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有钱哥哥认栽 第17节

  陈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先走了,再见。”
  温瓷:“……拜拜。”
  温瓷回教室没两秒,梁子昂就在门口碰见了陈俊。
  “老陈!你来干嘛!”
  陈俊眼睛里闪过一抹得逞,勾唇说,“来给礼哥的妹妹送东西!”
  梁子昂:“你怎么知道老徐妹妹的事?!”
  “那天庆功你没去,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老徐凭空多了个亲妹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陈俊说,“也是。不过,亲妹妹?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梁子昂没懂,“什么意思?”
  微弱的太阳光下,陈俊眼镜片下反出一道推理的光芒,“异父异母,重组家庭。”
  梁子昂咋舌,“怎么可能?”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梁子昂眯着眼睛,笃定道,“应该是十八年前抱错了,十八年后两家发现这个事情,然后把温妹妹接了回来!”
  “不对。”陈俊反驳说,“这完全不能解释。”
  “哪不对了?!”
  “妹妹高二,礼哥高三,年龄根本就对不上。”
  梁子昂:“也许温妹妹是转学过来怕成绩跟不上降了一级呢?又或者说上学时间晚了一年!”
  陈俊严厉斥责他,“梁子昂,你这是在已经结论的基础上找蛛丝马迹去证明,如果你的立论是错误的呢?你这是犯了推理的大忌。”
  梁子昂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温瓷收拾好了书包拎着零食和纪园从教室出来。
  正巧看见梁子昂和陈俊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然而两个人根本没注意到她,她隐约间听见梁子昂在说什么柯南,陈俊在说什么福尔摩斯。
  两人走出去几百米,纪园才说,“梁子昂中二病又犯了!”
  不待温瓷说话,她手机响了。
  温瓷掏出手机看了眼,她顿住脚步沉默半晌,对纪园说,“你先走吧,我接个电话。”
  纪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说了句再见。
  纪园走后,温瓷接起电话。
  “小瓷吗?”熟悉的中年女声从那边传来,不难听出几分刻意装出来的亲切。
  校园人群穿梭,温瓷站着人群中站住一动不动,她“嗯”了声,声音没有起伏,让人听不出情绪来,“是我,大伯母,有什么事吗。”
  “那个,大伯母回国了,你是在容城是吗?”
  温瓷沉默了好一会儿,“您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大伯母就想问问你在你妈妈朋友那里还住得惯不惯?学习还适应吗?”
  温瓷抬头望了眼天空,她轻眨巴眨巴眼睛,“您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我还在上课呢。”
  “诶你这孩子!”对面听见温瓷这么说,声音拔高了几个度,“你那什么破学校现在还上课!都六点多了,你好歹在我家住了这么久,我跟你说句话都不行?”
  温瓷:“……”
  她仿佛已经适应了这种突如起来的变脸,并没有觉得很诧异。
  那头说完见温瓷不说话,然后尴尬地咳了两声,语气恢复温和,“也没什么事,大伯母就是想见你一面。”
  温瓷语气黯淡了几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见我。”她问。
  “你这孩子!我是你大伯母想见见你怎么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或者我来找你。”
  温瓷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如果您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现在很好,就不劳您挂心。”
  “诶你这死孩子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瓷没等更难听的话说出来,马上毫不犹豫把电话掐断了。
  挂断电话后,她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她愣着神,旁边路过的学生在旁边穿行她看不见,三三两两欢声笑语她听不见,她的腿也像是被灌了铅般,沉甸甸地压根迈不开步来。
  这个电话对温瓷来说太突然了,让她思绪有些凌乱。
  她抬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天空仿佛被添了层铅灰的底色,黯淡而无光。
  是要下雨了吗?她漫无边际地想着。
  五秒钟后,她低眸平视前方。
  徐时礼映入眼帘。
  这个世界好像被拨开了厚重的、铅灰色的云雾,随着他朝自己越走越近,每一寸他的所及之处,都变得光亮了起来。直至他站到自己跟前,温瓷目之所及的整个世界,都恢复了光亮。
  然后温瓷意识到,原来那片黯淡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颜色,而根本就是她自带的,一层时不时就会蒙上她眼睛的悲凉底色。
  徐时礼站到她跟前,下一秒,温瓷手里一空,那袋子东西就落到了他手上。
  温瓷看着他,脑子有些迟缓地反应了一会儿,然后问出了一句她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送我的你怎么能要回去?”
