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_分卷阅读_16
“实在抱歉帝司大人,我只是去帮她收拾了一下睡觉的地方她就不见了,我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唯独您的房间实在不敢进去。”下人胆战心惊地说道。
“我不想听原因!”白昼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都是我的错,我马上下去领罚。”
“不必了,先过来把她带走。”白昼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
“是是,我马上过来。”听到不用受罚的下人也舒了一口气。他们机器人倒不会受什么体罚,可是会被降级,用回旧程序。旧程序bug很多,经常出错出丑,还会被其他机器人笑话。
白昼切断通讯后准备回浴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触手收不回来了。
殷止戈一把握住了它,好像在摸猫尾巴一样从上到下撸了撸,还放在脸上蹭了蹭,最后将嘴里的毛巾吐出来,然后“咯咯咯”地笑了。
说起白昼的这几根触手,他一开始也以为是那群科学家的什么恶趣味或者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属性,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原因的。
因为没有人类七情六欲的科学产物是不完整且不成功的,他们研究的是人类长生之术,但是如果缺失了七情六欲,变得无欲无求,那么这样的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目前唯一存活下来的实验体就只有他,而且除了意识一无所有,他们开始着手想通过特殊的手段将情感与欲望给他找回来。
可是只是进行了一半实验的白昼已经非常强大且心里有了一种对他们很不利的执念,在他们还没察觉到的时候,被他弄死在了基地里。
所以,白昼的这几根触手是半成品,但是很灵活,虽然没有成功植入情绪、情感和欲念,但是使用起来也是很方便的。
而此时殷止戈手里抓着的那根象征着——情·欲。
然后,殷止戈亲了它一口。
第28章 钻他被窝
虽然他的那几根触手一直都没有什么感知的能力,可是此时,他感到一股陌生的酥麻感从他的机械尾椎点顺着脊柱窜上了脑门儿。
然后像一朵烟花一样从颅内炸开流遍了四肢百骸每一条微小的线路。
这种陌生的感觉令白昼感到头皮发麻,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他还想试一下,可是弱智儿童殷止戈好像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生他的气,不能被这么轻易哄好,于是用力一扔,将它丢开了。
白昼往前走了两步,将那根长长的机械触手又伸到她脸前然后说:“来,给你玩。”
殷止戈气哼哼地叉腰道:“不玩!”
“必须玩。”白昼指挥着那根灵活的触手碰了碰她的脸。
“就不玩!”殷止戈一抱胸,将脸扭到一边避开他的触碰也不看他。
白昼又穿过衣服来到她的肋骨处挠了挠她的痒痒,殷止戈怕痒,一下子绷不住脸了噗哈哈哈地抱着肚子笑了出来。
可是笑了一半又想起他还没有跟她道歉,自己还在生气,于是抓住钻进自己衣服里的那根作怪的东西放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几根触手上是有痛觉神经的,可是此时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完全被另一种感觉淹没了。
快意太过汹涌,让他甚至眯起了眼睛。
而殷止戈咬完他之后发现并没有咬痛他,于是嘟着嘴从地上站起来“哒哒哒”地跑向了门口,然后冲他做了个鬼脸,甩开站在门口等待她的下人自己先跑了。
白昼并没有拦她,只是看着她小跑的背影,突然笑了出来。
这个季时先……好像还挺厉害的。
他现在都有点舍不得杀他了呢。
……
由于这两天白昼需要跟几个环境保护专家商讨一些关于地球生物多样性和可持续发展的政策,为了防止殷止戈乱跑,于是她被下令锁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第一天,刚被关了起来的殷止戈对自己的漂亮屋子感到很新奇,高兴的左看看又看看,来回跑着撒欢;第二天,很快对新房子失去兴趣的她开始想出去找爸爸,看管她的人赶紧打开光幕放了些动画片给她看,于是她将爸爸抛在脑后,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天;第三天,对动画片失去兴趣的她开始嚎啕大哭非要找爸爸,被哭闹的不知所措的保姆机器人只能请示了白昼,白昼正在开会,听到通讯器里传来的哭声,淡淡地说道:“不必理会。”
反正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基本传不到外面去,可就是苦了照顾她的机器人。
虽然数据库里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与方法,可是真的丢给人一个熊孩子,所有的经验与方法都是一纸空谈,况且,她又不敢揍她。
也不知道一直独来独往,身边从来没有过亲密伙伴的帝司大人从哪里弄来这么大一孩子。
保姆机器人这么想着,砸了咂嘴又想到,不愧是他们的帝司大人,居然还能让人类怀上他的孩子,真是太先进了。
或许不久的将来,自己也能弄个孩子玩玩儿?
正想着,殷止戈突然跳到了他的身上抓着他的仿真头发闹着要骑大马,保姆机器人瞬间打消了造孩子的想法。
闹腾了好几天的殷止戈还是没有见到白昼,于是终于消停了。
她窝在墙角,不吃不喝不玩不闹了。刚松了一口气没多久的保姆机器人又开始发愁了,他们机器人不吃东西可以,可是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一不小心饿死了,他该怎么交代?
