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味的白月光_分卷阅读_41

  他开始试图用大量的酒精麻痹自己,需要清醒的时候就用烟和咖啡,而不是良好的休息和睡眠。
  后来,宁晚找了唐意川来一起喝酒。
  唐意川听着宁晚说出离婚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十分惊愕,他盯着宁晚,分辨宁晚是否在说笑,但很显然并不是。于是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我吗?”
  宁晚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只是缄口不语,随后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
  唐意川有些无奈,他盯着酒保身后各色的酒瓶,很久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沉沉的,像是一潭寒凉的水:“宁晚,你之前说你一直在找我,是为了什么?你觉得是你喜欢我?”
  这个问题宁晚没有回避:“是……我以前一直都这样认为。”
  “你别把感激和喜欢弄混了。”唐意川撑着头,将灼灼的目光从酒瓶移到宁晚的身上,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刃,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如纸般脆弱的现实,“我救你的那年,你才十岁左右,你能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又或者说你能懂什么是爱吗?……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别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
  “执着有的时候是好事,但错了方向的执着,不如从来都没有过。”
  宁晚回过神,反复咀嚼着唐意川的话,然后摊开手,看着两枚银闪闪的婚戒,脑中空白一片。
  第32章思念
  萧阮在Z市开了一家花店,沈舒云怀孕了,工作不太好找,就干脆去萧阮的花店里帮忙。他倒也不是指望工作能赚多少钱,他之前工作了十年,自己有一笔积蓄,这笔积蓄足够他什么都不做去生下这个孩子。其实去花店帮忙,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活做,让他别闲下来,不然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
  现在在花店里,每天包包花、给花浇水,偶尔和客人聊聊天,这样的日子比他以前教书的时候还要轻松许多,心里头也就慢慢地不那么沉郁难解了。
  萧阮将今早刚送来的茉莉花收拢,插在瓶里,摆在台子上。那些茉莉都还是花骨朵,小小的白藏在葳蕤油绿的叶子里,显得有种拙拙的小巧可爱感。萧阮看向沈舒云,十二月的Z市温度还在十几度,沈舒云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五个月的肚子坠在身前——细长的身条令隆起的腹部显得很清楚,尤其是他坐下的时候,像揣着半只西瓜似的。
  这个时间店里没什么人,沈舒云坐在窗边随手侍弄着一把香槟色的小雏菊,萧阮端着一小碟曲奇走了过去,想了想,还是将憋在心底许多天的话说了出来:“舒云,你有没有想过……回去找你的alpha?”
  沈舒云的手停在半空,随后垂眼笑了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我也怀过孕!我知道没有alpha信息素抚慰的怀孕omega在孕期是非常难熬的!难道你这些天没感觉到身体出现的异样吗?”
  沈舒云哂笑一声,有些无奈地抬头看着萧阮:“我知道,我看过omega孕产手册了。”
  怀孕的omega精神和身体都在承受着压力,omega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帮助调节体内因怀孕而分泌剧增的信息素,胎儿的发育也需要alpha父亲的信息素,否则孩子会过分依赖和汲取omega的信息素,这对于omega的身体损耗非常大,omega很可能会早产或者产后抑郁。
  也正是这个原因,国家有法律规定,在omega怀孕期间,alpha不得提出离婚,必须陪伴在omega身边直到生产。而且不光是omega有产假,alpha也享有陪产假——即omega孕期最后一个月,alpha可以申请休假陪在omega身旁,直到omega产后一个月为止。
  萧阮实在不明白沈舒云和宁晚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费解地看向沈舒云,斟酌着字眼:“那你既然怀孕了……怎么会离婚呢?法律有规定的呀……”
  沈舒云打断了他的话,带了些安慰的意思:“我们离婚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所以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惨啦,我们算是……算是和平分手。”
  “可是你现在怀着孩子呀!”萧阮不由将声音提高了些,“你脸色一直这样苍白,肯定是因为缺失了alpha信息素,你不能这么一直硬撑着!难道你要这样死撑到分娩吗?”
  “我有去医院开alpha信息素抚慰剂,没有在硬撑。”
  “可是你也知道!那种抚慰剂现在技术并不成熟,不能完全替代真正的alpha信息素!而且孩子需要的也是自己父亲的信息素,而不是人造合成的,你用医院开的抚慰剂,这简直是自欺欺人!”
  “够了!”沈舒云第一次动了气,他眉间攒着怒火,嘴唇在发抖,“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萧阮的话,就像是将沈舒云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掀了开来,让他不得不面对着自己那些从来都没有愈合过的伤口,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流脓溃烂的地方,却无能为力。
  回去找宁晚?他要怎么找?以什么身份呢?
  是以落魄的前夫,还是以孩子父亲的身份,再突兀地插入宁晚的生活?
  他已经在避免想起宁晚了,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就是宁晚的一个错误,一想到宁晚可能已经找到了正确答案,怀里已经有了那枝真正的茉莉花,他就头痛欲裂,痛入肺腑。
  算了吧,不要用这个孩子强行绑着宁晚——不然,那也太难看了,死缠烂打地请求,沈舒云到底还是做不到,不如给宁晚最后留下个走得干脆的好印象。
  沈舒云喝了口水缓了缓,然后朝着萧阮道歉:“抱歉,刚刚我话说重了。”
  萧阮站起来,连忙挥手,带着十足的歉意:“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该过问那么多你的私事。”
  沈舒云和萧阮做了四年室友,是知道萧阮这个人的,一根筋,有些笨,说话不过脑子,但绝没什么害人的坏心思。他笑了笑,又将那张若无其事、温柔宁静的假面戴上,温声道:“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们聊点开心的吧。”
  萧阮眼睛亮了起来,连忙走过去,帮他一起处理小雏菊,说:“这个月末,我哥哥萧莫就从新加坡回来了,他把年假请了,连着圣诞节的假期一起休,回国和我们一起聚一聚,他肯定会带很多礼物回来,到时候你也来我们家一起吃火锅吧!”
  “好啊,”沈舒云一手捏紧了花茎,另一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腹侧,刚刚孩子在肚子里踹了一下,踹得他有点痛,“不过你们家圣诞节吃火锅,也是够混搭的。”
  他在脑海里搜索着萧莫这个名字,依稀记得在大学时期有见过面,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回忆起来很是模糊,甚至连这人的相貌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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