  徐时礼怔了一秒钟,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并且温瓷的语气里还有刚刚没缓过来的一股劲,所以声音听起来有点凶,像是被什么东西惹炸毛了一样。
  徐时礼从没见过她这样。
  第17章 甜头
  “送我的你怎么能要回去?”
  小姑娘的语气,细听里头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温瓷说完就后悔了。她微微张着嘴巴看着他,一时之间没说出话来。
  徐时礼眼睫低垂着,“今天张姨有事不过来做饭,我带你去吃饭,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说着他稍抬下巴,对她刚刚的话极其不满意,“温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温瓷恍然若觉,他原来只是要帮自己拿着。
  “啊。”温瓷道歉说,“对不起。”
  徐时礼简直被她气到牙痒痒,他轻磨着上牙膛,要不是看在这小姑娘细皮嫩肉不扛揍,徐时礼这会儿估计就把她摁地上了。
  温瓷心情好了些许,但是显然徐时礼心情不太好。
  温瓷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手紧张地捏了捏手机,有觉悟地提议说,“要不然,今天我请客?”
  徐时礼看着她,本来想说什么,最后只落下一句淡淡地,“走吧。”
  “哦。”
  这个点已经过了放学的晚高峰,两人并排走在校园里,天边暮色残阳,霞光参半,学校荣誉榜榜上有名的徐时礼高了女孩子一大截,又拎着一大袋子的零食,频频吸引了路过寥几学生的目光,因此别人的目光也难免落到走在他旁边的女孩子身上。
  夕阳余晖落在女孩子脸上,倒是平添了几分柔和,长得好看则好看矣,只是她神情厌厌,眸光黯淡,看起来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两人走出学校门口,在等红绿灯,徐时礼冷不丁地开口叫了她一声。
  温瓷侧眸对上他。
  徐时礼盯着她白皙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班上有人欺负你?”
  温瓷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否认说,“不是。”
  徐时礼还在垂着眼帘看她,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温瓷想了下,毫不心虚地找了个像样且笼统的理由,“就是,不太适应。”
  此时,川流不息在眼前止住,红灯变成了绿灯。
  徐时礼也不戳穿她,只是将视线放向前方,说了句,“走吧。”
  自从容城一中实行半封闭管理以来,附近的小吃街和商业街就应运而生,从学校正门口出去,穿过十字路口的对面就是半个cbd,cbd大楼两侧分别有小吃街。
  小吃街来往窜梭着附近不同学校不同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结伴成群坐在小吃摊位上,偶尔有老板朝街上的学生吆喝了两句。
  徐时礼走在前头,熟练地找到了一家鸡公煲店,看起来是常客。
  路过有人招呼温瓷,“同学,吃冰糖葫芦吗?”
  温瓷看了一眼冰糖葫芦旁边的东西,老板娘见她感兴趣,热情说,“这个是冰糖草莓!要伐?”
  温瓷犹豫了几秒,朝徐时礼方向看过去。
  少年身形颀长,也在看着她的方向,似乎在等她走过去。温瓷转头朝站在店前等她的徐时礼走去。
  两人落座点了两份单人鸡公煲,要了两瓶玻璃瓶装豆奶。
  豆奶上了后,温瓷伸手到隔壁桌拿了个起盖器,三两下就把两瓶豆奶开了,其中一瓶递给徐时礼。
  徐时礼接过豆奶,察觉到她这熟练异常的动作,包括之前单手开啤酒也是。
  这姑娘身上,总是有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又拽又淡然的神仙气质,徐时礼轻哂,将豆奶放下,从桌子上站起来,敛眸说,“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温瓷咬着吸管真诚发问。
  徐时礼转身往外走,只留下一句,“看见熟人了。”
  温瓷目光追随着他往外走的身影,没多久,人就消失在视线中。
  她木讷地咬着吸管喝豆奶,心想徐时礼脑袋后长眼睛了?这他妈是怎么看得见外面有没有熟人的啊?!
  徐时礼出去没多久,鸡公煲就被店家端上来了,温瓷顺便扫码把钱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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