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逼宫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弗朗茨又去拜访了保守党另一位大佬——科洛夫特伯爵,对当前的局势表示了关注。
  大家都是消息灵通的主,在这次政治冲突中,弗朗茨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在政府高层根本就不是秘密。
  不过大家都是有节操的,弗朗茨的出身就注定了是自己人,至少在面对资产阶级革命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会有人泄露消息了。
  当然,就算有人泄露了消息也没用,贵族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已经无法缓和了,该干嘛还是要干嘛!
  让贵族放弃打压资产阶级?还是让资产阶级放弃夺权?
  这个时候谁都不能够让步,也不敢让步。现在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万丈深渊。
  不得不说年龄小也有小的好处,不然现在弗朗茨就要直接走到前台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摄政委员会不想这么早放弃手中的权利,这个黑锅他们就必须要背起来。
  让弗朗茨出头拉仇恨打击资产阶级也可以,后果就是他这个皇储提前摄政,摄政委员成为历史。
  另一边,梅特涅首相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代表贵族阶级利益的他以改革派自居,看上去就不怎么协调。
  本来奥地利国内的两派,就斗得你死我活,弗朗茨又搅和了一把,现在到好保守派也玩起了改革。
  往常大家总是拿农奴制说事,抨击保守派阻碍了奥地利的进步,剥夺了农奴的人身自由,还对他们进行了残酷的压榨。
  现在贵族开始反击了,将工人和农奴的生活进行了对比,大家猛然间才发现,原来还有更惨的。
  贵族再怎么丧心病狂,他们也不可能让农奴每天都干十五六个小时的活,除了农忙时节,平常哪来这么多事啊?
  这个年代照明费可不便宜,资本家让工人上夜班,那是在赚钱,贵族要是让农奴上夜班,那就要赔钱了。
  别的就不用说了,工人和农奴的生活都是一个样——苦!
  只是相对而言,这个年代的工人更苦,工厂就像是监狱,一旦进去了,想要出来就难了,稍有不对就是一顿毒打。
  工资神马的,能不能拿到手,全靠资本家们的节操,碰到良心还没有死的,多少可以拿点儿,要是碰上心狠手辣的,白干几年还能让你倒欠他一笔债。
  讨薪难的问题,不要说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在21世纪,很多地区都没有解决。
  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痛苦同样也是对比出来的。
  在贵族的操纵下,工人阶级突然间觉得原来他们才是最苦的,这个时候政府要制定《劳工保护费》,那必须要支持啊!
  事关自身利益,所谓的宪政改革、全民选举、废除农奴制,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可以无限期的押后。
  资产阶级同样不是软柿子,事关自身利益那是寸步不让,爱国节操在这个时候,早就被狗吃掉了。
  夹在中间的梅特涅首相就头疼了,这个外交强人,在面对内部矛盾的时候,就力不从心了。
  和之前推行的废除农奴制改革一样,现在他还在和资产阶级代表谈判,企图获得他们的谅解,制定一部大家都能够接受的答案。
  “首相阁下,我想知道《劳工保护法》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科洛夫特伯爵冷漠的问道
  作为梅特涅首相的政敌,这个时候他怎么能不搞事情呢?就算是没有弗朗茨的暗示,他也要采取行动,只不过现在他的目的更加明确了。
  “科洛夫特伯爵,任何一部法律的制定,都要经过一段时间,我们要进行实际调研,然后进行全面分析,你就耐心等着吧!”梅特涅不屑的说
  对待政敌,他就懒得客气了,反正说的再好听,大家都是敌人。
  “首相阁下,我是可以等,但是外面的工人们等不了,你要知道每天奥地利都会有数百名工人,因为资本家们肆无忌惮的压榨而死去!
  他们不是以爱国者自居么?天天趾高气昂的指责我们剥夺了农奴的自由是不道德的,现在他们又是怎么做的?
  难道工人就不是奥地利公民么?要知道这些工人,绝大部分都是我们释放的农奴,解放了农奴不但没有让他们过得更好,反而陷入了另一个深渊!
  这个深渊还更加的可怕,他要吞噬掉这一切,最后将整个奥地利毁灭!”科洛夫特伯爵指着梅特涅首相咆哮道
  这是再将军了,解放农奴的目的是让农奴过上更好的生活,可现在的结果却恰恰相反,太多的证据表明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差了。
  这对梅特涅主张的废除农奴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在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前,他之前所做的工作都必须要停下来。
  可是要解决这个问题,又意味他必须要和支持废除农奴制的资产阶级决裂,甚至还要将资产阶级打趴下。
  现在国内的改革派,大部分都是资产阶级,这会动摇他这个首相的地位,除非他全面向贵族靠拢。
  好吧,梅特涅首相本身就是大贵族的代表,一直都和贵族站在一起,除了废奴运动,他不排斥和贵族阶级再次妥协,问题是这个站队也是有文章的。
  他不能被人逼着去站队,这关系到未来的主导权问题。梅特涅还想要成为贵族阶级的领头羊,而不是变成贵族阶级扶持的代理人。
  “好了,科洛夫特伯爵。这个问题政府会尽快给出答复的,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梅特涅皱着眉头的说道
  “但愿如此,否则我们的首相就要令人失望了!”科洛夫特伯爵阴阳怪气的说
  送走了科洛夫特伯爵,梅特涅首相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被人逼宫了,他的心情能好才怪。
  沉思了片刻功夫后,梅特涅一拍桌子,自言自语道:“就这么点儿把戏,就想要夺权,科洛夫特看来是真的老了!”
  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他很年轻似的,实际上出生于1773年的梅特涅也是74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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