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门_分卷阅读_194

  舒展似笑非笑:“你们保证?后勤可是掌握了整个部门的命脉,如果稍微有一点疏忽,大家就全都完了。小汪既然得了那样的病,要么你们再检查检查?”
  老周仍然和和气气地笑:“我们一定会再仔细检查,保证不会让不健康的食物出现在舒教授的桌子上,更不会让舒教授的生活和研究产生任何不便。”
  舒展听出了威胁的意思,但他会是被威胁的人吗?舒教授直接说道:“我不相信你们后勤部门,那个小汪能为了我一句话到处冤枉我,天知道他和你们会不会给我的食物下毒,或者故意买错试验药剂之类。我还不想死,今后我自己的生活和研究物资,还是我自己的人来负责,就不劳你们后勤部费心了。当然,我既然不需要你们后勤部提供服务,那原本算在我头上的相关费用,也要拨给我。好了,刀客,帮我送客。”
  咔嚓!老周的表情有点开裂。他再怎么都没想到舒展这么难搞,竟然软硬不吃,这次他们过来找人谈话不但没有达到最初来的目的,还让舒展趁机把能控制他的后勤管控权也给夺了过去。
  老周和崔明志不想走,想要再跟舒展磨一磨。现在汪森涛的事情已经不重要,重新拿回后勤主动权才是最重要的事。
  但舒展根本不理睬他们,还当场给尉迟部长打电话,表明了他的后勤他自己负责的意思。
  老周和崔明志互看,都头疼得很。
  刀客看他们不走,无视两人的难看脸色,直接“客气”地撵人。他的顶头上司现在是舒展,他的挂靠部门在安保部,尉迟部长也说他只要听舒教授的话就好了,舒教授还另外给他们三个开了工资,他丝毫不怕得罪后勤部。
  第72章拿着我的血肉实验
  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事,过阳宙知道舒展用药剂救回了心脏被子弹击中的刀客,就跑来找舒展索要药剂,想要恢复他失去的左右半个脚掌。
  舒展表示他带回来的药剂可以恢复伤势没错,但不能恢复残肢。
  过阳宙死活闹着要试一试,舒展却不肯浪费。
  过阳宙为此还找了一堆人来做他的说客,舒展直接让刀客把人都撵走,半点脸面都没给。
  舒展有点烦,但也只是有点烦而已。
  从小到大,因为他在药剂学方面的天赋,他确实要活得比大多数人自如,可同样他碰到的各种麻烦事也是一堆一堆。你有价值,必然会引来争夺,而围绕利益各方各面也势必会展开各种勾心斗角。
  他名气越高、参与的研究项目越多,涉及到的层面也会越高,这是避不开的事情。
  当然,他可以选择万事不管,只做一个埋头研究药剂的药剂宅,比如挂靠在某个研究公司下面,或者直接挂上国字头,再或者找一个合伙人帮自己打理杂事等等,但前辈们和同事的人生经历告诉他,这世上从没有真正的象牙塔,在哪里都会有争权夺利和阴谋诡计。
  如果他不清醒一点,只顾着研究的话,现在他手头上的专利有几个能属于他就搞不清楚了,更不要说他的每一项研究都能给他带来的庞大利益。
  现在新世界探索部搞出的种种花样,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新奇感,以前那些药剂公司为了争夺他的研究成果,那才是真的花样百出。学术和名声上进行打击、派出商业间谍进行偷盗、挖墙脚、抢先注册专利、在合同上玩心眼、乃至陷害等等,甚至还有的药剂公司自己玩不过他,就搬来靠山对付他,利用大义名义压迫他,种种手段不一而足。
  至于同行的妒忌、挑衅、下绊子,那就更多了。
  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错误认识,觉得搞技术的,就不会玩心眼,更不懂人情世故。但真正名扬世界、靠自己的研究大赚特赚的技术型牛人们,又有几个真的只是单纯的技术宅?
  讲句不好听的话,那些真有才能却没有办法应对世间风雨的天才们,绝大多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就被淹没了。他们的研究要么成了别人的东西、为别人赚钱,要么就是自己本人在给别人当枪手,甚至在研究所当打杂工的都有。
  舒展就认识一位同行,被人打压得在贫穷区捡破烂,身负重债,连自我研究权都没有了,就因为一份合约,让他只要做研究,研究出的任何东西都属于别人。
  说来,这位同行以前是搞生物化学,后来对基因靶向治疗感兴趣,他最后一次拜读对方的论文,对方就提到了利用基因生物来定向治疗人体疾病的可能。
  舒展突然坐直身体,他的电脑屏幕上正展示着噬肤虫的基因构成和物质元素,他看到了一个独特的结构,这个结构……他以前看到过!
  怪不得他会想起那位被人打压凄惨的同行,他看过对方的原稿,还和对方接触过两次,两人都对彼此的专业知识十分欣赏,他看对方原稿时看到了这个独特的结构,不明其中意思,对方就笑着对他说这是他给自己所有创造物设计的签名,就像是上帝给万物打下的特定基因编码。
  舒展按住额头,陈冕昨天刚给他传来消息,说AL国的调查结果显示,那天攻击他的人就是想要谋害该国总统的恐怖组织。AL国认为该组织攻击他就是因为他救了必死的总统,才招致该组织的泄恨报复。
  但现在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独特结构,舒展想,这世上恐怕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如果对方不止是泄恨,而是知道他一定能从带走的样本中找到这个结构,并推断出这些噬肤虫的创造者是谁,为了灭口,那就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会冒那么大危险也要杀死他。
  舒展打开了邮箱界面,他和那位同行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但他还有对方的邮箱地址,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使用。
  舒展思考了足足五分钟,才把双手搭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在不违背本人原则下,能帮一定帮。
  他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以他和那人接触的印象来说,那人绝不是一个丧心病狂到处杀人的人,更不可能拿自己的研究成果去害人。
  舒展都得承认,对方可比他善良多了,如果是他遇到对方那样的遭遇,他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研究,还被逼去捡垃圾度日。
  当时他知道对方的遭遇,立刻就找过去了,他气愤之下,帮对方找律师、帮对方重新竖立自信,在他和几位业界大佬的共同周旋下,那人的官司最后是打赢了的,那人拿回了自己的研究权,虽然之前的已经追不回来,但至少他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再受别人掌控和逼迫。
  后来那人进了一所大学工作,一边教书一边进行自己喜欢的研究,舒展还和他联系过几次,只是大家都忙,忙着忙着,有些朋友就这么消失了,自己虽然偶尔会惦记,但也不会特意去联系。
  就这么过了四五年,没想到再次看到那人的消息……虽然只是一个眼熟的独特结构,但他可以九成确定研究出噬肤虫的人就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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