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公的小娇娘(美食) 第23节
时刻注意身侧的人自然是发现了的,槿儿这是耍小性子了?倒是十分可爱。不过这饭还是得多用些才行,她也太瘦了些,夏日还好,若到了冬日,这身子骨扛不住。
这么想着,手上又夹了筷藕过去,换来一个奶凶奶凶的瞪视。
等几人用完晚膳,温鸿阑这才提着食盒,牵着槿儿去了夫子的宅院。至于团子,当然是被亲亲嫂嫂给牵着的。
秋白将人给引了进来,刚动筷子的祁晏有些惊喜。刚刚与谢老头吵了一架,正是需要恢复体力的时候,奈何吃了这两天,他都有些挑嘴了,对着这一桌子菜,属实有些茶饭不思的意思在了。
“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着清儿和小槿一起,这大热的天,就算是这时候也得仔细别中了暑气。你一个人跑一趟便是,非得累得她俩也跟你一路。”
嘴上将徒弟给批了一顿,手却自然地将食盒给接了过来。
“多谢夫子关怀,我和团子无事,惹您担忧了。只是吃得有些晚了,没能早些过来,厨房已然是备好了,这……”
“无妨无妨,这是给隔壁送去的,那人跟我交好,平日里最爱吃的便是这些了。秋白,还不赶快收拾收拾,给他送过去。”
“是,夫子。”侍立在一旁的人赶忙上前,腾出个空出来,好让自家主子手上的吃食有地方放下。
“先生,清儿可否劳您照顾一会?”见人都已经吃上了,温鸿阑这才开了口。
坐在椅子上由着嫂嫂扎小揪揪的小孩有些懵,哥哥刚刚好像提到自己了来着,但是这话团子怎么有些不明白?
等两人并肩站在祁宅门前,依旧是秋白领二人出来的,仿佛跟进去之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罢了。
“你一早便打算把团子托付给夫子一晚上?”跟小孩有同样呆愣的木槿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什么来,怪不得要把她和团子都给带上呢,原来是为着这。
“不是一早,为夫也是散学之时才知道今日放假的不是?”要不是有这般打算,他怎么会舍得让她们二人跟自己一同跑这一趟。
木槿偏头看着眉眼弯弯的人,又想起小孩的表现,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且看你回去之后怎么哄才能把人给哄好咯,反正我绝对是不会帮忙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扛。”就团子今天那副晴天霹雳的表情,没生几天气她是不信的。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不过小的那个往后再说,我得先把大的哄好才是。”温鸿阑牵着身侧之人的手,笑得温柔。
“谁,谁要你哄了!”本来还在笑着的人脸色一红,语气中似是有些恼了。
“娘子原谅则个,是我说错了。槿儿这么乖,自然是不会生闷气让我来哄得。”这人边说着,手指边动了动,在木槿手心挠了挠,又把人给逗笑了。
“今天月色甚美,娘子就当哄哄我,陪夫君逛逛吧。”温鸿阑侧过身子,在他的娇娇耳边低语。
“槿儿不是答应团子要帮她给欺负回来吗?陪我这一次,怎么欺负都依你。”
月色下,两人的影子在他们脚下延伸开来,缠绵在了一起。
第38章 夜市(上) 大灰狼和小兔子
夏夜蝉声阵阵,熙熙攘攘的人潮夹杂着路边摊贩的叫卖声,很是热闹。
上次看到这般的场景是何时候,木槿已然不太记得起来了,不过现在……
“那边人多,槿儿想去看看吗?”
