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姥爷 第28节

  高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好像明白了什么,试探问道:“殿下,您想见我们家侯爷?”
  被看穿了心思,沈妙妙赶紧否认道:“没有没有,高管家,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高明抿嘴不语,那副表情显然是不相信沈妙妙的话。
  奉阳殿下放着公主府不住,偏偏要住在淳王殿下的私宅中,且好巧不巧地就在侯府隔壁。
  这猫儿明明乖巧得很,怎么看都不像是偷跑过去的。
  高明会心一笑,什么都明白了。
  等高明走后,沈妙妙独个站在院子里唉声叹气,这追夫什么的可真是太难了。
  “殿下!”雨露急急跑了过来,怀中还抱着一只兔子。
  沈妙妙诧异的看着那兔子,好奇问道:“哪来的兔子?今晚吃炒兔肉啊?”
  “我的殿下呀!”雨露嗔了她一眼,“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呢?这是高管家刚才派人送来的,还说这兔子是侯爷养的。”
  沈妙妙还没搞清楚状况,歪着头又问:“所以?这兔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哎呦!”雨露急了,直接把兔子塞到她怀中,“咱们的猫能跑到侯府,这侯府的兔子就不能跑过来了?”
  “哦!”沈妙妙恍然大悟,抱着兔子感激的看了侯府的方向,“高管家可真是个好人啊!”
  沈妙妙喜滋滋地将兔子抱进了房中,逗弄着它,还喂了一根胡萝卜。瞧着兔子可可爱爱的模样,沈妙妙突然就想起了邵元拓。
  他一个大男人喜欢兔子?上辈子她怎么没发现?
  想象他怀中抱着一只白绒绒的兔子,总觉得有一丝滑稽。
  高管家带了话过来,侯爷平时也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养兔子,兔子跑了他一定着急。
  没成想,高管家的话那么准,邵元拓回来后得知兔子跑不见了,到处找到处翻,侯府没有就去街上找,最后找去了隔壁沁芳居。
  “侯爷,这兔子却是跑到了我的院子,只是它有些受了惊吓,钻进我房间的床底下怎么也不出来。我又不敢让下人进去抓,怕这一吓就吓跑了。”
  一听是在沈妙妙的闺房中,邵元拓顿时停了步子。
  “殿下是让我亲自去抓?”
  “不然呢?”
  “这……”邵元拓有些不好意思,“我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进殿下的闺房,这不太好吧。”
  “怕什么。”沈妙妙不以为意,“早晚都是要做夫妻的,这事也没什么好介意,我都不觉不好,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这话说得,倒让邵元拓这大男人面上挂不住,显得他有些小家子气了。
  索性他也不再扭捏,身子略显僵硬的往沈妙妙的闺房走。
  沈妙妙跟在他后头瞧着,捂着嘴笑个不停,他这个样子还真有趣。
  刚推门进屋,迎面而来就是一股好闻的香气,屋内摆设低调又不失富贵,到也附和沈妙妙那美艳的气质。
  邵元拓还是第一次进姑娘的闺房,身子僵硬得像根木头桩子。那脚不是迈进去的,就好像一根柱子,硬是挪进去的,拘谨的都不能再拘谨了。
  沈妙妙在他身边笑弯了眼,还起了玩闹的心思,故意问他:“侯爷,我这屋子布置的怎么样?好看么?”
  邵元拓脑子乱糟糟的,下意识的回复道:“好看,非常好看。”
  “这样啊。”沈妙妙的笑意更甚,“既然好看,那我们成亲后的房间也这样布置可好?”
  “好……”一个好字脱口而出,邵元拓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转头嗔了句,“殿下!”
