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红衣双煞半笑生(一)

  她被那黑衣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不轻,手脚一直都是凉的,难道这世界上出除了她和师父之外,还有人知道娘亲的这一块玉是斑古亘玉的碎片么?
  郁泉幽的眉深深的挤在一起,硬生生的挤出一条沟壑。
  时蔓菁急着要去查一查长白的防卫之事究竟出了什么纰漏,便没在意郁泉幽一脸沉重的表情,出了阡陌楼吩咐着几个弟子同着郁泉幽一起回去,这才与之分开先走。
  郁泉幽并没有拒绝时蔓菁的安排,怕的是那黑衣人会趁着她落单的时候对她出手。
  郁泉幽一路阴郁着脸朝着青钟殿走去。
  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何人要来抢夺娘亲这一块斑古亘玉的碎片。
  这六界之中难道除了铭火与她之外...还有人迫切的想要激起斑古亘玉的碎片么?
  这斑古亘玉虽然是女娲娘娘身上的神玉,无论是其中那一块碎玉都有着巨大的灵力,确实可以成为众矢之的的东西,只是这样有灵力的东西这六界之中有着许多。
  可这斑古亘玉却是现在所有正道人士都想要齐心协力寻找而来的,不会有人想要这般危险且容易被六界怀疑成心怀不轨之人的东西。
  她一番推论下来,又觉得这六界之中最不缺的怕就是那些为了武功灵气而不顾名利之人了,或许她应该加快速度去收集斑古碎片才可。
  她低着头一脸心事,才刚刚走到青钟殿门口便忽然听见关着元母的那个屋子之中传来一声巨响。
  郁泉幽心脏突突一跳,朝着那屋子走了过去,虽说这元母每天都会在这个时段发狂,连带着娘亲这一天里也会发狂....可是却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大的动静。
  她的贴近那屋子仔细听着,便忽然听见门上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撞门声,还有阴森森的咆哮声。那声音震的她耳朵发麻。郁泉幽在手指上点了一点水,朝着那屋子的纱窗戳了一个小洞,朝着里面看去。
  那黑洞洞阴暗的房子中间,忽然便有着一双眼睛朝着门口纱窗上的小洞向外面看来,那双眼睛充满血丝,瞪的狰狞恐怖,郁泉幽猛然被吓的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她被吓出一身冷汗,腿脚有些软,靠在墙上,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的稳下心来。
  她正在惊魂当中,便倏的听见楼底下传来一阵又一阵切切错错的声响,她寻着声朝着下面看去,便只看见一堆弟子在底下忙进忙出,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郁泉幽轻轻蹙起眉头,心有余悸的朝着元母的屋子看了一眼,便朝着楼下走去。
  底下一群弟子一个个都接连着端着水盆,端着棉布药材进进出出。
  郁泉幽顿时紧张起来,莫非是帝玦又有哪里受伤了么?
  她抬眼朝着上方满芳轩看了过去,却并没发现那里有弟子前去。
  这些个弟子一个个倒像是去了偏殿二楼之中抚孤的住处。
  郁泉幽有些奇怪,难道是抚孤受了什么伤么?
  她拉住其中一位端着水盆的弟子询问道,“这殿中可是有谁受伤了?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着急?”
  “回公子的话....这...抚孤神使方才因着镇守从紫菁山中锁回的厉鬼污秽之物,一时间没有镇守的住,受了重伤...那位清竹前辈正在瞧着,便吩咐了弟子们打些热水来。”
  “抚孤受伤?”郁泉幽心中一惊,抬眼便朝着西边的元母屋子中看了过去,怎会这样的巧....这厉鬼心脏有了异动,元母就跟着发疯...?
  郁泉幽跟着几位弟子的脚步走向了偏殿抚孤的寑屋,便只听见里头传来清竹与帝玦的对话声。
  “怎么连帝玦也来了...?”郁泉幽在心底疑惑道,待在门口顿住脚步,先想着听一听具体的情况。
  “抚孤这伤...上神确定不要紧么?”
  银鸾榻上躺着脸色苍白的抚孤,身上全全都是鲜血。
  站在一边的帝玦脸色十分凝重。
  连带着清竹的脸色也不是怎么好看,“他的伤倒是不打紧的事情,虽说是重了一点,但好歹并不是什么重的内伤...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帝玦道,“上神这一次怕是要多费些心在抚孤身上了...尤其是他伤口那掌式的不对之处...”