“想的。”面色羞红的人儿朝自己夫君绽开一抹笑来,华灯朗月下,迷了对方的眼。
迟迟没能等到回应的人偏了偏头,晃了晃双方交缠的手,这才将人给唤回神来。
“好。”温鸿阑牵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去。
“鸿阑……”是不是走反了?眼看着摊子与自己越来越远的木槿有些疑惑,不过很快自己身侧的人便停下步子来。
摆在二人跟前的,是一个卖假面的老人,小小的一张桌子上堆叠着大几十个,风格多样。
“槿儿看看,想要哪个?这个兔子的好不好,很是可爱,最是配槿儿你了。”
被温鸿阑拿在手上的这个底色偏白,一只兔耳耷拉着,一只竖起,内廓粉粉的。
“怎么突然要戴这个?”木槿避开对方给她戴面具的手,迎着他有些惋惜的目光,将假面给拿了过来,再扣在了温鸿阑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
“你自己说只要我陪你逛,你就任我欺负的。怎么,温秀才要言而无弋?信吗?”调侃的话一落,某人想要揭下面具的手就顿了一下,轻笑一声后放了下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说我算不上君子,但在槿儿你这,我言出必行。”
“那,那就好。”遮住了大半张脸的人看不清神情,但眼中的笑意却是实打实的。就像前些时候埋下的那坛子花酿,就连气味都有些醉人,她转身就想避开,却被人拉住了。
“为夫都戴上了,槿儿不挑一个?”
木槿往桌子上瞟了一眼,一个深灰色的假面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吧,挺好看的。”
呲着牙的大灰狼和腼腆害羞的小白兔,嗯,挺配的。
小白兔伸手给大灰狼调了调角度,确定挡的严严实实了,这才退开来。
摊主看着两人,一脸乐呵,对着温鸿阑道:“承惠二十个铜板。”
“娘子,夫君我荷包还没见影子,只能劳槿儿你养为夫了。”
待木槿付了账后,便被人牵着去了刚刚的地方,自己连呼吸都是热的,好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不出神色。
“公子,您要不试试?套中了就都是您的了,一次才三个铜板,保证不亏!”那原是一个套圈的小摊,因着刚有人套中了靠前头的碎银子,这才引得众人围观。不过又过了一刻了,人都换了好几轮,却再也没能套上什么值钱的物件,围着的人也散开了些。
这不,看着又有人上门,摊主笑得牙不见眼的,赶忙上前吆喝。他看人可准着呢,这男子身上带着书墨气,一看就是个书生没跑了,这手上的准头还用说?至于旁边那位,想必就是这人的妻了。两人倒也没什么出格的动作,不过那眼神嘛,啧!
套中的可能又小,还有佳人在侧,定是不出一番风头不肯罢休的,到那时……
“公子,您看那最前头的花灯,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最受这些小娘子的喜欢了,哪怕您出银子,小人我也是不依的!若是您……还怕讨不到佳人欢心?”他的口才,整条街就没有不服的,若是对方不动心,他就把名字给倒过来喊。
瞅瞅,这又贴一起去了,一准有戏!但这戴着个兔子面具,是个什么奇怪的爱好?算了算了,有银子,谁管他是兔子还是老虎呢。这般想着,摊主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而贴在一起的两人,画风是这样的:
凑到对方耳边的小兔子:“槿儿想不想要那个花灯?”
红着耳朵的大灰狼:“好看是好看,就是远了些,套不中的吧。”
受到质疑后的某人:“那我们打个赌?”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打赌的大灰狼:“赌什么?”
“我赢了,你抱我一下,你赢了,我抱你一下。”此时的小兔子,像极了诱哄猎物的猎人。
并不笨的大灰狼:“横竖都是我吃亏,凭什么要赌?”
至于后面聪明的大灰狼是如何被一步步哄着答应的,那就不太清楚了。灯火闪烁间,依稀能看到大灰狼略微发红的眼尾,以及身旁之人眼中的得逞之色。
摊主盯着这两头肥羊,笑得脸都有些发僵了,总算是把人给盼了过来,忙不迭地把竹圈递了过去。
“先说好,只十个,多了可没有。”一想起是怎么答应的,木槿就气不打一处来,反正银钱也在自己手上,多了就把人抵这吧。
“好好好,全听你的。”温鸿阑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不禁莞尔。
拿着圈的人在规定位置站定,用手比划了一下,竹圈便脱手直奔花灯而去,看得一旁的摊主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这么轻易的模样,难道自己碰上硬茬了?