  下一刻,沈妙妙就见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的别过眼去,一股红晕从耳根子一直染到了脖子。
  沈妙妙知道邵元拓不经逗,轻轻咳了咳,转移话题道:“侯爷,那兔子就在床底下,你赶紧把它抓出来吧。”
  邵元拓连连点头,连话都不会说了,趴在地上去叫兔子的名字。
  “橙儿,快出来,橙儿。”
  听到主人熟悉的叫声,那小白兔嗖地一下从床底窜了出来,一跳就钻进了邵元拓的怀中。
  沈妙妙没想到,兔子这么通人性,这么简单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一时间,沈妙妙有些山穷水尽,这就完了?
  邵元拓又要离开了么?
  她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将人诳过来一次,就说这么几句话明显有些亏啊!
  突然,沈妙妙想起了李筱曾说过的话。
  “这女人啊,该学会撒娇和装柔弱,这样才能让男人们关心,让男人们照顾。你小鸟依人的同时,也让他找到了男人的自信。因为你需要他,依靠他。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装晕!”
  沈妙妙觉得李筱说的很对,于是她急中生智,身子顿时一软,嘴里喊着头好晕,随即就要往地上倒。
  只是她错估了她此刻和邵元拓之间的距离,她人倒下时邵元拓还没来的及转身过来扶她。
  所以她就直挺挺的拍在地上,磕了脑袋,人就真的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最后一刻,沈妙妙不停的在心中骂自己,骂自己就是个天大的蠢货。明明是想和邵元拓多些相处的机会,结果却是,她费尽心思将人找来,就是为了在他面前丢人的。
  有那么一瞬间,沈妙妙恨不得就此长眠不醒,太丢人了!。
  也不知她晕了多久,醒来时就感觉周围黑漆漆的,等睁开眼才发现,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邵元拓居然没走,一直陪着她。
  沈妙妙感动的看着他,冷不防开口问道:“侯爷是在关心我?”
  邵元拓没说话,而是端了一碗药汤到她面前。虽然没有说胡话,但沈妙妙始终觉得,邵元拓心中关心她,担心她,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适才太医来过,说你最近思虑过重才会头晕目眩,赶紧趁热把这药喝了吧。”
  沈妙妙看着那苦药汤子,这才反应过来,定是李筱他们让太医这么说的。不然该怎么办?说她故意装晕,然后磕到头了?
  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沈妙妙强颜欢笑,看着那汤药满脸抗拒。
  “我怕苦。”
  邵元拓无奈摇头,只好道:“那你先歇着,我去喊人拿蜜饯。”
  沈妙妙点点头,忽然注意到邵元拓腰间挂了一个荷包。以前她出门在外总会往荷包里装些甜枣蜜饯这样的零嘴。也不知道是哪根线搭错了,下意识地就认为邵元拓的荷包里也装了这些,还这么问了出来。
  “不用麻烦,你荷包不就装着蜜饯么?”
  邵元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荷包,伸手解了下来,打开后递到沈妙妙面前。
  “殿下,我这里装的是苦瓜干。”
  “苦瓜干!”沈妙妙惊讶出声,实在搞不懂为何邵元拓要带这么奇怪的东西在身上。又不好用,又不好吃。
  邵元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出了屋子,吩咐人去拿蜜饯后又折了回来。
  他坐在床边,从沈妙妙手中拿过荷包,又小心翼翼的系在腰上,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小时候母亲不在,照顾我的嬷嬷给我做了个荷包。小孩子都喜欢吃甜的东西,我也不例外。但我却吃不到,嫡母刁难我,下边的下人也有样学样。”
  听到邵元拓讲起往事,沈妙妙心中忍不住一痛。
  “家里人不喜欢吃苦瓜,这东西厨房多得是,下人们也不当回事,所以嬷嬷就拿苦瓜晒成干,装在荷包里给我当零嘴。她说,多吃苦的东西好,可以保持清醒,唯有吃苦才能做人上人。”
  “若是嬷嬷能找来蜜饯,又怎舍得让个孩子拿苦瓜当零嘴呢?”沈妙妙心疼道。
