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总校长[穿书]_分卷阅读_182

  在场的谁不知道李林甫才疏学浅,前有杕杜认作杖杜,后有太常少卿姜度生子时手写贺函写了个弄獐之庆。
  因为这两件事情,官员们私下讥讽李林甫的时候不是称呼他为杖杜宰相,就是弄獐宰相。
  然而所有人都误会李倓了,李倓还真是特别在震惊。
  其实李倓也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在这种场合嘲讽李林甫,他真的是想跟李林甫好好辩一辩的。
  毕竟现在就嘲讽李林甫并不是好选择,仇恨拉太满,万一对面狗急跳墙怎么办?
  结果他哪里想得到李林甫连《中庸》都不记得啊?
  虽然是皇室出身,但是文盲到这个程度也真是让他意外。
  不过,李林甫对于这种事情大概已经习惯,他淡定说道:“殿下颇具诡辩之才,怕是当朝无人能比。”
  李倓沉思了一下问道:“那个……李相……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在场的众臣也震惊地看这李倓,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李林甫留吗?
  李倓无视众人的惊讶十分有礼貌的说道:“那句话的意思是说君子安于现在所处的地位去做应做的事,不生非分之想。处于富贵的地位,就做富贵人应做的事,他们参我奢靡无度,可是除了使用金盏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时候大唐堂堂亲王连个金盏都用不起了?”
  还没等李林甫说话,李倓便说道:“哦,忘记说了,这一套金盏还是圣人所赐,尚宫局都有记录,圣人觉得我能用,你们觉得我不能用,你们说我是听你们的还是听圣人的?”
  李林甫森然说道:“圣人爱护子女,做子女更应勤俭不让圣人为难。”
  李倓问道:“现在是谁让圣人为难呢?难道不是你们先参我的吗?”
  御史二号憋的厉害,此时忍不住说道:“宁王自身有瑕,难道还要怪我等说实话吗?若是在这些都不能说,要我等何用?”
  李倓点头说道:“所以你们除了参人什么都不会了是吗?李相,吏部如今选御史的标准是只会参人就够了吗?”
  李林甫现在听到李倓跟他说话就心塞,然而还不能失了气势,虽然他现在已经有点被压制住的意思,可是如果彻底退步,那么李倓定然会趁机追击一波,那些御史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掉。
  刚刚不就已经有一个御史被拖下去了吗?
  虽然李绍的程序也走错了,毕竟只是李倓一个怀疑,李绍在毫无证据之下就将人送到大理寺,这根本就不符常规。
  李林甫也很想趁机抨击一下太子,顺便再抹黑一下,损害太子的人望。
  然而李倓实在狡猾,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机会,明明是他跟御史在辩驳,然而却时不时把他拉下水。
  李林甫冷哼一声:“御史职责便是在此,宁王莫要胡搅蛮缠。”
  李倓笑道:“君子之事上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其美,匡救其恶。这才是君子所为,而不是像你们一样,一旦发现圣人有错,想的不是如何补救,而是如何参人,长此以往,朝堂之上留下的怕是只会互相攻讦之人,而真正的贤臣却无立足之地。哦,刚刚那句话也是《中庸》里面的,我就不解释了,李相回头可以去看看。”
  李林甫说道:“此事乃是宁王过失,与圣人何干?难不成宁王是想说都是圣人的过错?”
  李倓依旧不慌不忙:“因为我说了啊,我所作所为都是圣人允许的,你们既然说我错,那么自然就是在说圣人错,这有问题吗?如果你说圣人没错,那我自然也就没错。”
  李林甫:……
  御史二号憋的不行,十分想要反驳李倓,然而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倒也不是他们无能,而是自开朝以来被参的宗室要么上表自辩,要么上表认错,一般上表自辩的到最后也会变成上表认错。
  从来没有人将自己与圣人联系如此紧密,现在李倓直接捆绑着李隆基,朝臣说他错,那么就是说李隆基错,如果大家认为李隆基没错,那他也没错,他若没错,那些御史又该当如何?
  李林甫觉得不能被李倓这样牵着鼻子走,直接另起一个话题说道:“作为亲王,时常出入平康坊,有损皇家颜面,又当如何?”
  李倓翻了个白眼:“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去平康坊就是风雅韵事,我去就是有损皇家颜面,双标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在场官员听得都满头雾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句俗语,只是大家互相看看之后都不敢问。
  实在是宁王殿下学霸之名已经深入人心,听闻上一次不仅博览群书还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他们实在不敢问,生怕问出来之后会跟李林甫一样被嘲讽的体无完肤。
  李林甫被嘲讽就算了,他从来都不是读书人出身,只是倚仗宗室身份,再加上善于揣摩人心,所以才能当上宰相。
  可他们之中许多人是考科举上来的,读书人以此为荣,不管是不是真的虚心向学,在大庭广众之下谁也不愿意被贴上一个不学无术的标签。
  李倓说完之后也反应过来,立刻补充道:“哦,这个典故李相或许不知,田登作郡,自讳其名,触者必怒,吏卒多被榜笞。于是举州皆谓灯为火。上元放灯许人入州治游观,吏人遂书榜揭于市曰:本州依例放火三日,所以流传下来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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