做了什么,但是从那日起,他就被接出了冷宫,成了高高在上的西齐国二皇子。
  即使如此,他依旧不受人待见,只是再也没人敢当面羞辱他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杀了他的母妃,所有人都怕他。
  即使,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君子如兰般的笑意,但谁也忽视不了他眸光变深后,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妖邪之气。
  直到齐双灵出生,才终于有那么一个人不怕他了。
  齐双灵出生的时候,他九岁。
  他不知为何,那个小丫头不怕他,甚至还喜欢追着他,喊他皇兄,即使被他凶,她也只会笑嘻嘻的望着他。
  在他造反登基后,整个西齐国皇族之人全部被他下命斩杀,只留下齐双灵,不得不说这是个原因。
  但他记得,他的师父说过,他不可以有任何的弱点,所以不顾齐双灵的反抗,强行将她出嫁。
  但仅仅嫁出去了几日,齐双灵就被送回来了。
  直到如今,齐双灵已经完全的疯了。
  十三岁那年,他的师父仙逝,告诉他夺取天下,搞乱这圣海大陆是他唯一要做的,他绝对不能对任何人心慈手软,尤其是女人,一旦发现弱点,定要第一时间根除,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不再看任何人的白眼,不再受任何欺负。
  他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可以有心。
  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打探其他三国最有竞争力的对手,和他们的弱点。
  十四岁,他找到了魏钦亡的弱点。
  他一直不明白,为何魏钦亡的弱点竟会是一个小女孩,而且还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叫——南宫璇。
  他见到南宫璇的那日,天上下着大雪,那么浓那么厚,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仿若掩盖了世间所有的污浊。
  齐予觞那时候就站在大将军府内的大树上,望着那身着一件单薄的粗布衣衫,身后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玩耍的人儿。
  她看起来很冷,但是笑的很开心,眼睛雪亮雪亮的,在大雪的映衬下更是明耀生辉,那般的夺目,夺目的齐予觞有些想将她给毁掉。
  而不远处,另一个长得和那开心的笑着的女孩一模一样的女孩,齐予觞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怨毒。
  从那日起,齐予觞就经常来这里,看着南宫璇带着南宫梦玩耍,而南宫杉躲在后面冷冷的盯着她们。
  他有时也会看到南宫璇的娘亲让她干些粗活累活,甚至不给她饭吃,大冬天的只要南宫大将军不在,就让南宫璇睡柴房。
  还记得有一夜,南宫璇冷的发抖,缩在柴房里打哆嗦,她自己生了火,但没多久就被发现了,之后还被大将军夫人给打了一顿。
  齐予觞听到南宫璇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他以为南宫璇是在骂她娘或是抱怨的,却没想到她在叫着红烧鸡腿,葱爆大虾。
  或许是鬼迷了心窍,齐冶杨后来做了什么?
  他用石子在窗外点了南宫璇的睡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南宫璇穿了上去。
  离开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不该对一个人产生同情亦或是其它的情愫的,于是,他又返了回去,想将衣服拿回去。
  可是,看着南宫璇裹着衣服睡着时露出的笑容,他那颗一直冷的刺骨的心,微微的暖了起来。
  竟这般站在柴房里,看了她整整一夜,待天亮了,才解开南宫璇的穴道,将衣服拿走,离开柴房。
  南宫璇从不知齐予觞从那时起,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她第一次见到齐予觞,冬天已经过去了,春暖花开,她坐在院子里洗衣服,一抬头,就瞧见了站在树上,一袭白衣蹁跹的齐予觞。
  那时候,她只有一个感觉,这家伙长得真好看。
  齐予觞是故意暴露自己的所在地的,因为他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他需要正面的接近她,消除她的防备,甚至是取得她的信任。
  明明是只要对她使用催眠术就可以的,但不知为何,看到她那灵动的双眸时,他竟不想用。
  南宫璇边洗衣服边看着他,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一连过了好几天,两人一直一个在树上,一个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对望。
  终于有一天,南宫璇忍不住了,望着齐予觞道,“你是何人?为何总在我家树上待着?”
  齐予觞不说话,只是站在树上,偶尔累了的时候,还懒懒的躺在树枝上,打个哈欠。
  南宫璇见他不理自己,也不再理他,只当他是个神经病。
  某日,南宫璇又抱了一大桶的衣服坐在了小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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