  邵元拓苦涩的看了沈妙妙一眼,又接着道:“是呀,小时候嬷嬷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我那个时候不懂事,嫌弃那东西苦,全部丢到了地上,吵着闹着要吃蜜饯。嬷嬷心疼我,便偷偷去厨房拿,结果被嫡母发现,打了她二十板子后赶出了邵家。”
  听到这儿,看到邵元拓懊悔的神情,沈妙妙不敢追问。结果可想而知,那嬷嬷定然过的不好,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算现如今邵元拓成了大将军,封了侯爵,富贵日子风光无限。可嬷嬷已经不在身边,他也不能报答幼时的照顾之恩,也只能日日带着苦瓜干藉慰思念之情。
  沈妙妙拉过邵元拓的手,用自己的一双小手包住他的大手,似乎这样就能将手心的温度传给他。
  “以后不要再吃苦瓜干了,我们吃蜜饯。过去的事我们不会忘记,但也要努力向前。我们要过的好,过的幸福,方能不辜负爱我们的人。”
  邵元拓轻轻嗯了一声,沈妙妙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情绪。不过这次他没有害羞,更没有无措的抽回手,就任由她这般握着。
  这一刻,沈妙妙心脏跳的飞快,身体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邵元拓,她想过去抱住他,给他温暖,给她安慰。
  “侯爷,殿下,蜜饯来了。”
  这时,翠萍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邵元拓似被这声惊到了,赶紧就抽回手,抱着兔子一声不吭的出了门。
  沈妙妙看着那背影叹着气,他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端着蜜饯进来的翠萍摸不着头脑,还疑惑的问向沈妙妙。
  “殿下,侯爷他怎么走了呀?”
  沈妙妙嗔了她一眼,矫情道:“还不是因为你来的不是时候。”
  翠萍表示委屈,她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虽然当时沈妙妙磕了头丢了人,但好在邵元拓不知晓她的小伎俩。谁能想到,这件事还有意外收获!
  邵元拓记挂着沈妙妙的病情,这两日都会上门盯着她喝药。她每次吵闹着说苦,邵元拓都会从荷包里拿出蜜饯赶紧塞到她的嘴里。
  开始时沈妙妙还有些意外,为何他换掉了苦瓜干?后来邵元拓才同她说:“那日殿下说的话微臣都铭记在心,殿下说的对,人要向前看,要过的好,过得幸福,要天天吃蜜饯。若是嬷嬷还在的话,她也不希望我后半生还在吃苦。”
  听着这话沈妙妙喜滋滋,觉得邵元拓这是在意她才会听她的话。
  为了勾搭邵元拓,她却吃了不少的苦。这两日苦药汤子是没少喝,虽然是滋补的汤药,喝了对身体好,但实在是太苦了。邵元拓盯着她还不能倒掉,只能靠着蜜饯续命。
  不过,为了未来的夫君,她忍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出发去西北的日子。
  头一天晚上,邵元拓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想起沈妙妙说的那话。
  “我们要过的好,过的幸福,方能不辜负爱我们的人。”
  公主对他那么好,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自己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这样想着,居然就睡了过去,做了个梦……
  那是一个雨夜,邵元拓被七八个杀手追杀,他浑身是伤跑不了多远,情急之下他进了一个田庄。
  夜里黑漆漆一片,他也不知自己躲到了哪里,只觉这个屋里有些香味。他伤势过重流血过多,又不敢点灯寻找可以包扎的东西,于是便随手一扯,扯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件,随意捆在了伤势最严重的大腿上。
  “谁!谁在那?”
  这时,一个惊恐的女子声音响起,邵元拓这才惊觉屋内的床榻上还躺着人。
  那女子点燃床边放着的蜡烛,屋内瞬间被点亮。邵元拓循着光源看去,便见一美艳的女子坐在床榻上,握紧幔帐的手有些发抖,她虽然在极力保持镇定,但还是非常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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