  清竹道,“也不知这一次这厉鬼心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大发异动,连带着还有不知明的黑衣人前来抢夺...”
  帝玦冷冷的哼了一声,“这黑衣人的来路倒是挺宽...从前厉鬼心脏在我这里看着的时候,便来袭击我...现在也打起抚孤的主意了...”
  清竹道,“这一事...我们须得好好调查一番才可...”
  郁泉幽在门外听到十分心惊,原来...抚孤这边也出现了黑衣人...?
  怎么会这样的巧合?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迫切的想要夺取厉鬼心脏。那厉鬼心脏之前除了有着一块斑古碎片之外也并无他物...可这六界之中除了他们几人,谁会知道这心脏之中有着斑古亘玉...?
  难道这厉鬼心脏牵扯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么?
  郁泉幽不敢这么早的下决定,或许是自己在门口偷听的动静太大,清竹很快就发现了她,于是轻咳了几声。
  郁泉幽猛然有些尴尬,笑嘻嘻的溜进去,唤了清竹一声,“师父...”
  清竹淡淡的瞥了郁泉幽一眼,并不说话。
  帝玦沉着脸也不说话。
  屋子里气氛压抑的很,郁泉幽不知道该如何调解这样的气氛,于是开始默默观察起躺在床上重伤的抚孤。
  那人脸色十分的苍白,丝毫无血色,胸口包裹好的纱布依旧鲜血直涌。
  放置在外的手臂呈现发紫的颜色。
  郁泉幽倒是觉得奇怪,这轶血明明是胸口遭到重创,可为何他的手臂会如此发黑?
  难道是那厉鬼心脏袭击后变成这样的么?
  这屋子里沉默着气氛许久许久,过了一会儿,帝玦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你刚刚都听见了我与你师父说了些什么?”
  郁泉幽点了点头,“是...”
  他浅浅的叹了一口气,“也罢...反正迟早瞒不住你。要是有什么疑惑现在问吧?”
  郁泉幽挑了挑眉,认真的看着帝玦,问道,“我...倒是很想知道..这黑衣人为什么这样想要夺取厉鬼心脏...?帝玦...这六界之中...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厉鬼心脏之中藏有斑古亘玉的碎片...?”
  帝玦的目光静静的在她身上停了好几秒后,移开目光转向了床上的抚孤,“不会...”
  “不会?”郁泉幽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能确定?这世上除了我们几个之外,便不会有人知道这心脏之中有斑古碎片呢?”
  帝玦沉下目光,静静的说道,“这世上能够察觉斑古碎片气息的人的确只有我们几人...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厉鬼心脏之中会有一块斑古碎片,又为什么会莫名奇妙的出现在紫菁山中...不是么?”
  一句话使得郁泉幽微微一愣,背后忽然冒出一层层的冷汗。
  “是啊...”她喃喃自语起来。
  的确,厉鬼心脏一开始只是因为身上的戾气而吸引了其他人。而她会去紫菁山中寻找这厉鬼心脏的缘由只是因为她自己感应到了斑古亘玉。
  纵然斑古亘玉的碎片有再大的灵力也比不过那厉鬼心脏身上的戾气,若不是与斑古碎片有着一点联系的人,不会轻易的察觉出那心脏中有着斑古碎片。
  她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一块好端端的斑古碎片怎么会出现在人的器脏之中...?
  帝玦说的没有错,这才是现在问题的关键。
  她一直觉得奇怪,这厉鬼心脏的主人究竟是谁?
  又与发狂的元母是什么关系?
  一堆问题立即浮现在郁泉幽脑海之中。
  小丫头突然沉默,帝玦便知道她定然已经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
  于是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郁泉幽盯着床上重伤的轶血,若有所思。
  清竹在确定帝玦已经走远之后,才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郁泉幽的肩膀。
  她回过头,看着清竹,微微皱眉疑问道,“师父...那厉鬼心脏的主人究竟是谁?”
  清竹摇了摇头,并不语,只是浅浅叹息。
  然后也同样转头离去。
  不知为何,郁泉幽总觉得清竹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告诉他。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郁泉幽双手拉住了清竹的衣袖,认真的询问道,“师父当真不告诉我么?”
  清竹这才开了口,“为师当真不知道,只是晓得那厉鬼心脏如此闹腾的缘由有可能是想领着我们去寻找它真正的主人,只是它突然的袭击让我有些的看不透。
  这厉鬼心脏既然有着意识来引导我们去发掘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真相,就应该知道袭击我们并不是一件利于它的好事,可它还是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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