她端着食物和水怎么哄殷止戈都不说话也不理她。
“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吃点东西吧。”
“是吗?”殷止戈把头埋在膝盖上,闷闷地说,“爸爸肯定又走了吧,每次都是这样,不管我怎么闹,还是会走。”
“不会走,吃点吧。”保姆机器人并不明白她话的意思。
殷止戈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坏爸爸。”
晚上,大大的床上,殷止戈只占了一角,她蒙着头蜷缩在床边,将被子拱出一个弧形的轮廓,还在瑟瑟发抖。
本就害怕的她又很不幸地遭遇了极其恶劣的雷雨天。因为环境的恶化,未来世界的雷雨天比二十世纪的要更可怕。
凌厉的闪电狠狠地撕开夜幕,随即带来了响彻大地的雷声,然后,瓢泼大雨倾覆而下。
天气变的突然,所以窗户并没有关好,可是她又害怕不敢下床。
保姆机器人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小鼓包,以为她睡着了,于是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拉下来,露出脸,然后两只手对着窗户做了个抓的手势,玻璃窗缓缓地闭合了。
她刚要离开,手却被拉住了,扭头一看,床上的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泪水。
“我好怕,求你别走。”小姑娘满眼祈求地望着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根弦被触动了一下,于是坐到了她床边。
“你睡吧,我陪着你。”
殷止戈还是有点失落,她更想让爸爸来陪,她眨了眨眼睛说:“我饿了,可以给我拿点吃的吗?”
保姆机器人点点头,刚起身,殷止戈就像一阵风一样光着脚跑了出去。
白昼的房间和她的离的不太远也不很近,隔了差不多一条走廊的距离。实际上她跑到他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于是他直接告诉保姆机器人说不用追了。
机器人不需要睡觉,必要时重启休眠一下就可以了,可是活的太久了,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作息就还是像人类一样。
除非重大节日可以彻夜狂欢,不然基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白昼和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衬得肤白若雪,由于领口很大,露出宽敞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整个人带着一种慵懒的诱惑,他躺在那张一尘不染地大床上,他的两只手枕在后脑勺后,面部表情看起来是放空的,烟灰色的瞳孔也没有任何聚焦点,可是实际上他在巡视整个雨中的城市。
他收回视线,余光瞥了一眼探头探脑跑进来的殷止戈,回味了一下前几天的那种感觉,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然后闭上眼睛假寐。
殷止戈看他已经睡着了,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掀起他盖在腰部以下的蚕丝被,从他脚边悄悄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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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合一
殷止戈憋着气努力往上拱, 还怕吵醒他, 爬得小心翼翼, 半天才终于拱到他胸口的位置,刚想抬头看看有没有吵醒他, 可是又一阵电闪雷鸣吓得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揪起来了,迫使她仰面朝上, 于是她看到了白昼半阖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脸上挂上一丝讨好的笑容嗲嗲地说:“爸爸,别赶我走。”
白昼放下一只手,用手背刮了刮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说:“我不是你爸。”
她刚止住的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然后搂住他的腰一头又扎进了他的胸膛哭道:“小止做错了什么, 爸爸不要小止了。”
小哭包殷止戈可以说是相当对白昼的胃口了,只要她不扯着嗓子嚎啕, 他还是很喜欢她哭的,毕竟她眼泪里的情绪比所有他豢养的人类宠物都要丰富。
白昼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笑道:“要你,当然要你。”
殷止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只见他的脸压下来, 然后亲了亲她的眼角, 她觉得有点痒于是“咯咯”地笑了出来。
白昼看她不哭了,故意冷下脸说:“突然又不想要你了, 你走吧。”
殷止戈一听, “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于是白昼心情愉悦的开始继续感受那生动的情感,毕竟孩子的情绪是最不加掩饰的, 而且她面对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只有恐惧。
他一时间有些投入,感觉自己好像也鲜活了起来,当他将尾椎后面的触手放出来想跟她玩一玩的时候,她已经哭着睡着了。
梦中还喃喃道:“别不要我……”
外面风雨大作,屋里的白昼看着怀里的人却突然生出一种祥和感。
他用触手卷起殷止戈的腰肢,让她靠的更近一点,就这样搂着她准备开始休眠。
看不见的气流围绕着两个人,形成一个平缓的水雾状的包围圈。
刚要闭上眼睛的白昼突然感受到了包围圈出现了一下诡异的波动,虽然只有一秒钟的试探,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这个房子里所有的地方都在他的监控范围之下,不可能会被人动手脚。
他的目光向下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女孩,然后将身后的八根触手全部伸了出来,全部缠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八根机械触手都泛起了蓝色的光。
他细细感受了大约五分钟,将她全身上下都观察了一遍,然后伸出手摸到了她后背两个蝴蝶骨中间的位置,用食指指腹轻敲了两下,感受到了皮肤下的一个监视追踪器,手指微微发力,有一股细小但锋利的气流从他的指尖射出,他在她背后划开了一个绿豆大小的伤口,取出了那枚小型的监视器。
他捏在两指中间粗略地看了两眼然后用力一捏,监视器瞬间成了齑粉,他轻嗤了一声将粉末丢到了地上,然后空气自动循环系统很快将这些不起眼的粉尘带了出去。
而另一边,穿着一身低调的休闲服坐在一个狭小的窄屋里的季时先懊恼地捶了一下桌子。
正在整理床铺的司衍看到以后走过来问道:“怎么?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吗?”
季时先双手交叉支在唇边说:“是我太心急了,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快已经这么亲密了,不过事情还是按照我的想法在顺利进行。”
“亲密?”司衍很诧异。
“你看。”季时先将刚才捕捉到的仅仅只有一秒钟的画面切出来给司衍看。
于是司衍看到了面容精致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泪痕未干的女孩,女孩已经睡着了,手里却还紧紧抓着男人胸口的衣服,似乎是在害怕他离开。
司衍皱了皱眉眉头说:“她哭了。”
季时先露出一种鲜少表现出来的得意的表情说道:“她的眼泪才是最大的杀器。”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