“啪嗒。”许是力道不够,离最前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竹圈就跟泄了气的球一般,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呼,他就说嘛,摆摊这么些年,他从未有看走眼的时候。
而与摊主心情一致的,还有一旁差点笑弯了腰的大灰狼。看着自家夫君那架势,还以为能一鸣惊人呢,把自个都给唬住了。
“夫君,你到底行不行,噗哈哈哈,就这你还敢跟我打赌。”温鸿阑转身扶住笑得开怀的人儿,也跟着笑了。他的槿儿,本就该如此肆意、鲜活。
就这么一手半搂着,一手将剩下的竹圈一一给扔了出去,木槿这笑意还没过呢,他这手上就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了。
“小兄弟,你这准头,可真是不行啊,就别霍霍银子了吧!哪怕几个铜板,那也是钱不是。”这玩意有趣,围着的人还不少。本来看他这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还以为能看场好戏,谁成想不过装装样子罢了,看了几眼便走了,现在剩下的寥寥无几。
刚刚还在笑夫君的人儿神色立马凝重了起来,把脑袋转过去想说些什么,但对方也没什么恶意,只能恨恨地转了回来,扯扯衣袖,又握住了他的手。
而看着笨拙地安慰自己的大灰狼,小白兔嘴角一勾,把最后一个圈给抛了出去。
这次的竹圈显然要比前头的有力许多,它越过一个个前辈,眼看着就要和最里头的花灯来个亲密接触了,却还是直直地垂了下去。
看到这的木槿小手一紧,下意识闭了眼,人群却一片喧哗。
“槿儿,乖,睁眼。”
大灰狼又一次被哄住了,依言把眼睛给睁开了。远处,那盏精美的花灯之上,淡黄色的竹圈稳稳地挂在那。
“不可能的,明明已经落下去了,怎么还会弹起来,还正正好挂在那上头呢!”
“啊啊啊,亏死我了,我这心在滴血啊!肥羊肥羊,现在倒好,看走眼被宰了吧!”
旁边卖面人的小贩看着他那捶胸顿足的模样,有些好奇。
“夏衍正,你这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莫非是亏太大魔怔了?”
被他询问的那人转过身来,语气沮丧:“叫谁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衍夏在此。”
“完了,真疯了一个。”
摊主后来怎样,温鸿阑自是不知的,他正牵着木槿的手,沿着街慢慢走着。
花灯四四方方的,上头绘着一副山河锦绣图,边缘还点缀着几朵淡金色的小花,手柄也不知用什么木头做的,轻巧不费力,还雕刻只相思鸟在上头。烛光映照下,各种景致都跟活了似的,很是漂亮。
自从木槿提着花灯后,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时不时的就往灯上瞟去,偶然间偏头一瞧,直直地撞上了自家夫君带着笑意的眸子。
“你……你不看路,看我作甚。”
“灯前观月,月下赏人,我自无心看路了。”
这话一出,腰上就传来一阵酸疼,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是大灰狼呢。
“好了好了,是我唐突佳人,槿儿也逛累了,不如尝尝这街上的小食?虽手艺远不及你,吃个趣味罢了。”温鸿阑也不躲,就让她这么拧着,待人气头过了,再实施他的投喂大业。
“晚膳那么多,我吃不下了。”大灰狼低下脑袋来,向小兔子服个软,想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料对方十分有原则,坚守底线,绝不放松。
“那边支了个馄饨摊子,我闻着味还不错,槿儿陪夫君尝尝?”
“你要想吃,我明天给你做好不好,不吃这个了。”不想屈服的大灰狼决定再努力一把,软软地撒了个娇,却还是被自家夫君给牵着走了过去。
可能是时候已晚,回程的人有些多了,温鸿阑怕身侧之人被冲撞了,干脆把人给护在怀里,愣是没让她沾染半分。有那么一刻,木槿耳朵里就只剩下那砰砰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婆婆,麻烦来一碗馄饨,大碗的。”
“小的!”
“槿儿不是问我,最后一个圈是怎么套的吗?听夫君这一次,就告诉你。”
“……大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